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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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边缘晕染开一层红环,恰似双月重叠。
  这样的日子很难遇,不像她母亲的忌辰,一年有一朝。
  阙宁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再过几年,又失去了父亲。
  所以她未曾怀疑过道士的批命,长公主确实有祸国之相,克亲,还克自己。
  尚未及冠,年纪轻轻的,就把自己克死了。
  所以嫁不了谢月沉,是好事。
  天大的好事。
  阙宁自嘲的笑了笑,她翻了个身,躲在被子里,借着琉璃盏微弱的光亮,这才把谢小将军送来的“分手信”拆开,细细品读起来。
  嗯,字很好看,就是她看不太懂。
  什么叫心有所属?什么叫一眼惊鸿?就算要拒绝慕卿卿,也不用胡编乱造有了别的女人吧,他有没有,阙宁是最清楚的,战场上别说女人,女汉子也只有她一个。
  长公主直的不能再直,哪里能窥见那字里行间一点点隐晦的、关于她的风月,拜读下来,只道谢月沉好家伙,不去写话本可惜了。
  要真说有,谢小将军心里也只有覃国。
  阙宁合上信,一点一点燃到了琉璃盏中,她的性子从不自作多情,也从不回望过去,如今她是迫不得已的慕卿卿,只能继续苟活,试图当条咸鱼。
  闭上眼,她安然入睡。
  窗外小风过境,月色流连皎洁,闺阁也好,军营也罢,都薄薄染上一层寒霜,隐晦而又皎洁,只是一个藏的太深,一个懂的太晚。
  所有缘分的交集,已从燃成灰烬的信纸上,擦肩而过。


第4章 掌中雀④ 皇家双标
  半月后,寒风瑟瑟。
  宫里传来了旨意,让慕卿卿入宫为女官,任职宫学太傅。说是如此方不辱没“才女”之名,阙宁揉了揉眼睛,不想接旨。
  且不说宫城里那群娇奢的贵族子弟一个比一个难缠,光是阙离,再看见这狗皇帝,阙宁难保不会上去掐死他。
  顺便拧断他的狗头,挖了他的祖坟……等等,祖坟好像不能挖。
  “慕姑娘?”宣旨的冯吉见迟迟没有动静,轻咳一声道:“且放心,君上说了,随便教教。”
  “当真?”阙宁迟疑道,阙离那小子事事力求完美,怎么待这慕卿卿,如此的宽容随性。
  难道他们之间……
  长公主皱皱眉,不敢再细想,也有些害怕被那少年察觉。
  她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又回闺阁卷了卷细软,带上一个阿宝,没理伤春悲秋,唠唠叨叨的慕丞相,踏上冯吉备好的马车,重回故地。
  长公主的心绪很复杂。
  无非是在“现在就搞死那臭弟弟”和“从长计议过几天再搞死”之间横跳,但依阙离那性子,她要敢顶着慕卿卿的壳子刺杀,他就敢诛了慕丞相九族。
  阙宁虽不喜欢这老头,可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已经很不好意思。
  她恨的牙痒痒,一半是恨自己信错了人,对那小子心存幻想,以为他会“尊老爱幼”,另一半是恨那小白眼狼太狠心。
  她阙宁就是喂条狗,那也会朝她摇尾巴,何至于满腔心血付之东流,还听不到一个叮咚响。
  思怵间,马车已驶过宫门,车铃在冗长的宫道中回响,她又想起从前,她领兵出征,细雨霏霏的时节,军队集结于城门外,蓄势待发。
  那时,小小的少年徒步穿过宫道,雪白的衣袍随风掠起,雨水打湿他的发梢,贴在本就苍白的脸颊上,他眼尾通红,跑上了城墙。
  阙离不语,就那么望着她。
  前方是无边无际的旷野,身后是仿佛溶于水墨的亲人。
  阙宁不忍细看,回过头来,雨天潮湿的空气吸入鼻腔,她嗓音微哑,一声令下,一往无前。
  那时她以为,阙离总会这样等着她、盼着她的,可不知不觉,他就已经容不下她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那些权势,只要他要,她就会给。
  她愿意的。
  阙宁深深吸了一口气,敛了敛心绪,她才领着阿宝下车。
  宫墙之内,殿宇巍峨。
  冯吉在前方恭恭敬敬的引路,和记忆中不同,这条曲径的两旁种满了寒梅,尚有余香,阙宁不禁问道:“是移栽的吗?”
  “正是,君上说姑娘喜欢。”冯吉笑道:“所以特意派人北上凉州,南下姑苏,从各地寻来的珍品。”
  好家伙。
  阙宁保持微笑,她知道狗皇帝狗,但没想到这么狗。
  他对慕卿卿一个外人好到骨子里,却对亲姐姐要打要杀,不留余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我打江山,他来撩妹?
  真好啊,阙宁正在气头上,自然也没注意到身边小丫环阿宝的神情变化,错过了一些细枝末节。
  待她们走到偏殿时,已是晌午。
  而正殿,隔着几步之遥,不巧,就是阙离的寝宫。
  阙宁已经习惯了,臭弟弟对慕卿卿是真好,好到“说一不二,你是例外”那种。
  可她就不明白了,有些人怎么年纪轻轻瞎了眼,喜欢慕卿卿这种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
  倒也不是不好,只是阙宁护短,想给阙离的是最好的。
  母亲也曾说过,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那她长公主阙宁,就是被弟弟阙离嫌弃的一生……
  怎么会这样?
  她用手托脸,恹恹不欢,终于认清了自己是个工具人的事实。
  但工具人也是有脾气的。
  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