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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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比他大七岁,但常常陪着她,疼她护她,反比亲哥哥还要再好上许多。伯堃带她出逃,她以为就像往常私下带她去逛庙会一般。要知道那年亦蕊才十二岁啊!看着一脸期待的伯堃,亦蕊突然像走出了迷雾,什么都明白了。

她站起了身,退后两步,款款向伯堃裣衽行礼。礼毕,亦蕊抬起异常清澈的眸子徐徐说:“伯堃哥哥,许多年来,我知道你很疼爱我,我对你也像哥哥般尊重,别无二般。”

伯堃浑浑沌沌地苦笑重复着:“别无二般,别无二般……”

亦蕊继续说道:“我愿与阿玛去谈谈,饶了伯堃哥哥性命。”

伯堃停止了嘟囔,盯着屋顶,痴痴地说:“那你说过要和我一辈子在一块的话,都不作数了吗?”

亦蕊脸上一热,一顿脚,说:“妹妹当时年幼无知,稚子之话,怎可当真。”

伯堃把眼光从屋顶回扫到亦蕊身上,盯着她的双眼,“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么?”

亦蕊咬紧牙,重重一点了点头。

伯堃昂天吼笑,“痴人痴人,我这是何苦啊?”

好一会,他停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斗然换了种恶狠狠地语调,对亦蕊说:“来啊,杀我啊!你不杀我,我定会将你与我的私语传边北京城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知道费扬古的千金,四阿哥的嫡福晋,皇上的媳妇,是个荡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是个……”

话音未落,一把尖利的银簪已扎在他的心口。

一张梨花带雨的姣容,一只玉肌冰肤的素手,一身炽红的喜袍,却在这灰尘满地的小室内夺去了爱他的人的性命。

前面的虐打,情绪的激昂,加之银簪的剌入,刘伯堃很快断了气息。

亦蕊缓缓走出静室,沉默不言地看了站在外面的费扬古,

擦肩而过。

费扬古并不介意亦蕊的无礼,

他从亦蕊的眼中看到了更多坚定,

更多乌拉那拉氏的精神。

闺房,

梳头姑姑端坐着喝着茶,吃着点心,

看到亦蕊回来了,

开始喋喋不休道:“唉呀,我的姑奶奶,你跑哪去了,看这一头乱头,衣服脏得。万一误了吉时,我可怎么担待得起啊!”

“闭嘴!”亦蕊摔掉了手上的象牙梳子,头也不抬地说。

梳头姑姑有些吃惊,要知道这些天相处下来,亦蕊一直是非常温顺听话,从来没有与下人发过脾气。

彩娟忙向姑姑手上塞了一锭银子,解释道:“刚刚小姐去见别老爷夫人,心情不好,您别见怪!”

见到银子,梳头姑姑心里方好受一点,也不再说什么,赶紧动手梳妆起来。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挽起了妇人的发髻,抹上了鲜艳的红唇。这一夜,亦蕊知道自己真的成了承担乌拉那拉氏责任的女人。

第2章 少年夫妻待相守

吉日吉时,天蒙蒙亮,福晋母率诸妇出,亦蕊与迎亲的胤禛一同拜别的双亲,胤禛骑着高头大马,亦蕊乘坐红缎帏轿,身后浩浩荡荡跟了四十名护军女宫,进了紫禁城。进城后,胤禛等众下马步入,女官随彩舆入,直接海定阁前。

一把描金鎏花的秤杆挑起了亦蕊遮面的大红盖头,胤禛方看清她那可人的面孔。长眉如柳叶般纤柔,扇子般的睫毛覆盖着那盈盈双目,一身嫁衣衬得她更是娇羞明媚。当时胤禛只有十三岁,但也觉得此女亲切美丽。当姑姑们端上子孙饽饽时,胤禛一手一个,抓到亦蕊面前,说:“饿不饿,吃一个吧!”亦蕊头也不敢抬,摸索着从胤禛手里接过饽饽咬了一口,却不曾想,饽饽里栗子花生全是半生不熟的,亦蕊皱起了眉头。胤禛此时也发现了这情况,将饽饽掼回圆盒子,叫道:“生的!”

身边伺候的姑姑们见状不由微笑,问亦蕊:“生不生?”

亦蕊点点头:“生的!”

屋内的下人们听亦蕊此言,全部行下礼去,口中唱道:“愿四阿哥与福晋早生贵子,百子千孙!”

胤禛与亦蕊恍然大悟,特别是亦蕊想起前面说生的话,羞得恨不得挖得地洞钻进去。

接下来,由年长的姑姑帮着卸去沉重的凤冠,梳大拉翅旗头,戴金镂双蝶多宝扁簪及、红宝石串米头花。再行合卺宴,饮交杯酒……接下来,要向皇上及德妃行朝见礼,匆匆换了凤舆朝服,赶去乾清宫。又是一堆褥节,全部结束后,已入夜时分,“龙凤喜床”上终于只剩下这对少年夫妻。

亦蕊心里不断回忆着教导姑姑所讲授的夫妻之礼,又怕又羞。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胤禛有所动静,抬起眼皮一看,他已靠在床柱上睡着了。想来这超过十四个时辰的仪式,确实也够累的。亦蕊起了身,轻轻把胤禛扶着躺下。这时,她也方才看清自己的夫君真容——端正坚毅的下巴,嘴唇微厚但唇线明显,鼻梁挺拨,脸皮略显示白净。亦蕊不敢多看,为他掖好被盖后,挪到床里的角落,和衣而眠。

亦蕊昏昏沉沉地睡着,突然听见一阵温和的声音:“福晋,该起了,晨昏定省的时晨到了。”亦蕊打了个机灵,翻身起来。见胤禛已在下人的伺候净面更衣,想起家中都是娘帮阿玛更衣,于是快步走到胤禛面前,却说不出话来。

胤禛倒是嘻嘻一笑,转过身来,平举双手:“你要帮我更衣吗?”

亦蕊慌乱地帮胤禛套上金黄色的片金加海龙缘朝服,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