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录

分类: qsxs

加入书架
择本医书,认真翻起页来。
  砚昭知他敷衍自己,不再多问,把来时带的锦盒递上,笑道:“父亲瞧瞧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舜钰走了数十步,一摸袖笼,翦云送的香袋不知去了哪里,凝神回想会,或是掏玉扳指时,一同掉落出来也未可知。
  幸还不曾走远,复又回头,推开院门进去,廊上吊的一排红灯笼已点亮,正是晚饭时,丫头们不见了影。
  想必秦砚昭已离去,舜钰松口气,委实不想碰到他。
  走至门前,却听秦仲又是惊又是喜的问:“此物学名花溪草,你从何处得的?”
  舜钰手垂下,听得砚昭带笑说:“是和都水主事路过宿县,在户农家前歇息时,见着盆子中长了几株草,色淡紫,香味奇异,嚼在嘴里颇清甜。从未见过,所以带回给父亲瞧瞧。”
  “你若嘴里有破伤处,再嚼它,这条命便是不要了。”秦仲声颇正色:“花溪草因其香独特可驱蛇虫,又味甘可入面点调味,在汉朝被大量栽种,后常有人莫名死去,经查却是此草作祟,它的毒性不亚断肠草、鹤顶红之类。身上稍有伤淤,哪怕蚊虫叮咬或自个抓挠痕,沾上它即中毒,出幻像,手脚乏力,胡言乱语,一月内必亡无疑。”
  稍顷听砚昭才道:“我吃这草早过二十日,想来是无大碍的。”
  又听秦仲说:“汉朝末时,因这花溪草巨毒,遭大规模焚烧,医书中记载自那后,此物已绝迹,你倒弄来几株,很是难得,虽是毒物,待我晾干磨成粉,日后用得好,却也是能救人性命的。”
  舜钰心松动,浑不觉掌中的玉扳指被她握的,似团火般的烫!


第玖章 怒问责

  肖嬷嬷端了碗甜汤进得屋内,见舜钰还坐案边提笔书写,看一眼窗外黑沉,逐上前劝道:“已是亥时,读夜书可得顾自个身体,把这碗汤吃了就早些歇息吧。”
  舜钰手未停,应了声,又笑说:“嬷嬷先去歇着吧,我还得再过会儿。”
  肖嬷嬷是随二夫人刘氏娘家而来,跟在身边多年,颇为忠心侍主,舜钰女儿身份,除秦仲和刘氏外,还有她是晓得的。
  正因晓得,对这样可怜的女孩儿更是满心的疼软,叹口气,不再扰她,去拿过针线箩子,坐在灯下做起针黹来。
  屋里一时寂静极了,只偶尔听得松叶上沙沙雪落声。
  舜钰搁下笔,看了看高撂的四书五经,随手抽本《孟子》翻开,又阖上。
  实在已是滚瓜烂熟至倒背如流了!
  前世里父亲和大哥见她聪颖异常,一目十行,且能过目不忘,故四五岁已请先生为她开蒙,旁的未学,直接读的就是“四书”、“五经”。
  那先生是个辞官退隐的进士,满腹经纶,教她做“破题”、“承题”、“起讲”、“题比”、“中比”、“成篇”,七岁即学作八股文。
  经反复锤炼,她十二三年纪时,所做的锦绣华章,让田府上下无不惊赞,先生即已无可再教为由辞离。
  更不谈贵为皇后那些年里,替朱煜批审奏折,针砭时弊所开阔的鸿观远略。
  不过此一时非彼一时,她那些见解此朝并不见的有用,还是得把当下推崇的诸名家之文,现行程墨等买些来熟记于心才稳妥。
  冯司吏家境窘迫,凑给舜钰进京的盘缠早用的所剩无几,幸因得禀生之名,每月可得官府米粮给到秦家,还不算落个白吃白喝的名。
  她想了想,拿出今得的几个压岁荷包打开,把里头的碎银子点了点,无声的叹息,有些后悔不该一时意气,把秦砚昭的压岁钱,让给秦砚宏,她掂过份量,可是比她这几个加起来还沉甸。
  朝肖嬷嬷看看,还在灯下给她补衣裳,拿起一个荷包,笑递过去:“嬷嬷拿去买些酒吃吧!待日后我做了官,再好生孝敬你。”
  肖嬷嬷小心收起,看着她摇头:“不指望你为官,能说个好人家嫁!”
  “嬷嬷莫说了!”舜钰迅速打断她:“隔墙有耳,言行需谨慎才行,日后休再提这些!”
  肖嬷嬷自知失言,平日里不是个多话的,此会触景生情了。忙转而不提,只催促她赶紧把甜汤吃了,早些洗漱安寝。
  正闲着,忽得帘子一动,秦砚昭未经通传,自个走了进来,面色肃穆,看着来者不善。
  舜钰原打算起身见礼的,可他这副模样,索性不理,只用勺子舀着甜汤,慢慢地吃,反正他这架势就是来欺负她的,她也没必要多客气。
  简直目无尊长!秦砚昭气笑了:“你可真是枉读圣贤书,国之四维也被你吃了么?”
  变着法嘲她不知礼仪廉耻呢!舜钰把碗往案上一搁,心中愠怒,神情犹带隐忍,站起撵客:“三表哥此话让人听得费解,若来只为诫训,还请明儿再来吧!夜已深,我书看得疲倦,要洗漱歇息了。”
  秦砚昭原想若她主动认错倒还罢了,可这若无其事的语调顿时气由心生,更为不悦:“你与四弟六弟沆瀣一气,把我那丫鬟柳梅戏辱!我倒想听听你从何借的胆子?若说不出个理来,今就收拾收拾,明回肃州去。”
  柳梅果然还是没捺得住。
  舜钰小脸沉了下来,冷冷看着他。
  她一旦怒极,明眸里便如凝清潭一汪,料峭得不行。三分倔犟,七分不甘示弱,让人莫名的不敢与她对视。
  半响,才开口道:“三表哥可是忘记现正在年节里,若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