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怎么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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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冀丁被人摁在地上,脸上嘴里血呼啦擦的,腰腹小腿没一处不疼的,看着就惨,但人依旧拽的厉害,压着他的和周围一圈人都至少挨过他一拳两腿。
  两败俱伤,气势取胜。
  裴冀丁觉得这架打得真畅快。
  就是代价可能有点惨重。裴冀丁看着后面开了门满脸惊讶的老奶奶,和身后被老人叫回来的小姑娘,心想,这下又没地方住了。
  小姑娘刚上班,父母都在外地打工,自己一个人看着老人,年岁不大,人却能干又善良。此刻反应贼快,举起手机喊道:“你们干什么的?我报警了啊!”
  白看了眼小姑娘,又看看后面吓得有点懵的老人,觉得自己这事不太地道。但揍了裴冀丁,值了。白瞅着裴冀丁,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你,离秦哥远点,敢动什么歪脑筋,老子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秦哥,秦尚?
  裴冀丁气笑了,他真是造孽了,就为了星巴克一个工作,他就这么让人打一顿
  “谁稀罕你那秦哥,有本事你跟我单独打一架,看看谁生活不能自理?”
  白见过不要脸的,也见过理直气壮的,但他没见过理直气壮的这么不要脸的,本来要潇洒退场的,这会忍不住怼回去:“谁稀罕!?你不稀罕你跑到人隔壁住着?就两条胡同,连门脸都一模一样对着号。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咱走着瞧。”
  裴冀丁一听这还真愣了,直到白一伙呼呼啦啦穿过小姑娘扬长而去,他都没回过神。
  隔一条街?门户还都一样?
  这什么破缘分?
  小姑娘表面镇定,实际紧张的要死。她扶起裴冀丁,手都是颤的,犹豫地问:“你这是惹上什么人了?”
  裴冀丁揉揉肚子,揉完了又胳膊疼,看着小姑娘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他大概能理解人姑娘的心态。
  人家对他这么照顾,他却给人惹一堆麻烦,有个天天给外面被人打的租客,谁能心安。
  更何况秦尚找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以后再来找他麻烦他不怕,人老人小姑娘还过日子呢。
  裴冀丁朝女孩笑笑说:“之前惹上的混混,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样,这房子我先不住了,房租你也别退了,当精神损失费了。”
  女孩犹豫片刻答应了,她工作不在家,奶奶真是有个什么,顾不过来。小姑娘也不图裴冀丁这几百块钱便宜,说:“我给你转过去,要搬也不急,明天再说吧。”
  裴冀丁站起身摆摆手说:“别给了,我今晚收拾收拾就走,找冤家算账去。你要是过意不去,那房租你留着,等我这边有需要了还找你。”
  女孩见他真的不要只好暂时答应了。裴冀丁东西不多,没半个小时就收拾好了。
  从胡同口出来,裴冀丁盯着隔壁那条一模一样,黑咕隆咚的胡同,心想:总不能我一人吃亏,孽缘嘛,越孽越有缘。
  裴冀丁数着门洞,找到了秦尚家,临到头又觉得自己简直有病,怎么算来其实都是他理亏,这会儿舔着脸上门怎么算,要赔偿还是单纯再打一架算账?
  这么一想裴冀丁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无赖了,只得在铁皮门洞口旁的石阶先蹲下, 这一蹲不要紧,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光疼也就算了,程度还不一样,此起彼伏的,腿上疼完胳膊疼,胳膊不疼了腹部疼,演奏了一出活色生香的打架后遗症交响曲,惹得裴冀丁脑仁也疼了起来。
  男人身上的伤疤都是光辉历史,裴冀丁对说这句话的人只能赏一个“呸”。
  起初裴冀丁是因为纠结蹲着,过会就有点疼得直不起腰了。打架的时候不觉得,拳拳到肉的感觉爽翻了。打完了,精神上的冲动降下来,肉体上的灾难就来了。
  白那群人打架都是老手,不比裴冀丁差,甚至比他更有经验,一拳一脚的都照着疼但是不出大事的地方打。
  真的疼死了。
  都这样了,还想着给秦尚面子,他真是个好人。
  裴冀丁一向不认为好人是什么褒义词,于是决定把这一身的淤青,血口子全算在秦尚身上。
  秦尚住这地和裴冀丁租房子的地还不一样。之前那楼统共就一层,还是砖瓦房,也算个老遗产了,如果不是老奶奶住惯了,不愿意卖,那房子的价格得炒上天。
  秦尚这儿就不一样了。虽说是同门同户,却是个七层的小高楼,胡同进去七拐八拐的林立着各种老小区,铁门一拦,这道是你家,那道是他家的。
  秦尚小区就在正门口,笔直的一条,还真就有跟裴冀丁租的房子正对着的楼栋。
  裴冀丁找着了小区,但找不着人家具体的家,裴二少思来想去也拉不下面子当众撒泼打滚,在人楼道口对秦尚破口大骂。要是再吓着个老爷爷老奶奶的,他就真是千古罪人了。
  好人裴冀丁蔫回去了,老老实实蹲在楼道口,秋日里冷风嗖嗖的,刮得裴冀丁骨头疼,面前锁的死死的铁皮门在裴冀丁眼前变成了秦尚那张死人脸,越看越欠揍。
  这都什么事啊。
  裴冀丁找了个显眼,但是遮风的地蜷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跟秦尚拧着个什么劲,怪幼稚的。
  二十二了,又不是十二,被熊孩子打了,就回家叫着家长去熊孩子家告状。
  寒风凛冽中,裴二少抱着膝盖就着幼不幼稚的话题,思考了一下自我这个颇为哲学的话题。
  他,22岁,高中毕业后就在富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