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路道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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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是狗的事实。
  “织女,你是不是又碰见懒了,我看到他一边走一边骂你。”
  和织女交换麻布的驼背老头还蹲在门口晒太阳,一看到织女便和她说道:“你可要小心点儿,我听见懒不住的念叨,说要找你寻仇呢。”


第8章 捉贼
  织女丝毫没有把懒的事情放在心上,她拍了拍腰间的青铜短匕,得意的告诉驼背老头:“我才不怕他哩,我有刀,用这只狗崽子跟木换的。”
  “我家的狗崽子厉害的很,才第一天出来,就猎了只兔子,那只个子最大的就是,你看那脖子上的两个牙洞,连骨头都咬碎了!”
  驼背老者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妖小乙,羡慕的说道:“我家的狗老了,你家的小狗也换给我一只吧,我用一挑豆换。”
  织女点头答应,不过告诉驼背老头需要再等一阵,等狗过了百天才能给他。
  “养狗好哇,养狗好,可以打猎抓兔子,还可以杀了吃肉……呵呵,我家的老狗也该杀了……”
  驼背老头点头答应,然后拄着拐杖,一边念叨,一边走回了家。
  妖小乙听了驼背老头的话,心中顿时大怒,瞪着他的背影在心中恶狠狠地大骂不已:“死老头子,狗还没养大就想着吃肉,吃你汪了个喵的,死老头子,老不死,早晚被狗咬死!”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活着的时候干活,老了以后被杀吃肉,就是这个时代狗和牲畜的最终宿命。
  驼背老头的话并不只是随便说说。
  就在织女剥洗那三只兔子的时候,妖小乙很清楚的听到驼背老头家的方向传来了狗的呜咽声。
  “……”
  妖小乙骂不出来了,他的心中满是恐惧,担心自己的结局也是这样。
  “我一定要好好修炼,一定要变成妖怪!”
  妖小乙看着那条被驼背老头领走的小黑狗,心中暗暗的发誓。
  他自出生至今已经满了三个月,织女便履行诺言,把他交给了木。
  不过木没有立刻收养妖小乙,而是进了山,并且让织女再养妖小乙几天。
  妖小乙不知道木去做什么事情,他也不在乎。
  织女擅织麻布,临近入冬,正是用麻布换粮食的时候,故此每天都要劳作到入夜才去睡觉,忠心耿耿的黑狗一直陪着她,妖小乙却早早地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把妖小乙从沉睡中惊醒……这不是他熟悉的人的脚步。
  狗的听觉非常灵敏,它们睡觉的时候始终有一只耳朵贴在地上,可以听到很远的声音。
  所谓“犬守夜”指的就是这个。
  妖小乙抬起头,发现睡在自己身边的黑狗已经不见,同时还听到篱笆门那边有些声响,于是循着黑狗的味道,蹑手蹑脚的出了窝。
  黑狗正伏在菜地中间,静悄悄的盯着篱笆门,一个人影在门口不停地晃动,似乎正在解门上系着的绳子。
  “有贼!”
  妖小乙立刻兴奋起来。
  撬门的人是懒,他的目标不是财物,而是织女。
  织女是个寡妇,姿色在附近的十里八村也算出众,又很能干活,故此懒一直对织女垂涎三尺。
  他曾请人上门说亲,结果被织女打了出来,他也曾试图用强,同样也被织女打了出来。
  但他一直不死心,直到出现了木。
  木是织女捡回来的。
  当时他满身烟火气,抱着打水的皮囊晕倒在一条山涧旁边,路过的织女见他还有气,便把他扛回了家。
  按照习俗,织女救了木,木就应该是织女的奴,但织女没有让木做奴,而是让他做了自己的邻居……木有剑,且谈吐不俗,织女想让木当赤的老师。
  懒认为木是他的情敌,于是向木挑衅,结果差点被木捶死,于是再也不敢纠缠织女。
  前几天碰到织女的时候,懒对织女的渴望被再度点燃,鬼使神差地想了一个点子,想趁这两天木不在家,把生米做成熟饭。
  满脑子都是跟织女那啥的懒忘了织女家的狗,解开栓门的绳子之后,便蹑手蹑脚地往织女的屋子中摸。
  早就潜伏在一旁的黑狗猛地从懒的侧后方扑了出来,把他扑倒在地,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獒犬咬人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懒惨叫着朝黑狗乱打乱推,却怎么也推不开它。
  “咬人了,咬人啦!”
  妖小乙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边汪汪的叫着,一边朝懒的胳膊、脸和大腿上咬去。
  他咬人的方式和黑狗不一样。
  黑狗咬住了就不会松口,妖小乙则是咬一口换一个地方。
  懒很快便浑身是伤,到处都是妖小乙咬出来的血洞……妖小乙不想弄出人命,咬的时候留了不少力量。
  妖小乙咬的兴起,不小心咬到一条软软的、肉肉的东西,那种诡异的触感让他全身麻酥酥的。
  啊!
  懒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下面缩成一团,还不住的抽抽。
  哕!
  妖小乙张着嘴一阵干呕,只觉得下巴酸软,浑身无力,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从心底往上翻起,把肚子里面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他咬到了一条绝对不应该咬到的东西。
  织女擎着火把拿着刀,从屋里跑了出来。
  邻近人家的男人们也都拿着火把和石斧石锤跑了过来。
  懒看到了火光,立刻嚎哭着大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