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的窘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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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义工的性质,有钱人也不会找上我们――他们直接就用钱解决了。这家委托人的条件实在一般,家里是开小面馆的,一碗面六块钱,物价涨面前也不敢轻易涨,怕流失客源。一个月夫妻俩就赚个三五千的,平时省吃俭就是为了给女儿攒教育费,已经攒了三万,现在这笔钱用不上了,就拿来买畜生的命。”

他从医师白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里面一沓毛爷爷。

不过他并没有把钱给梅宝,而是扬了扬,笑说:“这个我会给你记在账上――加上这笔钱你手术的费用总算是还清了,药钱就先欠着,以后再算。”

梅宝有点不满地说:“你这里的生意都不怎么好做,而且收入也不是很高。我已经做了这么久才只够平以前的帐,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攒够第二次手术的钱?”

医师安抚地附和说:“是是,知道你不容易。二次手术的费用会很高,凭你这样的身手受雇于别的组织很快会大红的,财源滚滚。不过为了钱滥杀无辜,那样有意思么?我们这里因为种种原因生意不好做,审查严格,收入也不稳定,不过我说实话你在别处再也找不到‘侠’这样的机构了,我们追求的不仅仅是经济上的一点回报,还有正义感。从这一点上讲我们是独一无二的,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梅宝沉默了,不知觉间又掏出一支烟点上。

医生决定今晚就利用这个时间好好和这个新员工谈谈精神层面的问题,毕竟梅宝道行尚浅,技术是没话说,不过思想上还很迷惘。他不清楚梅宝的过去,只觉得人才难得,是组织的新生血液,是‘侠’的精神传承人,不做点思想工作是不行的。

他摆出一副做政工工作的口吻,亲切和蔼循循善诱地说:“你要知道我们最开始完全都是免费的项目……”

梅宝起身打断他,“今晚就到这吧,你等我消息。”

医生刚开始转入政委模式就突然被切断了电源,有点意犹未尽地想说点啥,可是梅宝已经挥挥手,大步走出房间。

医生只好遗憾地追到门口道别,“等你好消息――下次再聊……”他嘟囔着,“女人真是喜怒无常,搞不懂她们。”搓手,回去搞定身下的曲奇。

回去的路上梅宝一时达不到车就步行了一段距离,偶尔看到街边商店的橱窗里陈列着一件十分漂亮的绿色连衣裙,她走近了看,越发觉得十分心动,塑料模特的脚下放着价码牌,她略看了一眼,赶紧移开了目光。

电话响起,梅宝看了眼号码,是同事小夏,大概又是追问夜店领舞的事。接起来,果真语速很快的小夏劈头就说:“姐妹我跟你说的这个活有不少人盯着呢,你要是干的话赶紧过来,在官邸酒吧,现在我已经看见两个来面试的了,说不定老板这就拍板了。”

“官邸酒吧”过耳,梅宝心里一动,她想起正是刚刚在目标人物的调查报告里出现过,是他常混的一家店。

梅宝看了眼橱窗里过千的美丽衣服,缓缓地说:“那――好吧。”

“官邸”是颇有点来历的一处宅子,原主人是前朝的财政总长,几十年沧海桑田,主人早就弃家外逃,客死海外,只有这不大不小闹中取静的别墅流传了下来,现在产权不明。酒吧的老板可见也是有点办法的人,租下这个场子,开辟成酒吧夜店,生意做的很好。

梅宝对这一带不熟,出租车司机把她放下就走了,她看着一溜围墙和参天绿树有点不知所措。

沿着墙根走了几步,才发现有个疑似入口的地方,如果不是门口两个穿黑衣的夜店保安也很难辨认。

她不想贸然进去,打电话让小夏出来接她。

不一会穿着性感的小夏跑出来,看到她就皱了下眉,直摇头,“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梅宝想自己穿成哪样了?低头看,上身白亚麻长衫,下面一条露草色薄棉七分裤,脚蹬一双橙色平底布鞋,挎着一个细带子铆钉坤。她高个子不矮,把这套兴头穿出舒服又惬意的味道,不过确实看着有点像个瑜伽教练了。

梅宝有点歉意了,她想人家好心好意给介绍个工作,自己这样好像态度随便了,解释说:“不好意思,我没想那么多,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我正在外面,没来得及回家准备什么。”

小夏一边领她进去一边说:“算了,今天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夜店里你懂的,薄露透瘦就是我们的工作服,不穿的sexy一点就是不敬业。老板也喜欢外表OPEN一点的女孩,第一印象很重要的。”

梅宝说:“我尽量试试,没做过这种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小夏说:“等等,你这样还是不行,见光死。我得给你弄弄。”说着把梅宝留在园中,自己跑去什么地方了。

梅宝不动声色地留意周围的环境。

这园子有两个独栋洋楼,都不特别宽大,一个大概是主人日常起居的地方,现在是酒吧餐厅,灯光柔和,气氛宁静;另一个应该是从前举办舞会酒会的社交场所,音乐听到里面有低音炮的鼓点声,想必是喧闹的舞池;此外露天更开设了许多茶座,满员的客人大半竟是老外――一个穿着结婚小礼服的姑娘在同伴的陪伴和取笑下度过自己最后一个单身派对,一桌人在吸水烟聊天,一些人在吧台比比划划地交谈。

小夏回来的时候带着她的化妆包,按着梅宝的肩膀让她坐下,“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