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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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即鹿一下急了,心率霎时飚高不少,咬了咬牙,藏在吧台下面的手缓缓握紧,指尖刺进刚刚才消过毒的伤口,刺痛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我说。”即鹿垂眸,望着反光的大理石台面,声音颤抖地恳求,“你先别走。”
  段从祯唇角微勾,满意于自己恶劣手段的得逞,饶有兴趣地挑眉,折返回来,坐到凳子上,指尖无意识点了点台面,“说吧。”
  “海东青是……”即鹿咽了下口水,有些艰难地措辞,到底还是妥协了,“是东青山的标志。”
  “东青山?”段从祯微微皱眉,“那是什么?”
  “是一个地方。”即鹿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每一个字都像从喉中挤出一般。
  “什么地方?”段从祯追问,显然已经有些烦躁于他的这种迂回。
  即鹿沉默了。
  手指紧紧绞着,心跳越来越快,即鹿甚至能感受到喉咙里传来的血腥味。
  “精神病院。”他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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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明明段从祯勾勾手指,他就会过去
  傍晚,大雨倾盆。
  站在生锈的铁门面前,即鹿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仰头看着头顶的牌子,兀自低声念叨着,片刻,回过头去,有些茫然地望着身后的女人。
  一阵风吹过,拉扯得铁门上的链条哐啷作响,在萧瑟秋风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你是即鹿吧?”
  面前蓦然出现一个戴着眼镜的陌生男人,高大壮硕,看上去衣冠楚楚,文质彬彬。
  回过头来,看着他,即鹿轻轻点头,“我是。”
  男人笑了笑,温和又沉稳,拿出插在口袋里的笔,“请跟我来吧,我们去了解一下基本信息,然后再登记入院。”
  有些犹豫地回头等待自己的母亲,女人却站在铁门外侧没动,朝他挥了挥手,而后转身离开了。
  即鹿霎时慌乱,脚步一转,朝铁门跑,“妈……”
  “你妈不用进来。”
  手腕被猛地攥住,如同老虎钳一般的力道,即鹿痛喊出声,回过头,入眼就是一张狰狞的脸。
  隐藏在厚厚眼镜片之后,那双狡黠可怖的,带着贪婪的眼睛。
  男人盯着他,阴恻恻地笑了,
  “这里,只有你和我。”
  头顶蓦然闪过一道凄厉闪电,照亮了昏暗天空。
  即鹿勉力睁眼,看清了面前镶嵌在建筑顶上的雕塑。
  一只巨大又凶恶的,振翼而飞的海东青。
  正低头,双目锋利地盯着他。
  ・
  从梦中惊醒,即鹿抓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三点十五。
  又梦到那个地方。
  浑身脱力地坐在床上,即鹿喘了口气,抬手堪堪掩住半张脸,睫毛在掌心不住颤抖。
  那种感觉又来了。
  窒息的,撕裂的,濒死感。
  他觉得脑子好像要分成两半,不断争夺这唯一具躯体。
  从床头柜中拿出药瓶,紧紧握在手上,即鹿捏着自己的领子,大口呼吸着,冷汗大颗大颗自鼻尖滚落,滴到绵软温暖的被面上。
  即鹿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余光瞥见床头边那件叠起来的外套,即鹿心尖动了动,伸手拿过来,抱在怀里,低头将脸埋进去,轻轻地呼吸着,这才觉得安心很多。
  就好像段从祯拥抱着他。
  许久,那种不受控制的无力感渐渐褪去,身上才有了点活人的温度,滑进被褥中,即鹿蜷缩起来,怀里牢牢抱着段从祯的外套,才放松不少,缓缓睡去。
  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即鹿有些恍惚地盯着天花板,良久,才掀被下床,穿衣洗漱。
  望着手臂上绵密的针口,还有数年都没有消褪的烙伤疤痕,即鹿哽了一刹,脑中霎时回想起昨晚的梦境,心中一个慌神,瞳孔微颤。
  挑了一件长袖棉麻质地的T恤,遮住手臂上丑陋痕迹,即鹿低睫,手掌轻轻抚过柔软的布料,心里才安稳了些。
  简单吃了点清淡食物,即鹿打算出门买点东西。
  午后的阳光淡得过分,上午刚下过大雨,整个街道中无处不在的灰尘泥土气味,即鹿从商店出来,余光瞥见巷子口的人影。
  两三个人围在一起抽烟,有一个盘腿坐在垃圾桶的盖子上,看上去桀骜又轻傲,不时懒散地应和两句其他人的话,浅笑出声。
  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即鹿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那双眉眼,轻佻中带着魅惑,身形瘦削,额发微长,遮在眼睫上,低头间,显得有些我见犹怜。
  啊……想起来了。
  是昨天晚上,跪在段从祯膝上的那个男孩。
  眼神黯淡几分,即鹿望着那边看了许久,才回过头去,转身回家。
  ・
  夜幕降临,即鹿抱着洗干净的外套,匆匆钻进「暮色」酒吧,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将伞收起来挂着。
  “外面下雨了?”另一个服务生抬头看他一眼。
  即鹿没说话,只点点头,拍了拍衣角的水珠,走到内室换上工作服。
  将外套的纸袋放在自己身边,即鹿望了一眼静静躺在里面的衣服,霎时有些期待即将到来的夜晚。
  另一个服务生走后,酒吧又只剩下即鹿一个人。
  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的缘故,酒吧里人流骤降,连前几夜的一半都不到,即鹿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