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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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季惟东忽然静止了。
  几秒后,他把手机息屏,又将那多余的赘物放在桌子上,长腿一伸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望着她。
  如虹直觉他又要讽刺她。
  念头没过,他开口了――
  “下不为例。”
  如虹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这是低头了,意思是不会再未经同意就进她房间。
  如虹全然明白,他这次过来肯定是有事儿的,他这样果断的人也会有忸怩的一天,她猜测,这多半是个棘手的事儿。
  也不知道是否和她有关。
  但既然他不肯提,她也不再多问。
  季惟东说:“我先出去,你慢慢吃。”
  如虹说好,目送他气定神闲走出屋。
  昨天从渔港去白头山的时候,许如虹让周烈找人教她学织鱼网。
  周烈倒是不浪费每一份肥差,直接说:“我就能教你。”
  这会儿,如虹简单吃完早饭,喊孙琪大龙一起,去隔壁周烈家的民宿学织鱼网。
  刚出酒店,便见周烈站在门口等,他这天穿了双飞跃帆布鞋,浅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短袖,浑身上下都是新的。
  如虹走过去,目光丝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他,她想说什么,见私生也跟过来了,就先进了他家。
  把门关上,她才笑侃:“看来孙琪付你的薪水不低。”
  一旁的孙琪忙答:“一天两千块。”
  如虹“呸”了声,看他:“穷酸气,两千块能买到十身你穿的衣服!”
  他很自如的笑说:“穿着帅就行。”
  如虹一顿,实在是愣住了,两秒后噗嗤一声捂嘴笑出来:“呦,看不出你还挺臭美。”
  周烈耳朵腾的红了,又见她扬起下巴,眼神自下而上温酒一样泼在他身上,笑问:“离近点让我瞧瞧你有多帅?”
  她素来毒舌,可很少引逗他,他嘴笨,从前就已经招架不住,何况现在。
  他忙说:“跟我进来吧。”
  如虹尚未意识到自己失分寸了,只说“脸红个什么劲儿”,却不再逗他。
  他领如虹到后院去,本来如虹只见前院装修不错,有藤椅秋千,花丛纱帘,院墙上也被旅客画满涂鸦,十分文艺梦幻。
  可踩着青石板到后院去,看到的竟是一幅农家乐的景象――后院比前院还要大,有三分之一的地被圈起来喂了鸡鸭鹅,三分之一种菜,还有三分之一搭了个凉棚。
  一个妇女从楼上下来,抱着一捧绿色的线。
  周烈忙上前把东西接过来。
  “这是许小姐吧。”
  如虹知道这是周烈的母亲,又见她面色蜡黄,嘴唇发白,讲话又中气无力的样子,就知道她身体还没好利索,礼貌一笑:“怎么称呼您?”
  “叫我王姨就行。”王姨笑,“你比电视上还漂亮,那天谢谢你借车给我们啊。”
  说着话就不自觉走过来抓住了如虹的手。
  “咳。”
  孙琪咳嗽了一声,目光扫在两双紧紧相握的手上,王姨触电般将手放开,忙说:“抱歉啊。”
  如虹冷冷清清瞥了孙琪一眼:“你有病吗?有病就回去休息。”
  孙琪面露尬色,说:“我就是嗓子不舒服。”
  如虹冷声说:“你去门口找大龙吧。”
  “这……”孙琪为难。
  王姨忙解围:“没关系的许小姐。”
  如虹不依不饶:“还不快去?”
  孙琪面如火烧,气急跑开了,跑到一半,如虹又喊了她一声,她期待的转过脸,如虹仍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说:“管理好你的表情!”
  孙琪泄气跑走了。
  如虹转过脸,余光瞥见周烈,他微低着头,可嘴角竟在隐隐上扬,一副努力憋笑的样子。
  或许是察觉到了如虹的目光,周烈猛地抬眼,二人四目相对,他不到一秒就败下阵来,头埋得更低。
  他抱着线一声不吭去棚子下坐,王姨客气了几句,转身又回屋了。
  如虹跟着周烈到棚下落座。
  如虹问:“从哪儿开始啊?”
  周烈给她一个梭子,说:“你跟着我来。”
  如虹对待工作一向认真,点点头就照做了,只见周烈将线缠到梭子上,像织毛衣一样起一个头,左手拿一个像尺子一样的竹板,对她说:“网大鱼的网眼要大,板就宽,梭子也大,网小鱼的网眼就小,板就窄,梭子也小。”
  如虹看着地上有织好的网,问:“你织的好像和这个不一样。”
  周烈抓起那网抖了抖,说:“这是我昨晚练手用的,网的种类多着呢,有乌网、缯网、吕宋网、斗边网……”
  如虹只听说就觉得繁琐,打断他说:“我学最简单的那种就好,主要是看起来要有个干活的样儿。”
  周烈看着她,说:“倒也是。”
  他认真教起如虹,如虹也认认真真学着。
  不知过了多久,王姨在一楼某扇窗后喊:“吃饭了。”
  如虹回过神,发现周烈早已织完一张网,便叹气:“我动作太慢了。”
  周烈认真看了眼她织的那网子,才麻袋般大,就说:“是有点慢了。”
  如虹瞬间石化。
  周烈浑然不觉,看了眼她水葱般的五指,转了话锋:“不过你第一次织,已经很好了。”
  如虹动动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阴阳怪气“哦”了一声,就抬脚出去。
  王姨还站在窗边,问如虹:“许小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