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帛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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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说看。”
  “我想打听一件事,与你有关。”
  手指骤然收紧了,那人横来一眼,尚未开口,凛冽的气质已压得人难以呼吸。
  倒叫人想起,她确是个惯于杀人的剑客。
  ――长剑,无论多么华丽贵重,都是取人性命的武器。
  半晌,女子缓缓开口:“什么事?”
  压迫感逼得福纨几乎站立不稳,唇上却露出笑意:“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
  “不肯说拉倒。”福纨耸肩,扭头便走。
  “……白蝉。”
  “?”
  “白昼的白,夏蝉的蝉。”白蝉停顿片刻,“你呢?”
  福纨回身,偏头微笑:“我可没输赌约,为何要告诉你?”
  白蝉默然无言,唇角抿得紧紧的,看模样是有点生气,但又不好发作。
  福纨心里好笑,放柔声音:“行了,我的好姐姐。你陪我逛逛,我便告诉你。”
  “逛?”
  福纨仰头一指:“天街盛景,良辰锦时,何不夜游?”
  她抬手的瞬间,正巧遥远处炸开一团烟火,仿佛指尖绽开了转瞬即逝的花。
  白蝉微怔,不自觉地点了头。
  福纨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捉住她的手往行人最多处挤去。
  “等――”
  天街之上游人如织,摩肩接踵,他们这对宫女配劲装的组合倒不显得如何突兀。福纨泥鳅似的满街乱窜,很快买了一大堆的零嘴。
  她怀里满满当当,举着一根糖人慢慢舔着。甜丝丝的粗糖融化在舌尖,腻得牙都要黏起来,却格外的香甜。福纨啃完糖泡泡,又抽了根冰糖葫芦出来,旁若无人地大嚼特嚼。
  白蝉看得都替她牙疼,忍不住道:“像你这种吃法,当心以后成个缺牙老太太。”
  听见“老太太”三个字,福纨动作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咬下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懂不懂?”她挑起眉尾,“若是像你这样,成日里杞人忧天,这也不许,那也不能,活得该多不自在?”
  “你……”
  “再说了,我情愿当个快活的缺牙老太太。活得束手束脚,什么好东西都没尝过,光守着一口好牙又有什么用?”
  白蝉没说话,又开始抿着嘴生闷气。
  “好啦好啦,知道你是好心。”福纨随手丢开竹签子,拍了拍衣角,“走,带你去看药发木偶。”
  药发木偶是传统焰火表演的一种,发动时,点燃竹竿最下面的引线,便会层层喷发,绽开绚丽烟火,观之如火树银花。
  与此同时,火|药还可带动特制的光蜡纸木偶,表演各类剧目。
  两人赶到时,木偶摊前已经围了不少人。福纨踮脚,眯眼看清了顶上的小人。
  “唔,今天演‘劈山救母’啊。”她略带失落,“还以为是‘大闹天宫’呢。”
  “劈山救母?”
  “三圣母啊。”福纨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宝莲灯,沉香,没听说过?”
  白蝉困惑地眨了眨眼,泪痣轻轻一晃,张嘴欲问,药发木偶表演却突然开始了。于是她便维持着薄唇微张的姿势,愣在了原地。
  福纨瞥了眼喷发中的木偶,又回头去看呆楞楞的白蝉,视线微微下移,落在她淡色的唇瓣上。映照着火光,她唇珠处微凸的阴影分外清晰,像是诱惑着谁去咬一口。
  “这真是……”白蝉喃喃惊叹。
  福纨附和点头:“是啊,好看极了。”只不过,她并不关心引起阵阵欢呼的药发木偶,注意力全然集中在白蝉微颤的唇珠上。
  人潮汹涌,她们勾着手指站在几米高的药发木偶前,仰头望向不断喷发的热情火星。
  药发木偶表演时间很快结束了,艺人领了赏钱,观客也各自散去。两人挑了一处僻静栏杆歇息,面朝着黑漆漆的河水。
  “喜欢焰火?”
  白蝉回过神,轻轻点了点头。
  “这不算什么,”福纨得意道,“除夕夜宫宴上的药发木偶才叫厉害。得有这个的三倍大,能燃上一炷香时间,漂亮极了。”
  “真的?”
  “嗯,下回偷偷带你去看。”
  福纨掰了点冷掉的饼子,丢进河水,很快有鲤鱼争先恐后地跃起抢食。白蝉站在她身后,越过她的肩膀,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些漂亮鱼儿。
  “御花园的锦鲤是海外进贡的,也比这要大上很多。”福纨评价道。
  “既然宫里什么都好,”白蝉面露困惑,“你又为何要溜出宫来?”
  福纨撑着栏杆,仰头望向她。半晌,她缓缓开口:“也……并不是什么都好。”
  “嗯?”
  夜风缱绻微凉,卷起两人发丝,送来遥远的喧哗声响。
  福纨仰着脖子,没有说话。白蝉垂头与她对视,她狭长双眼眸光冷冽,最深处却似暗含灼热星火。
  不知是柔软夜风让人沉醉,抑或是这双眼。
  福纨扭身踮脚,毫无征兆地撑住对方身侧栏杆,迎面吻上她肖想了一整夜的唇瓣。
  ――和想象一样,薄唇温度偏低,轮廓分明,柔软的唇珠因为诧异轻轻颤抖着。
  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说话。她们藏身于黑暗,双唇轻轻相贴。福纨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很快停下了这个淡薄的吻,哧溜滑下栏杆,三两步跑远了。
  白蝉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震惊。
  “福纨,我叫福纨。”福纨恶作剧成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