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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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位朋友,你如果是找周昌,我是肯定不会插手的,但你如果是来找卫斯理,那我就非插手不可了。”

怪人似乎不能理解白素的话:“这却又是为何?为何我找周昌你不管,我找卫斯理你又非管不可?”

听了他这话,白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似乎不食人间烟火,对人情世故完全不通似的:“你也知道,卫斯理住在这幢房子里,我们也住在这幢房子里,你说是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她的父亲,既然你来找他,我们能撒手不管吗?”

那人道:“二位果真非管此闲事不可?”

白素真是气都给气死,但她的脾气一向非常好,所以也没有发作:“这位朋友言之差矣,妻子替丈夫分忧,女儿替父亲分忧,怎么能说是闲事?”

那人还不死心:“如此说来,二位是非管不可的了?”

白素道:“那要看朋友你的态度,如果承你相让,大家也不是不可能成为朋友。”

“成为朋友?跟周昌?你当老夫是何许人也?会与这等恶贼成为朋友?”他怒而应道。

白素却是好耐性:“不是周昌,是卫斯理。”

那人冷冷地笑一声:“那又如何?周昌即是卫斯理,卫斯理即是周昌。老夫与他不共戴天,又岂会与这种禽兽不如之流为友?”

白素也同样是冷冷地回了一声笑:“朋友口口声声,又是千年恩怨,又是不共戴天,据我所知,我的丈夫虽然也确曾与人有过一些过节,但似乎从未与朋友你有过交往,你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能否……”

她尚未说完,那人便打断她:“此事与你无干,不必多问。”

我就是在这时走出去的,此时,我已经完全稳定了心绪,走出去时,不仅没有丝毫慌乱,甚至可以说大义凛然。我跨出去时,迅速瞟了一眼那人,竟是一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对我的眼力,我是颇为自信的,别说是曾经交过手并且有过血海深分,一定要以这种方式了断的,就是仅仅只是偶然见过一眼的人,我相信我也能有个大致的印象。然而,面前这个人,我实在是一点印象没有。

我直接走到了白素和红绫的前面,对那人道:“既然你找的是我,那就定然是与我有关了。但是,请原谅我的愚昧,我竟不知阁下的来路,更不知我与阁下有着什么样的千年恩怨,能否请阁下讲明白?”

那人见了我,手一挥,便将剑自鞘中拔了出来,随即拿了一个势,说道:“周昌,快亮出你的兵器来,结果不论是你死还是我死,我们的千年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他这一动,我便看出,这个人的身手果然非常了得,绝对不会是一个泛泛之辈,有这等身手的人,似乎不应该是短短几十年时间能够造就的,当然,也不能排除某一种可能,某人因为得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例如武功秘芨之类,自然可以令武功大进。不管他在短短的三四十年时间是怎样练成这样一等一的功夫,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这一拉架式的动作,立即让我看出,他的武功,绝对不会在我和白素之下,甚至在我们之上很多,就是当年的武林盟主白老大,与他恐怕也只能在伯仲之间。

白素也看出了这一点,是以她才会迅速看了我一眼,我从她这一眼中看出了惊骇和恐慌,她在看我这一眼的同时,还以不易觉察的动作,摆了摆头。

我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千万不能与他动手,至少也要拖些时日,一切都从长计议。我也有此想法,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目前是一点都不清楚,看情形,他似乎是一个完全不受各种法律约制的人,如果真的与他动起手来,死了可能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是以,我也暗中向白素点了点头。

那人见我没有任何动作,便怒道:“早死可以早投胎,还等什么?快亮出兵器来受死吧。”

见此人如此不讲理,我也怒了,道:“大丈夫一世,何惧一个死字?但我与阁下有何冤仇?阁下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似乎总该说个明白,就算是做鬼,总也该让人做个明白鬼才对。”

那人仍然拿着势子,身子却是使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口中却说:“为何要让你做个明白鬼?当年,你杀人无数,又何曾想过让他们做明白鬼?废话少说,还是快亮出兵器来受死。”

他一再要我亮出兵器来,我想,如果我不亮出兵器来,他是否就不屑于与我对阵?此时,我已经拿定主意,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我是一定不会与他过招的:“如果阁下之意并非让我做一个明白鬼,那就尽管动手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如果眨一下眼睛,便不算好汉。”

这时,白素将红绫一拉,站在了我的身边,说道:“我们是一家人,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如果当时我不是此人中,而是一个旁观者的话,定会为白素的行动大声喝彩,她作为女中丈夫,这时的行为是何等的大义凛然。

那人似乎也愣了一下,以剑指着我道:“他乃一无德无义之小人,一生作恶多端,你等却是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