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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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个空巢中年人越发把杜悠当作亲生女儿般看待,动辄就带她一起出去玩。 虽然杜教育了她很多次不要随意接受恩主的好意,但杜悠偶尔仍会乱收东西。不过杜知道自家妹妹确实讨喜,户主夫妇看杜悠的眼神也的确慈爱。再加上杜悠隔三差五帮人家烧个饭拖个地,自己也会买点补品送回去,总体上倒也无可厚非。 而且说实话,杜也舍不得让他妹妹一直住在闭塞而缺爱的环境里。一想到小小的杜悠总是牵着他的手,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杜的心就像发炎的创口,酸涩胀痛。 他拖着箱子打开灯,又跨过床垫打开窗。 从学校出来已经是傍晚,回这里大约要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杜把头探出窗口看着天色,估摸着也是时候去接杜悠下晚自习了。 她看到自己应该会很惊喜吧,想到这里他不由轻声哼唱了两句,但这清澈的歌声在出门后便戛然而止了。 迈步走上街,晚风吹起他的衣角,柔软细碎的头发在风中立起又趴下,趴下又立起。 街边的路灯并不很明亮,却还是引来了许多扑火的飞虫,它们撞击着滚圆的空心灯罩,发出微小而沉闷的声响。两旁店铺的广告灯闪着各色的光,一家叫“鸡王凤爪”的店只剩下了“鸟土几爪”,看上去就食欲全无。 一群穿着N中校服的学生骑着自行车说说笑笑吵吵闹闹,你追我赶地从杜身边飞驰而过,卷起一阵沙尘。 已经放学了?那他未必能等到她了。 杜在路边犹豫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先从对面那条街向学校走,运气好的话或许半路能碰上。 学校越来越近,但杜却连女孩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正当他疑惑这小姑娘怎么会跑得这么快时,隐约却听到了杜悠的喊声。 “哥!”那个声音喊,“杜!” 杜往前走了几步,正好看见杜悠在转角一片没有灯光的暗处叫他。 “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这里黑黢黢的一点光都没有。”杜走过去想牵她的手。 杜悠眼疾手快地把手背到身后:“不是,我是刚刚被流氓骚扰拉过来的,”她看见她哥蔫蔫地把手收回去,“是这个哥哥帮我赶跑了那些人。” 杜悠其实是跆拳道黑带,小时候杜怕她被欺负,特地省吃俭用给她报的班,因此也不常担心。 不过…… 杜这时才注意到她身后还有人。那家伙一只手还扣在杜悠肩上,另一只手撑着墙,头低低地垂着。 “我说,谢谢你刚刚帮了我妹妹,但是能不能请你把手收回去?”杜声音闷闷的,分不清气愤和嫉妒哪项更多一点。 “啊?”那人刚睡醒般抬起了头,眼睛还因为畏光而肿肿地眯着,“不知道你说的……是这只金――手,还是这只银手啊?” 杜看着那道熟悉的疤,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住,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上前拍开了搭在杜悠肩膀上那只便宜爪子。 他刚拍开那个人就顺势往前倒下去,杜悠赶紧扶住他半边身子。 “哥你干嘛!这个人才帮过我啊!” “醉鬼怎么帮你?打醉拳吗?”杜拍了拍杜悠示意她走开,“我来。” 他一只手把醉鬼的手臂搭到自己肩上,另一只手从后圈住他的腰,透过宽松的短袖,精实而温热。 “能走?” 醉鬼把重心瘫在他身上,“有……腿,能走。” “能个屁,”杜一个踉跄爆出一句粗话,“陆寅柯你他妈装的吧。” 醉鬼伸出食指摇了摇。 “不不不,”他打了个酒嗝,“真喝多了。” 杜闻着那股熏人的酒气就想直接把陆寅柯掼到地上,如果能让他烂成一滩泥就更好不过。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陆寅柯许久不做声,直到杜用脚踢了他的小腿才半天蹦出两个字:“忘了。” 每次遇到他准没好事,杜气得牙痒痒。 “你先回去,我送他回家。”杜转头向杜悠抬了抬下巴。 “成嘞,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杜悠歪歪头,“你们认识?” “不算认识,点头之……” 杜还没说完就感觉肩膀被大力拍了几下,他差点又要倒下去。 “熟!我跟你哥可熟了!我老喜欢你哥了!”醉鬼音量控制不住,炸得杜耳朵嗡嗡直响,“没想到你……是他妹妹,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果然人生在世还是要多做好事……嘿嘿。” 杜悠挑眉看着她哥,神情微妙。 “哥,除我之外还有人能喜欢你啊?”她故作深沉上前拍拍兄长没被搭住的前肩,“不容易啊,且行且珍惜,别辜负了人家。” “祝你们幸福。” 醉鬼抬头冲她乐呵呵傻笑:“谢谢。” “过两天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我到时候发信息给……你哥。”他向她招招手,突然想到什么好主意似的一顿一顿喊起来,舌头都捋不直。 听着耳边杜悠的欢呼声,杜深吸一口气,沉沉说出两个字:“回家。” 在杜悠身影消失在转角的一刹那,杜就把陆寅柯丢到了地上,冷酷无情的。 “别装了,起来。” 陆寅柯也不介意,懒懒翻了个身,仰面直视着缺少星辰的深蓝色幕布喃喃自语起来。 “以前……我爸也经常说这句话。”他慢慢抬起手臂,透过五指的缝隙追寻那些稀少的光亮,“然后我说起不来了,他就这么拉住我……硬生生把我再拽起来……脱臼都只是……小事。” 杜听不清他的自言自语,只能看到他又放下了手臂。 “喂,你真会醉?”他蹲下身。 “嗯,酒量不行……缺点之一。”陆寅柯闭上眼睛,“我不想喝,他们非要灌我……又不能不给面子。都是兄弟,以后还要处的……” “其实我真挺羡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