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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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渐渐暖和的房内。
  黑暗的天幕垂下来笼住绍南城,浮动的烛光一点点熄灭,宋家大院渐渐安静下来,沉进月光编织的美梦里。
  晚上没有下雨,只有呼呼的夜风声,不吵人,相反像是哄人睡觉的鼓铃。
  因为房内烧着炭,所以朝南的窗户并没有关死,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宋绘早上一起来就有些发热。
  她靠着矮塌,由着春瓷拿帕子给她降温。
  “夏陶去哪儿了?”
  “我让她去熬粥了。”春瓷润了帕子,又拧干,擦着她的鬓角,“姑娘你现在这幅样子三餐都最好吃些流食。”
  宋绘“嗯”了声算是知晓。
  “我昨晚没看 完的话本放哪儿了?拿给我吧。”
  “姑娘,你这还病着...”
  “反正也睡不着,总得找点事打发时间。”
  春瓷慢吞吞的应了一声,把书找出来拿给她。
  宋绘才翻了两页书,夏陶急匆匆推门进了屋,春瓷看了眼她空荡荡的手,问道:“粥呢?”
  “现在粥有什么重要的。”夏陶跺了跺脚,看向宋绘,“姑娘,府上出大事了,昨个夜里西郊别院走水,说是囤放在那儿的粮食差不多都烧光了。”
  宋绘抬起头,轻蹙了下眉心,“哪儿来的消息?”
  “我听余福说的,他看见陈掌柜被打了板子从侧门抬走。”
  宋绘抿了口水,看上去精神了些,她目光指了指春瓷,“你去前院一趟,打听下到底怎么回事儿。”
  春瓷应声,擦干手,交代道:“夏陶,你去看看粥熬好没,好了端来给姑娘喝,我去去就回。”
  夏陶勉强压下焦躁的情绪,点了点头。
  晨起的白雾渐渐散开,夜里的事也跟着渐渐上爬的日头在府里传遍了。
  宋绘小口小口喝着粥,春瓷立在她身侧,把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给她听,“说是子时起的火,倒是没人伤着,但火起得突然,火势又猛,整个院子几乎都烧干净了,老爷收到消息,一个时辰前城门刚开就出城了,现在人还没回来。”
  夏陶愁云惨淡,“姑娘,不会有什么事吧?”
  “现已是出了事,我若是说无事你也是不信的。只是别院的事你我都鞭长莫及,担心太多也没用,你做好份内的事便可,其他的等父亲清点完粮仓损失再说。”
  宋绘喝了小半碗粥垫了些肚子,已不觉得饿了,她放了勺子,又坐回矮塌接着看书。
  她视线落在泛黄的书页上,“我这儿不需人守着,你们出去吧,父亲回府再告知我。”
  春瓷夏陶同声应“是”,福了福身退出房间。
  粮仓被烧可是大事儿,根本瞒不住,老夫人一听这消息,人没挺住,直接给晕了过去。
  本就紧绷的氛围随着老夫人晕厥变得更为压抑。
  宋绘收到消息赶去平荷苑时,陈氏已守在会客厅了,她见着宋绘不耐烦的摆摆手,一点平日里装模作样的耐性都没有。
  宋绘规矩行了礼,在角落空着的靠椅坐下,垂眸安静等着大夫的诊治结果。
  再过了一小会儿,宋谦宋巧两兄妹领着家里庶弟和庶妹一齐进了屋。
  几人按着规矩问安,宋谦在陈氏右手边坐下,往紧闭的房门看了眼,“娘,祖母没事儿吧?”
  宋巧挨着她哥坐着,依葫芦画瓢的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娘,祖母没事儿吧?”
  陈氏拍了拍他们俩的手背,对两人表现出的关切十分满意,“你祖母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等祖母晚些醒来知晓你们这么挂念她必会倍感欣慰。”
  宋巧抽抽搭搭的捏着陈氏的袖摆,“巧儿只求祖母没事,不求其他的。”
  宋谦给陈氏递了 茶,转头瞧向宋巧,“李大夫的医术在绍南数一数二,妹妹你安心便是。”
  母子三人正上演着温情脉脉的戏码,宋绘垂着眸,视线落在指甲背上,非常不给面子的走神了。
  紧闭的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背着药箱的大夫抬腿跨过门槛走出,陈氏起身迎上去,问起老夫人的情况。
  “只是气急攻心,没什么大问题,我开了副方子,按着抓,服用几日便可。”大夫捋了两下胡子,“但也还是得多多注意,老夫人毕竟年龄大了,切莫再让她受刺激了。”
  陈氏记下,让来珠带着大夫去领酬劳。
  大夫刚离开没不久,宋仁礼就回来了,他在主座坐下,开口问道:“情况如何?”
  陈氏递上一杯水,把刚才大夫说的话重复了一次,边替他顺气,一边继续道:“妾身会注意着老夫人的身体,老爷莫要太担心。”
  宋仁礼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卸了沉郁,露出笑,“你做事我自是放心的。”
  陈氏打量着宋仁礼的脸色,适时开口问道,“老爷,别院那边情况如何了?”
  宋仁礼抿直唇线,脸色阴沉下来,摇头,“不太好,是有人故意纵火,那些人早就想好了退路,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陈氏身体不受控的晃了晃,神色惶惶,“这可怎么办。”
  “这事做得极为利落,虽没法子找着主谋,但极有可能是周家做的,他对我们在市面上的份额早就窥伺已久。”宋仁礼沉沉吐了口气,语气变得坚决起来,“无论如何都决不能让,否则明年就没我宋家的立足之地了。”
  陈氏虽不懂这些生意场上的事,但也能从宋仁礼的态度中感觉到风雨欲来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