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吃药了吃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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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水把锅刷干净,然后他好像一只轻快的小鸽子一样飞了出去。
  他要在早上七点前到天桥底下摆摊,画素描,赚中午的午饭。
  但是他今天画素描的时候却有些走神,陆言注意到今天往来的人尤其多,特别是向着安平路的方向。他知道这是因为今天那个著名的画廊里有画展,那是国内著名水粉画家傅怀先生的画展。
  他的水粉画在国内外都大受好评,被称为是“一场色彩的饕餮盛宴。”
  他做梦都想去看他的画展,但是他付不起画展的门票钱。
  陆言算了算,如果他今天上午的运气比较好,能够画到三幅画的话,那么他就能凑齐门票钱了。
  但是他今天上午的运气好像并不怎么好,甚至连一幅画都没有卖出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坐在马扎上发呆,正午的太阳直直地射下来,天桥上没有什么遮阳的东西。他把自己的外套蒙在头上,腿委屈地收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对着画廊的方向发呆。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在他的瞳孔里缩成灰色的剪影,没有人在他面前停留。
  “请问,这画是你画的吗?”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陆言猛然抬头,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他的光。
  多年之后,陆言仍然能想起当时的那个场景,他用着后来学习的颜色词汇描述着自己的记忆。
  “你站在光里,成为了我唯一的神灵。”他对傅怀说。
  “我的神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驼色的长裤,领带是藏青色的,他眼睛里藏着湛蓝色的星星。”
  在陆言一片灰色的世界里,他是他惟一的色彩。
  当时傅怀指着那张他的自画像问他,“这是你画的吗?”
  为了招揽生意,陆言在自己的面前摆了一张自己的画。短发的少年单手撑在窗边,伸出一只手去。而在窗户的外面浅浅勾勒出了无数花朵的剪影。
  “是…是的。”陆言傻傻地看着他,眼睛不舍得挪动半分,甚至连身上的外套已经掉了下来都不知道。
  看起来好像一只傻乎乎的小鹌鹑。傅怀心想。
  “那你给我画一幅素描可以吗?”他问。
  陆言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样,他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颜料来。
  “请等一下!”他的手都在发着抖。“我不要你的钱,让我免费给你画一幅可以吗?!”
  他的画具盒子哗啦一声摔在地上散开了,各种画具散落一地。
  陆言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捡,傅怀蹲下身子帮他。
  匆忙之间陆言手上一热,两个人竟然同时伸向了同一支画笔,两只手叠在一起,彼此都是一惊。
  陆言慢慢地抬起眼,看见了一双幽静的眸子,安静地看着他,里面好像带着几丝促狭。
  他的世界此时砰地一下,在他的眼前爆炸了。
  “不,不是素描。请让我为你画一幅水彩,可以吗”等到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他抱着他的颜料盒晕晕乎乎地问。
  他是那样与众不同,那样醒目又生动。
  他想为他画一幅水彩,一副彩色的画,将全世界的五彩缤纷都堆积到他的身上。
  在看见傅怀的脸的时候,他立刻满脸通红。
  “我画得真的很快的!”他结结巴巴地说。“而且画得还不错!真的!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
  傅怀对着他微微一笑,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要着急,我整个下午都是你的。”
  接下来的时光对陆言来说就好像是一个轻飘飘的梦境。
  男人就那样跟着他回了他破旧的出租屋,丝毫没有嫌弃他住处的简小破陋。
  他给他当了一下午的模特。
  他们相谈甚欢,从达・芬奇谈到塞尚,从国画的留白谈到西方的美术解剖学。他的学识之广博几乎让陆言自惭形秽,同时也更加激动万分。
  等到那副画终于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陆清匪艳羡地对着男人说道:“傅先生,我觉得如果是您来画这幅画的话,肯定比我好。”
  傅怀看着那副被完成的画作,笑了笑。
  画作上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黄昏的光影从窗户里照射进来。他微微地眯着眼睛,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傅先生,对于我的画,你觉得好看吗?”陆言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看。”傅怀站起身来,手指从上面轻轻拂过。
  “我从未见到过如此合心意的画。”他顿了顿,“这幅画,美极了。”
  对面穿着白衬衫的青年一笑,嘴边露出了小小的虎牙。
  “谢…谢您让我为您画画,这是我今年画得最满意的一幅画。”
  他有些恋恋不舍地将画送到傅怀的手中。
  “送给您。”傅怀假装没有注意到他不舍的小眼神。
  “你吃饭了吗?”傅怀忽然问道。
  “吃过了!”陆清匪脱口而出,而立刻他的肚子里就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他脸上一红。
  他的确是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自从早上开始,他接下来的一天就滴水未进,。
  “你想去看傅怀先生的画展吗?”傅怀说道。
  “想!”陆言说道。
  但是他随即想起了什么,就又丧气地垂下头去。
  “可是现在,画展一定都关门了吧。”
  高大的男人微微弯腰,对着他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没关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