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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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谷安康来的,他们的目标是杨空念。

付云鼓念头身起,哪里还做停留。如豹子一样直奔杨空念的住处。

他的速度自然不是谷安康可以比拟的,几个起落,已然不见了。

谷安康见他跃起,便知他的心思,刚要开口告诉他,杨知州并不在府里。只是唇刚张,舌末动,一只手已捂住了他的嘴。

一只很香很软,却要命的手。

“别说话,就让他带路吧。”一个声音,柔柔的却又带着几分男子的浑厚在他耳畔说。

接着谷安康就听见了自己的脖子发出令人牙酸的折断声,他的头随着这只手转向了背后。

背后有人,一袭白衣,脸上带着微笑,身上溢着浓香。就象暗夜里悄然绽放的雪莲花。

这个人到底是男,还是女?他怎么这么娇艳,却怪异?

谷安康脑子里刚涌起这个问题,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吞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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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鼓一路疾奔,直到跑到杨空念的书房外才停下来。

书房里有烛光映出,四周很静。这让付云鼓松了一口气。

杨空念有夜静审看案卷的习惯,他说白日太喧嚣,让人静不下心,定不下神。一百个案子里审错一两个,按常理固然可以推托。但这一两个错案,在当事人的身上可是百分之百的冤枉。所以每当夜深人静,他总要把白天的事务重新查看一遍,看有无错漏。

这个习惯已伴随他多年。他是很认真的人。

这认真导致了他得到某些人的爱戴,也导致了他受到某些人的仇恨。

付云鼓环顾四周,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刺杀杨知州的人,并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这是件好事。

就在他踌躇着要不要敲开这扇门时,忽听耳畔有一个声音道:“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还真想不到杨空念会躲在这个鬼地方。”

声音怪怪的,象一个女人,又象一个男人。

付云鼓一惊,他吃惊的不是有人跟踪。而是这个人靠近,他却毫无察觉。

他不擅长轻功,在谷安康那样不懂武功的人眼里,他自然动若脱兔。但在真正的江湖人眼里,他这只兔子未免太肥了一些、太笨了一些。

然而他不擅长轻功,不等于他的耳力就差。事实上,象他这种以硬碰硬,以强对强的人,耳力比枪法更重要,因为如果对方埋伏或暗算,他避来不及,打又不能仓促提气,那他这么多年不知要死多少次了。

所以他对自己的耳力一向很重视。平时他就时常听,听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蟋蟀跳出草丛的声音,衣袂在风中舞动的声音,露珠从叶片上滴落的声音。以此来锻炼自己的耳朵。

很少有人能够离他这么近,而他却没有丝毫察觉。

这让他吃惊,大吃了一惊。

他蓦然回首,背后的黑暗里草起伏,花颤动,不远处的一棵桂花树在风中瑟瑟作响,可唯独没有人。

不要说人,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他马上做了一件事,掠起,直扑屋檐。

不用猜,付云鼓也知道对手在背后。

只是人的后背从来都是盲点,背后无眼。

所以首当其冲的不是找到这个人,而变被动为主动,抢占先机。

其中占据最高处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

付云鼓主意打得倒是不错,一旦让他上了屋檐,一来可以鸟瞰世界,任何对手都暴露。二来,可借势冲锋,以地利摄其锋茫。

可惜想得好,却末必能做好。

他明明先动,却听见身后嗖的一声,似飞起一只仙鹤,又似爆放了一只烟花。

一条白影竟后发先至,从他身后掠到了屋檐。

付云鼓还来不及想出应对之策,一团白晃晃的东西便压了下来。

付云鼓横枪一挡,只听一声金戈交鸣声。他呼吸一窒,双手一麻,被那股巨力直挺挺打了下来。

落地时,如巨石坠空,又似海浪击礁,尘屑迸溅。付云鼓的双脚上竟入土三寸。

他喉头一咸,一股液体涌了上来。他已在一击之中受了伤,内伤。

付云鼓身经百战,明白身处险境,绝不能示弱,强吸一口气,将涌起的血水吞下。

他这才抬头去望,只见屋檐傲然站着一个人。一个艳得象花的男人。

别的刺客皆以黑色染衣,以衬夜色。他偏偏穿了一袭一尘不染的白衣,似乎唯恐别人看不见他,这白衣在这黑夜里分外刺眼。

他刚才击退付云鼓的,居然是一朵莲花,铁莲花。

付云鼓喝道:“你是谁?意欲何为?”

他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虽然他从不知道霹雳堂里会有这样的高手,但霹雳堂没有,不一定就与霹雳堂没有关系。敢这样,能这样明目张胆刺杀朝廷命官的,除了霹雳堂别有二家。

他知道,可还要问。因为他要提醒屋里的人,让他早有提防,早有逃走的准备。

只是屋里却没有动静。

付云鼓不禁暗自着急,趁他现在还有一战之力,杨空念若夺门而逃,还有一丝生机。

白衣人的武功很高,高他太多。恐怕下一回合,他就未必能够挺住了。

对于屋子里的寂寥无声,白衣人似乎也很讶然。

这时恰有一阵夜风拂过,他似乎弱不禁风,被风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