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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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到四**怀里。

巧儿觉得她不仅仅是四**的丫鬟,也是埃米的丫鬟。

刚刚埃米替它擦水,它非要去四**那里。巧儿想着刚刚四**还发火呢,就按住了埃米。

结果埃米就用爪子抓破了巧儿的手。

巧儿心里叹气,去喊了女佣于婶。于婶没有留意到巧儿手上的伤痕,问巧儿四**那里是什么活儿。

巧儿照实说了。

于婶顿时不太高兴:“我说姑娘,你才是正经伺候四**的,我不过是替这院子里打扫打扫的。如今世道不同了,要是往前二十年,**房里哪是我们这些粗人进得去的?还不都是你收拾!如今姑娘托大,指派起我来,姑娘自己落得清闲!”

说的巧儿脸上红一阵紫一阵。

她又不好把手举给于婶看。

估计就算于婶看到了,也会说这点小伤口不碍事。

可四**却不会同意让巧儿带着伤口去碰水收拾房间。四**总是说,破了皮就不要碰水,否则伤口很难好。

巧儿了解四**的脾气,也没有和四**推脱,就听了四**的话乖乖下楼找于婶。

哪里知道吃了于婶这一顿排揎。

巧儿羞愤难当,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姑娘落得清闲,有什么问题么?”二楼楼梯蜿蜒处,传来清脆又带着几分清冷的女声。

于婶和巧儿抬头,就看到穿着月白色绣血色玉簪花奈良稠旗袍的四**,乌黑青丝披在肩头,抱着雪白的埃米站在那里,静静看着楼下。

她的头发直直的,直达腰际,放下来的时候,似青稠披肩般落在肩头,十分妩媚。她从前爱时髦的洋装、靴子,却不会烫头发。

如今谁不烫头发?

偏偏四**不爱。

她站在那里,看着巧儿和于婶,于婶不由心底暗叫不好。她刚刚进府的时候,就听家里一些嘴碎的女佣说过:这个家里的主子都很和善,唯独四**脾气最坏。一句话不中意,她就要撵了下人。

于婶到四**身边不过半年,除了对埃米不满之外,于婶还没有见过四**发火。那时四**生病,不怎么说话,瞧着也和气。于婶渐渐把家里老女佣叮嘱的话放在脑后。她总想着,一个年轻**,能有多厉害?

想着,于婶舔了笑脸:“四**,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怕自己粗手粗脚,弄坏了您房里的东西。您房里都是精巧东西……”

阿蕙不说话,眼睛看着于婶。

她怀里的埃米一只蓝眼睛,一只黑的渗人的黑眼睛,也静静看着于婶。

于婶就觉得后背有了寒意。

“既然粗手粗脚,我明日和老太太说一声,让你回家去吧。”阿蕙慢慢走下楼梯,轻轻抚着埃米的头,纤柔手指在埃米雪色毛发间穿梭,“一家人甚至才十三岁的五**,房里的女佣都是能干的,偏偏派给我的就是愚笨的。我倒是要问问老太太,是个怎样的意思!”

虽然阿蕙兄妹还是喊姜氏做太太,可自从赵先生去世,家里的佣人就改了口:把姜氏称为老太太,阿蕙的大嫂、二嫂从奶奶升为了太太。

老太太,只是个尊敬的称呼罢了。姜氏可只有三十岁出头,很是年轻漂亮。

阿蕙虽然说了一家人,却单独提了五**。

五**是老太太姜氏生的,四**是先前老太太生的。这话不就是说,老太太是做后母的,刻薄四**么?

这还不得被打死啊?

于婶吓得背后都凉了,忙跪下磕头:“四**,我错了,您别跟老太太说!我该死,我想着偷懒,又跟巧儿姑娘扯平,才说了些混话!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回,我再也不敢了!”

巧儿也偷偷拉阿蕙的袖子。

于婶虽然有些脾气,做事却是能干。最主要的时候,她以前服侍的那家人也种花,她学了一手好手艺,把阿蕙的花圃伺候得花木繁茂。

阿蕙才舍不得辞了她。辞了她,再找个女佣容易,再找个花匠却不太方便了。

只是于婶并非从乡下来的。她很早就开始在大户人家做工,半年前她做工的那户人家出国了,她才在赵公馆重新谋个差事。她是个老油条了,能偷懒的时候就偷懒,阿蕙不过是要磨磨她的性子。

“你偷懒,又跟我身边的姑娘扯平,我是个没用的,也调治不了你。”阿蕙叹气,“还是交给老太太处理吧。巧儿,你去和老太太身边的荷香说一声,叫她来领了于婶去!”

若说刚刚于婶还存了一分敷衍之心,这回才是真的吓住了!

感情是来真的啊!

这四**,果然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她忙抱住巧儿的腿,哭了起来:“姑娘别去,姑娘别去!四**,我都知道错了,您再给个机会。倘若以后再犯,您再把我撵了出去!”

如今的世道,做工也不容易。

像赵公馆这样的好人家,给的工钱多,活又少,就更加难找了!于婶还有好几个孩子要养活,她哪里敢真的和**叫板?

若是**懦弱,能把**捏在手里,就能获得更多好处。于婶从前就是那么干的。她从前服侍的那户人家**,被她整治得服服帖帖的,又哄得**对她真心不已。**既喜欢她,又怕她,就什么都听她的。

**房里值钱的好东西,于婶就偷偷卖了,赚了不少呢。

于婶自从进了赵公馆,上下花了不少钱,才被派到四**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