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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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廉耻,勾引亲叔叔。
  绝望地看向男人,余卿咬牙拿出玉镯扔在他身上,趁他弯腰去捡镯子时,红着眼低头一口咬在他手背上,听得一声痛呼,连忙踉跄跑开。
  闷头不知跑了多久,余卿喘着气停下,左右望了望,发现处处陌生,但好赖那个人是没追上来了。
  顺了顺气,余卿被风刮得脸上刺疼,连忙寻了个巷口蹲着,尽量裹紧身上袄子。
  等风小一些她再去寻点事情做,城内作坊那么多,总是要女工的,再不济,去布庄做点绣活也能糊口。
  想着想着,不由发困。
  她一个人在灵前守了七天,父亲尸骨未寒就被撵出家门,还被扣上了勾引叔父、气死父亲的名声。
  眨了眨眼,背风的位置果然要暖和许多。
  余卿想,她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余家满门付出代价。
  只是如今,她连这条命都快保不住了,和余家斗,那就是以卵击石,更别说余家还攀上了高枝。
  意识越来越淡,余卿忽地听到了巷口摆摊的人闲聊声。
  “听说了吗?余家三姑娘被赶出家门了。”
  “不是才办完丧事吗?怎么就赶出门了?好歹也是余大老爷唯一的女儿,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些。”
  “谁说不是,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还被赶出门,听说是大早上的天都没大亮就从侧门扔出来。”
  “啧,这些人家可真绝情。”
  余卿朦胧间听到这些,只觉如同上辈子的事一样,从父亲离开的那刻起,宛如在烈狱里走了一遭。
  瘦尖的下巴缩到衣领里,余卿抱着胳膊,眨了眨眼睛。
  “你们知道什么,听说是这个余三姑娘不知廉耻,竟然勾引自己亲叔叔,被余大老爷撞破,看着女儿衣衫不整的样子气死了。”
  “哎哟,你可别胡说,坏人声誉。”
  “我家隔壁的老婆子女儿就在余家里做事,府里上下都封了口,要是传出去就拖去打死。”
  “那你咋知道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呸!
  余卿心里啐了口,只觉无耻。
  这余家上下极为不要脸,尤其是叔父一家,都是些不要脸的东西,才能说出这等谎话。
  明明是那个老东西恬不知耻想祸害自己侄女,借口别人邀约把她骗过去的,还对她毛手毛脚,要不是她机灵,说不定还真得逞了。
  关她什么事?她才是那个要申冤的人好吗?
  余卿想着,便听不到周围的声音,昏昏沉沉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余卿被脸上奇怪的触感舔醒,抬手一摸,毛茸茸有些刺手的触感吓得余卿以为自己被狼叼走了。
  睁开眼却见四周已经暗下来,对面院墙内高挂的灯笼,勉强能照到巷子里,
  余卿清醒了一些,才想起来什么狼的都是梦,乖巧蹲在她旁边,刚才舔她的是一条白色的狗。
  惊讶地瞪大眼,余卿望着白狗,犹豫着伸出手,发现它居然舔了舔手心,瞬间笑了。
  好可爱的狗,也不知道是谁家无意中跑出来的。
  小心把狗抱到怀里,一身松软的毛让余卿顿生出暖和的感觉,往角落里靠了靠,借着昏暗的光打量着这条巷子。
  看来是死胡同,都没人往里来,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流落街头的乞丐也蜷缩在角落里。
  “你是走丢了还是偷溜出来的?”余卿盯着白狗的眼睛小声问了句,“算了,你也不会回答我,在你主人找到你之前,你暂时和我待在一起,免得被人抓去炖了。”
  “汪!”
  “嘘,这里还有很多人,不要叫,吵醒别人怎么办?”
  漫漫长夜,又是三九天,余卿只觉醒来后背心发凉,一股一股冷意往衣服里灌,身上不算厚实的袄子完全抵御不住寒风的侵袭。
  怕是熬不到明日,她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垂下眼眸时打量着不远处的几个乞丐,余卿轻轻叹了口气。
  她要是死在今夜,或许身上的衣服还能给别人取暖,就是不知道介不介意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可要她活着的时候送出去,她定是舍不得。
  脸上忽地一凉,余卿抬手摸了摸脸,发现有水迹,不由抬眼从巷子里望着天。
  原本墨一般的夜空,竟然洋洋洒洒的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
  下意识伸手去接,雪花落在手心,余卿弯唇笑了起来,将怀里的狗搂紧了一些,“狗狗,下雪了。”
  手心、指尖被吹得已经没了知觉,连耳朵都好似冻住了一样,碰到就会掉下来。
  明亮的双眸里好似盛了月光一样,余卿正欲松手放怀里白狗离开时,院墙内的灯忽然灭了。
  巷子陷入一片黑暗中,见不到半点光,衬得落下的雪花越发晃眼。
  啊,灯灭了啊。
  原本安静跳动的心乱了,如同被一只手狠狠揉捏着,疼得她连呼吸都觉难受,不由佝偻着背,冻僵的手按在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憋红了脸,余卿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衣襟上。
  爹爹……
  “汪汪――!汪!”
  耳边传来狗吠,余卿忽地扫到一片亮光,不自觉抬起头看去,泪眼朦胧间只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
  “汪!”
  焦急转来转去的白狗叫了几声,然后叼着余卿的袖口扯了扯,似乎想让余卿说话。
  不等余卿反应,耳边传来低沉的男声。
  “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