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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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裳不能穿。最后,只得找了件绯色折枝海棠褙子,还是件春装。

春秋的衣裳差不多。

凌青菀更衣之后,对挽纱道:“你跟着我出门吧,”

挽纱道是。

到了母亲那边,母亲瞧见凌青菀,不由道:“这绯色的料子,还是你大哥替你买的,你从来不穿。今天怎么翻出来?”

凌青菀小女儿状羞赧笑笑,没说话。

母亲也不深究。她先带着凌青菀,去见了祖母。

凌青菀的祖母,其实是继室,并非亲的。凌青菀的亲祖母生了凌青菀的先父和大姑姑,就去世了。

而后,继室祖母进门。

这个继室祖母,只比凌青菀的母亲大八岁,性格强势,平日里总和长房有点磕磕绊绊。

凌青菀生病那么久,从来不见祖母派人来瞧她,更不会亲自来探望。

如今她病好了,过来给祖母请安。

祖母却遣了大丫鬟出来说:“老夫人身子抱恙,大奶奶和二姑娘的孝顺,老夫人记下了。你们只管去忙,不用服侍。”

就这样把母亲和凌青菀打发出来。

“走吧。”母亲见怪不怪,丝毫不动声色。

凌青菀嗯了声。

她母亲性格看上去温软,实则坚韧得可怕。不管老太太怎么挑剔,母亲总是装作瞧不见,完全不理会。

母亲不回应那老太太,让老太太找不到着力点,就越发对这个大媳妇很头疼,更加不喜欢他们大房。

凌青菀跟着母亲,去了大门口乘车。

黑漆平顶马车,毫不起眼,却很宽敞舒服。

路上,母亲有点犯困。

哪怕是在家里,母亲白天也绝不睡觉,她对自己很严格。所以,她和凌青菀说话,来驱散睡意。

“......无为真人给程老夫人算命,说她命中缺土,到了六十必然有个大坎。需得从南方取石,填在老夫人院子的西北角,做个小假山,才能镇住灾厄。

你二姑父月前就启程,亲自去苏州运石头,还没有回来。你二姑母的性格,最是不管事的,老夫人这一病,家里乱得很。”母亲告诉凌青菀。

程家,比较奇怪。

他们家夫人,既相信菩萨,也相信道士,佛、道都不落下。

程老夫人夭折了三个儿子。现在的二姑父,乃是次子。当时二姑夫也病重,是无为真人做法事续命的。

所以,无为真人的话,他们奉若圣旨。

“干嘛不派个家丁去弄,非要二姑父去?”凌青菀问。

“旁人去运,就不灵验了,需孝子亲自去。”母亲笑道,“你二姑父算好了日子,二十之前肯定赶回来。哪里防备,老夫人还没有做寿,就出了这么大事?”

凌青菀哦了声。

她知道二姑母,是继室祖母的亲生女儿,是凌青菀父亲同父异母的妹妹。

可是二姑母长什么样子,他们一家人如何,凌青菀已经想不起来了。

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马车慢悠悠,往程家而去。

很快,就到了程府。

程家没有爵位,乃是官宦世家。他们家是从五品的官,也算是通贵门第。

凌青菀母女在正门下了车。

门上的小厮进去通禀。

片刻,一个穿着杏黄色上衫的管事婆子,出来迎接了凌青菀和她母亲。

“大舅母和表姑娘来了。”那婆子姓孟,从前是凌氏家奴,二姑母的陪嫁,笑着对凌青菀母女道。

“孟妈妈,老夫人今天如何?”凌青菀的母亲景氏,连忙问那婆子。

“......唉,太医让置板了。”孟妈妈声音里带着几分泣音,“咱们夫人没了主见,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置板,就是得准备棺材板,这病没得救了。

凌青菀看了眼母亲。

她母亲果然脸色雪白。

母亲跟程老夫人关系也不好,她之所以如此,还是担心报应。

程老夫人冲撞了佛祖,在场的人都免不了,母亲景氏也是在场的人之一。

看程老夫人,平素精神矍铄,无灾无病的,却突然要置板了。这么突然、如此严重,不是报应是什么?

景氏心里凉了一大截。

“昨天不是说,只是昏迷,乃厥症吗?”景氏声音飘渺,有点虚虚的。

“什么药都试了,还是醒不过,已经越发差了。”孟妈妈叹气。

她们说着话儿,就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院子门口,种了两株木樨树。仲秋时节,丹桂争艳,碧树枝头批了件嫩黄的薄纱,浓郁纯香四溢。

树梢斜斜依偎着院墙,墙角满地的软香碎蕊,似铺了层锦被。

她们进了院子,却见雅雀无声。丫鬟婆子们都敛声屏息,垫着脚尖走路。

凌青菀和母亲景氏,跟着孟妈妈进了里卧旁边的梢间。二姑母和她的两个女儿、两个儿子皆在。

二姑母还在发烧。她从庙里回来,就开始发烧。她用块杏黄色的巾帕裹着脑袋,奄奄一息斜倚在临窗炕上,好似只剩下半口气,脸色泛青。

凌青菀的母亲景氏又被刺激了下。

家里的祖母病重,二姑母也是,里卧的老夫人甚至不行了。

凌青菀就轻轻捏了捏母亲的手。

母亲这样疑神疑鬼,迟早也要病倒的。

一病之起,必有病因。找不到病因,就推给鬼神,弄得人心惶惶,着实可怕。

“大嫂,你来了......”二姑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