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穿成本宫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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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翕动,喃喃念道:“我佛若是保佑狗太子一辈子醒不过来,我一定会在还愿时,给我佛多添几根鸡腿。”
  一旁的尉迟Z竖起耳朵,一双眼睛都瞪圆了。
  这女人是在联同她兄长,在背地里酝酿着什么阴谋?
  她藏了这么重的心思?
  难不成,他惊马一事与她有关?
  他觉得自己该盯紧一些。
  *
  几日后。
  西晋帝京的坊市内,行人如织,街侧商铺门口,叫卖声不绝。
  容茶行走在长街上,脚步轻盈,面上的神情已不复悲戚,而是鲜有的轻松愉悦。
  今日前往法华寺礼佛时,她并没有带太多人。
  下山后,她找机会将旁余的人支开,趁着回宫前,自个带春晓来坊市游玩。
  这宫墙内的日子,着实太闷了些,确实不如这市井日子有生气。
  娇小灵动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而过,容茶踩着红漆牛皮小靴,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任何有趣的玩意,都会驻足观赏。
  但她的样貌本就打眼,怀里又抱着雪白的一团。所到之处,诸多人都是用惊奇的目光打量她。
  到了卖糖人的摊边,摊主见了猫,都要夸上一句,“姑娘,你长得可真俊俏,你这猫长得也随你。啧啧,我在这东西两坊间,也见过不少胡商手里的异域猫狗,但都比不得这只猫儿。”
  尉迟Z:“……”
  猫长得并不像范容茶,谢谢。
  容茶被摊主这般赞美,心里头还是高兴的。但太过招摇,被什么人认出来也的确不好。
  若非这猫一直黏着她,她也不会带它出宫。
  容茶用手掌将毛茸茸的小脑袋摁往斗篷里,试图降低猫的存在感。
  她买了一个小土鸡糖人和一个小玉兔糖人,哼着欢快的小调,转身离开。
  尉迟Z见状,蓝黄的猫眼深了些许。
  今日,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想寻找什么重大发现,却见她给东晋七皇子的回信里,只写了有关他昏迷的事。
  然后,他就看着她来坊间吃吃喝喝。
  看样子,对于他昏迷的个中缘由,她并不知情。
  敢情,她就是找个由头出来玩的?
  再看容茶潇洒自在的神情,他愈发有些烦躁。
  他怎么娶了这么个女人。
  她到底真是毫无城府,还是另有谋算?
  实际上,容茶一直秉承既然打不过,就懒得跟你打的原则。
  既然她不是尉迟Z的对手,将不会亲自去跟他作对。
  她在东晋待的时间不长,对东晋的很多情况都不了解。七哥也无心让她卷入两国的是非中,除了与她通信外,再没有让她做其它事。
  七哥的谋士不少,她还是不要随便出主意,给七哥他们拖后腿为好。
  她嫁到西晋来和亲,再将实情告知东晋,也算答谢了父母兄长多年来对原身的养育之恩。
  两国的京都,是非都过多,实在不利于久居。等离宫后,她再去找个远离纷争的世外桃源,好好挥霍人生,就美满了。
  容茶嗅着鼻尖的麦芽糖香,轻轻地咬下糖人的鸡头,享受那份甜腻腻的感觉,幻想着美好的退休生活。
  这时,一阵骏马嘶鸣响起。
  猫耳敏锐,尉迟Z登时从容茶怀里立起,转目望去,就见远处惊现一个移动的圆点。
  待近了些,方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马车装饰华丽,上头还带了白象形的标识。寻常人一看标识,就觉得自己惹不得,纷纷闪避。
  马车主人显然是仗着自己家世显赫,令车夫在街上肆意纵马。
  容茶站在路中间,反应及时,迅疾地往路旁挪去,手里的糖人不小心落了地。
  尉迟Z见她没什么事,也就安心地窝着。
  然而,过了会,又见她往马车驶来的方向奔去。
  尉迟Z忙用猫爪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别去了。
  容茶却是神色焦灼,一边跑一边把猫爪掰下来,步子未停。
  尉迟Z疑惑着,再一转头,一探究竟。
  原来一名蓝衣女子的动作迟缓了些,来不及避开,整个人被马车掀到一侧。
  蓝衣女子的腹部隆起,看样子,应该是怀孕了。
  容茶离得近,速度快,堪堪避过头顶的马蹄,将人拉扯过来。
  尉迟Z猫眼深了深,顿觉这女人好像也不是那么肤浅。
  “你们怎么回事,骑马都不看人的吗?”容茶将人救下后,忍不住拦了马车,对马车上的人喝了一句。
  “姑娘,这是年将军府的马车,我们还是算了吧。”那名孕妇扶着她的手,低声劝道。
  年将军府上下几代人,都曾立过赫赫军功,长期以来,拥兵自重。到了如今,年将军与当今太子的关系亦是匪浅。
  年将军府里的公子,前些年率军驻扎边境,镇守西南。近日,他刚回帝京,就成京中一霸。寻常出行,其余人都要让道。
  而容茶那句话,已是让马车内的人听到。
  车夫“吁”了一声,勒紧缰绳,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
  马车车帘被人掀开。
  “何人在此喧哗?”马车内,一位锦衣公子斜靠在狐皮软垫上,半阖着眼,语气不善,似乎在责怪对方挡了他的路。
  四名华服侍女低眉垂目,在他身边服侍,往他嘴里喂着时令水果。
  想来是年将军的公子无疑。
  “年公子,你的马车撞到人了,麻烦你以后出行,让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