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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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处好像都是让人头晕目眩的灯牌。
  这谁顶得住?
  陶子桃当然顶不住,可他又是个懒人,换门铃这件事一拖再拖,最后在路过一家玩具店时和橱窗上这只尖叫鸡对上了眼。
  当场陶子桃捏着鸡脖子把它带回了家。
  他这栋房是精挑细选了很久的,最早看房的时候就听说这一栋被一个人傻钱多的人买走后,他探了不少消息才找到了户主名字。
  正巧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关系听起来可能有些远,但是有关系就好了,最后死缠烂打终于磨下了自己的这一间小窝。
  心满意足的一个人独占一栋公寓和电梯,所以也不会有尖叫鸡吵到别人的困扰。
  而现在这个基本没什么人过来的房子,突然之间有人来了,还把他可爱的小黄鸡都给忽略了,按了好几遍索命的铃声!
  陶子桃一掀被子,气势汹汹地就冲到门外,人还没看清他就先甩了一通脾气。
  看到来人后他突然之间有点萎了,没别的原因,大概就是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就很能打――
  陶子桃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挂在脖子上的拳击手套,他对这个没什么研究,只觉得这个看起来就很贵,打起人来肯定很痛。
  再往上看,他就看了面前这个男人的五官。
  眉骨很高,微微凹陷下去,鼻梁很直,下巴的棱角分明。眉毛也很浓,眉峰陡峭,眉尾又锋利地往鬓角上挑。
  眉下是一双单眼皮的眼睛,看起来有点点厌世。
  总的来说挺帅的,就是看起来有点凶。
  陶子桃刚往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几步,面前的人却突然伸出了自己骨节宽大的手掌,面无表情地帮他按了按呆毛。
  好像还偷偷在他头上揉了揉,动作很轻。
  陶子桃瞪大眼睛,一副收到了惊吓的样子,他动了动脑袋,刚想把虚虚搁在他脑袋上的手掌甩掉,就听到了那几乎要让他冻住的声音――
  “你好,我叫时成野。”
  陶子桃人傻了,这个自我介绍来得猝不及防却又有点耳熟。
  特别是他这个名字。
  耳边的声音恰好地作出了解释:“你刚打王者碰到的那个。”
  陶子桃顿时感觉自己被按着的头皮都要炸掉了,低声说了句“卧槽”后,关门的速度极其快,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瞬间抵住了。
  他使了吃奶的劲出来,楞是没推动。
  他原本就圆的眼睛张得更远了,脸上的表情半青半红,像是生吞了一个柠檬一样的酸涩。
  陶子桃艰难地吞下口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大哥,我错了。”
  他的目光划过时成野胸前的拳击手套,像只小松鼠一样从树洞中探出脑袋试探道:“你不会真要打我吧?”
  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有多高,只觉得抬头看久了有点久。陶子桃把一直昂着的脑袋放了下来,小声地唧唧歪歪:“哥,你看我这身排骨,你揍我一拳不是得把我送到医院去,说不定你还会犯什么故意伤害罪!”
  陶子桃苦口婆心地劝:“不值得啊!!哥!!”
  他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停在时成野耳边的就只有那两句“哥”了。
  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原来不止有人头发丝长在他的审美上,就连声音也都长在他喜欢的点上。
  时成野敛下目光,手臂还是抵在门板上,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陶子桃,问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也认识周望舒?”
  周望舒就是向他租房子的那个发小,他们的关系好到连性取向都长到一块去了,而周望舒求了他半天让他租个房子出去,那这个小男生――
  他的目光落在陶子桃偏为幼相的五官上,冷着声音问道:“你是他男朋友?”
  陶子桃表情更惊恐了,这一个晚上下来,他脆弱的心灵已经受到很大的打击,一下子忘记眼前这个男人是个能打的了:“我呸!你才是他男朋友!”
  时成野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唇角微微往上扬了点,但下一秒又被他猛然压下,因为他听到了陶子桃又说――
  “我又不喜欢男人!”
  时成野的表情又变差了。
  本来他想的朋友妻不可欺,但为了陶子桃他愿意插兄弟两刀,刚知道这两刀不用插,就知道了他是个直男。
  他皱着眉,和陶子桃鸡同鸭讲道:“可我喜欢男人。”
  你喜欢男人关我屁事啊?
  陶子桃在心里腹诽着,表面却还是挂着友好的笑:“大哥,你放心你放心,虽然我自己不是,但我不歧视同性恋的。”
  他看到时成野铁青的脸色,突然灵光一闪,惊呼道:“你不会喜欢周望舒吧!”
  陶子桃求生欲极旺地摆着手解释:“我不喜欢他!真不喜欢他!我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时成野的脸色终于好看点,唇线还是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指了指顶在陶子桃头上的门牌号,言简意赅道:“这是我的房子。”
  “靠!原来你就是那个人傻钱多买一栋公寓,然后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户主?”
  这番话陶子桃没动脑子就脱口而出,说完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对,口不择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原来你就是把那个“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设成门铃声的神经病?”
  像机关炮一样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吐了个干净的陶子桃噤了声,好像是被人无声地扼住了喉咙。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