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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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路走过,当过农民,干过个体,还给寡妇挑过水(他后妈就是寡妇),一双勤劳的双手不但不能致富,反而混得越来越无地自容。这真是现阶段社会资源的巨大浪费。

而那些世家子弟们,整日喝酒嗑药(寒食散)吹水找小姐,还起了个相当高雅的名字――清谈,一群明明下流的人,怎么凑在一起就变成上流社会了呢?

生活是一枚不可解剖的蛋。把壳打破,汤汤水水一塌糊涂。我从前有个坏习惯,喜欢站在路边看过往行人,每走过一个衣着光鲜的人,我就会在心里揣测,这光鲜的衣着之下,会不会有大面积的红肿溃烂。现在我把这习惯改掉了,因为我已经知道那个答案了。

几段唏嘘几世悲欢,可笑我命由天不由我!

《资治通鉴》说刘裕“勇健有大志”,所谓勇健的意思可能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意思。身大力不亏,打架锻炼了他强健的体魄,杀人估计他那会儿没干过,但在他拳脚下伤痕累累的应该不在少数。

而大志的意思应该就是爱吹牛吧,大话空话很多(经常把自己塑造成龙啊蛇啊之类的怪物),锻炼了他的口才,但没办法,这个世界是平的,是看结果的,你吹得再牛再好,结果你还是个下三滥。就在这岁月蹉跎中,刘裕变成了个地地道道的社会青年,俗称混混。

应该说刘裕找到了组织,他在混社会上真的很有天分,就是那种一下子频道对了的感觉,自从吃了江湖饭,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很快他就凭自己的拳头和口才在京口一带有了名气。名气大了,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都很有用,因为很多人都认识他,起码听说过他,这对未来发生的事情很重要。

但光做老大也没用,混江湖的,还混得那么穷,实在是太没面子,于是他疯狂地迷恋上了一门手艺――赌博。

赌博这个东西来钱快,当然,去得更快。可刘裕赌博和别人还不太一样,别的赌徒是为了赌而赌,而刘裕则是为了家人而赌。虽然目的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于是可爱的刘裕同志经常早晨五点鸡都没叫就工作,晃悠了一天,混了点钱便拿去赌,凌晨一点鸡都睡觉了他还要出来贡献博彩娱乐业,从这时间上看,他就不愧是范仲淹的前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人都有欲望,赌博无疑是激发人欲望的最上乘手段,赌博有句行话,小赌怡情,大赌发家;但赌博中又有另一句话,十赌九输。

刘裕输了,输大发了,输了整整三万钱,还是当地一霸大地主刁逵的钱,至于一个大地主为什么能和一个身无分文的草鞋个体户赌这么大,史书没说,不过我们能推知一二。

第一,刁逵=黄世仁。

第二,刘裕想玩空手套白狼。

第三,刁逵出千,让刘裕先赢后输,连理智都输光了。

历史惊人的相似,一千多年后的明朝,又出现了个著名的赌徒,社会人渣――魏忠贤。应该说魏大妖人和刘裕并不具有可比性,一个是坏得冒泡的垃圾,计划生育的败笔;一个是人中龙凤,古今豪杰。

但在赌博上两人有极大相似处,都是一个纯粹的赌徒。魏公公更纯粹一些,赌输后没钱给,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依然无怨无悔,下次再来。

两个人的目的也完全不同,为了快乐的混混生活,魏忠贤坚定地抛弃了家庭;而刘裕为了快乐的家庭生活,坚定地当了混混。

所以两人赌输了之后,表现完全不同。魏忠贤为了怕挨揍,把女儿卖了还赌债,而刘裕为了祸不及家人,让刁逵绑在马桩上一顿暴打。我坚信刘裕被打时是没有皱一下眉的,因为你的软弱,只会激起暴徒的施虐欲,在家人面前低头没有什么,但在敌人面前绝不低头,这才是强人的准则。

魏忠贤是个不守任何游戏规则,没有底线的人,刘裕也是个不守游戏规则的人,但他是个有底线的人,底线就是家人和亲情。

一个不受任何束缚的人,最终上帝让他疯狂,割了一刀,成了九千九百岁。

一个情有所属的人,最终上帝让他成功,没割那一刀,成了万岁万万岁。

是的,只有一百岁,但就像桓温说的:一个遗臭万年,一个流芳百世。

入魔和封神,就在那一刀一线而已。

就在刘裕被打得很抽象的时候,他的一位阔朋友――骠骑长史王谧帮他代还了赌债,救了他一命。

问题就在这儿,刘裕哪来的阔朋友?高干子弟,爱好高雅,品行端正,怎么看都和一个卖草鞋的二混子扯不上关系。想不通,我来告诉你,因为刘裕说谎了。

科学家实验表明,一个正常人每天平均要撒六个谎,一年就是两千多个,这个实验还是美国科学家做的,乱世混饭吃的江湖人应该要多点,混江湖混出名的成功人士应该更多点,这是国际常识。

谎言一,刘裕爱吹牛,是个大忽悠,刘裕有一次在个小客栈喝酒,为了省下酒钱,吃顿霸王餐,就先是喝酒装醉,倒头就睡,然后安排个跑龙套的小弟立刻大喊:“刘裕变成了一条五彩斑斓的龙!”他这一喊,酒保是不敢收他酒钱了,被他一顿骗吃骗喝,但也恰巧被王谧的一个家奴听见,王谧自然也就知道了这码事。信不信,不好说,但刘裕这个人,他肯定是记住了。(见《宋书・符瑞志》)

谎言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