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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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着她也是面不改色。
  虽然她刚刚也说过他几句。
  两人扯平,互不相欠。
  “楚小姐。”陈墨忽而叫她。
  所有人看了过去,包括楚怜。
  “听说你是裴厌认的妹妹?那就是不知道,跟他多久了呢。”
  这句不算很善意的,甚至是看戏一样的语气。
  谁都知道她是裴家的养女,既然是养女,身份就是不正的,她跟在裴厌身边那么久,很多人都猜测过他们的关系,就是没人敢这么大胆且直接地放门面上问过。
  跟,这种字眼放谁身上都不大舒服。
  他和楚怜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问题。
  那是存心不准备叫人下台。
  一群人表情玩味了起来,知道有戏瞧。
  楚怜道:“大概八年,怎么了?”
  陈墨抖了抖手里的烟灰:“那楚小姐应该从业很多年了。”
  “嗯,有几个年头。”
  “都治过哪些病人?”
  “这个细分有很多……”
  她刚说话,却听他道:“我也有病,能给我治治么。”
  楚怜顿住,看他。
  陈墨那双眼寡淡,有两分笑:“我这人吧,就是欠,看谁不舒服就想搞,特别是姓裴的,也没什么,但就是想跟人对着咬,楚医生,您说我这是什么病?”
  楚怜没说话,倒是他旁边的几个人皆哄堂大笑起来。
  他不是有病,那是故意找茬的。
  男人的指间内,烟苒苒冒着。
  两人在旁人间对视。
  像挑衅,又像嘲笑,又像什么情绪也没有。
  拽极了。
  “要我说,这也许还真是种病。”
  “哦?”
  “不过具体是什么,还是得观察以后才能知道。”
  “是吗。”
  陈墨看她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道:“那你过来看看。”
  楚怜朝靠在墙角的男人走了过去。
  大抵是没有人敢这样靠近他的。
  他是别人眼中的痞子,更是“杀人犯”,旁人避之不及。
  楚怜不矮,又是穿的高跟鞋,站在懒散靠着的陈墨面前,抬眼,可与他平视。
  贴近了陈墨才看出她烫过头发,一头长发发梢微卷,像波浪勾人,刚好快到腰的位置,她那张脸很漂亮,没化妆,皮肤也如瓷器一样白皙。
  身上带着点香味儿,不是那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那是种很纯净,很容易叫人放空的味儿。
  她朝他靠近。
  近到再往前一步都能感受到他体温的距离。
  楚怜插了张名片到他口袋里。
  指尖贴合他的衣服,离开的时候不知刻意还是无意,指腹有些微接触到他身上,仿佛肌肤相触。
  “狂躁症,还是要治治。”她收了手,微笑:“如果是疯狗,就早点克服心理障碍,毕竟没栓绳子不是?”
  陈墨面上的神情止了,直直看着她。
  她拎着包转身也就走了。
  后头,那群男人目瞪口呆。
  有人小声问:“她刚刚……说墨哥什么?”
  “疯狗?这他妈谁忍得了……”
  陈墨置若罔闻。
  她的触感仿佛还在上边。
  他从衣服里拿出那张名片,看上面的字。
  楚怜两个字映入眼帘。
  -
  邀请函是晚上的时候送过来的。
  那群公子哥的聚会,陈墨做东,指名道姓要楚怜去。
  接到消息的时候裴厌在和朋友消遣。
  他点着雪茄,左拥右抱,看也不看站在面前的楚怜,也不顾助理把今个儿陈墨说的那些过分的话和他讲,希望他能为楚怜出头。
  “陈先生既是点明要你,那就去,记着陪他开心,懂吗?”在人前,他是这样说的。
  裴厌的态度很轻飘,仿佛这会儿楚怜已经是个物件,陈墨要感兴趣,今晚送给他都成。
  楚怜面无表情,说了句行。
  他站起身,经过她,在她耳边丢了句:“记住,这事别给我砸了。”
  老费入狱,对裴厌打击颇大。
  他裴家家大业大,那都很多年了,曾经在市场上好的坏的事都做过,也做了些搞他陈家的事。
  现在陈墨回了,目的性自然很强,所有事合起来就一个――要他裴厌废了。
  时间不会很久,反正他裴厌、裴家、再就是他身边的楚怜,那都是一步步的来,老费的下场不过是第一个例子。
  陈墨掌握了太多东西了。
  正好裴厌已经太久没感受过搞垮一个人的感觉。
  他想重温一遍。
  楚怜到他裴家来的时候还只是个小姑娘,十九岁,无比稚嫩的年纪。
  裴厌是她第一个见到的人,在他眼里,楚怜是他裴家的千金,是他的继妹,也可以是他的助手,太多身份了。
  但这些身份无外乎一个――工具。
  她是他很大的一张底牌,既然是底牌,就总该有它的用处。
  反正到最后一刻,总是要舍弃出去的。
  约的位置是个会所,有钱人才去的地方,奢侈迷靡。
  楚怜过去的时候里边已经聚了一群人,纸醉金迷,喝酒玩闹,陈墨就在其中,跟人玩着纸牌。
  她进去,这才抬起眼皮淡淡扫了一眼。
  所有人闻声看来,视线大多是看戏的。
  楚怜面不改色。
  这种场合出入多了,也许她比这儿哪一个都更熟络。
  “楚小姐。”有人故意哟呵。
  楚怜目不斜视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