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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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以真面目见人。
  但如今见他居然换了个面具的款式,那想必这属于个人所好了。
  只是原先林森因为他戴着狐狸面具的缘故,猜测他就是狐狸郎君,可现在他换了个金蝴蝶的,总不能再叫他蝴蝶郎君,可见猜测毕竟是猜测而已。
  面对无奇的问话,前狐狸郎君现蝴蝶郎君矜持而略带戏谑地回答了两个字:“你猜。”
  答案其实不难猜的,无奇却仍然很小心地问:“想必是为了夏知县?”
  “不对,”他的唇角上扬的弧度,似乎是撩动的一池春水微漾:“是为了你。”
  虽然明知道这回答必有玄机,无奇仍是惊了惊。
  金色面具后的眼神迷离而叫人无法看清,他的声音却有些怪,仿佛故意要显得轻佻些,但却透出藏不住的清雅贵气。
  他道:“你先前说夏思醒是他杀还是自杀,案情重演最为简单直观。”
  “啊是……等等!您怎么知道?”
  他仍是没有乖乖回答,反而问:“想不想知道结果?”
  “结果?已经有了?”不知怎么,无奇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她瞥了眼身后地上的人形,忐忑不安。
  “你不是看见了么?”神秘的蝴蝶郎君下颌微扬,“本……本主子才让他们一连扔了几个人下来,从落地的方位看来,果然事有蹊跷。”
  无奇窒息:“你说什么?”
  “要不要过去看看?”他还是那么散漫不羁的。
  刚才过来的时候扫了眼地上之物,隐隐是个人形,但也没敢多看,也没来得及细看。
  如今听他公然说“扔了几个人下来”,又想起刚才所见从塔上坠落的黑影,以及那夜青楼里的火光跟惨叫……整个人的血都凉了。
  当时她提议试验,“案情重演”,林森还玩笑说五层那么高,要人跳下来做试验是必死的,除非是绝顶高手。
  无奇没跟他解释,因为她觉着没有谁会残忍狂妄到用人来做试验。
  但面前人的语气不带半点情感,轻描淡写的像是撒落几张纸似的不值一提。
  好像根本不知道一个鲜活的生命是多重要,多么的可贵。
  无奇的心怦怦乱跳,愤怒开始升腾。
  她的理智还在尽量地规劝她的心跟嘴叫他们别轻举妄动,但就像是被激怒的小猫一样,她的惊怒愤恨非但蠢蠢欲动,甚至很想挥动不怎么强而有力的爪子在对方的脸上身上来上那么几下,最好抓出血来,让他感觉到疼!


第7章 摸头
  赵景藩望着面前这个名字很有些古怪的人。
  因为竭力自制,无奇没有说话,可很明显的她的眼睛在代替她说着话,而且那些话一定不怎么好听。
  她眼中闪烁着光,极亮,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双眼里燃烧,她大概是想用这道光刺痛刺伤他、甚至把他毁灭。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种光,赵景藩的喉咙里有一点点痒。
  他当然感觉到无奇的敌意,但他非但不怕,反而很有点期待,甚至想在这滚滚燃烧的敌意上火上浇油。
  “怎么,生气了?”他挑了挑眉,可惜这顽劣的表情给精致的蝶翼面具挡着,赵景藩问:“你想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
  满满地挑衅,就差说一句“来打我啊笨蛋”。
  “你……”无奇的爪子已经抬起到腰间了。
  “本主子怎么样?”他负着双手,完全没意识到什么似的、摆出一个玉树临风的很适合被打的姿态。
  几乎就在想要孤注一掷跟对方撕一场的时候,无奇转头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
  如果可以她当然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小子,让他知道生命是不可以给随意践踏的。但无奇却又明白,这可不是什么鸳鸯蝴蝶派里的男亲女爱卿卿我我,一时冲动的代价,就是她很可能成为被践踏的下一个。
  何况,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无奇狐疑地扫了眼赵景藩,转身毫不迟疑地走向地上的尸体,她得看个清楚。
  事情突如其来,加上对此人的先入为主,让她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话也知道他的确干得出来,但是……她觉着哪里有点不对。
  还没走近那所谓尸首,无奇就明白了。
  是假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粗粗略略弄成人形的什么麻布袋子,但是在这半夜三更乌漆墨黑的时候,楞眼一看当然可以以假乱真。
  无奇发现后,回头看向赵景藩。
  这厮怎么……是跟自己开玩笑吗?
  她半拢着小拳头,中长的指甲在掌心轻轻地刮了两下,后怕着庆幸自己没有轻易出手。
  拼命地在脸上挤出一点笑,无奇亡羊补牢地陪笑说:“公子、怎么可以跟我开那种玩笑呢?幸而学生我是坚决不会相信公子会做那种事儿的。”
  赵景藩的唇抿了抿:“你为何不信?”
  无奇认真地样子像是在说一个事实:“公子谈吐高雅,气质尊贵,芝兰玉树……自然不是会做那种残暴之事的人。”
  她心里早认定赵景藩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不过既然他没干,当然再好不过了,而且自己刚才呲牙咧嘴的差不多冒犯了他,自然该多说几句阿谀奉承的好话。
  赵景藩盯着无奇,忽然微微倾身靠近了她一些,就像是要把她看的再清楚点:“你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本主子刚才看你的反应,倒像是要痛骂一场。”
  骂还是轻的,她其实想打人的。但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