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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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

凝秋站住了脚步,长叹一声,道:“你是想知道云惠的事吧!好吧。云惠原是在荣妃宫中伺候的,两年前被荣妃指到四阿哥身边任掌茶宫女。云惠那眉眼,你也见了,就像媚狐狸似的,四阿哥当时才十一岁,云惠利用各种借口又是暧床又是沐浴,下人都知道,背地也议论。可云惠是荣妃的人,谁又敢说些什么?德妃虽是四阿哥生母,但身边有十四阿哥,对四阿哥几乎不问不闻。近半年,四阿哥更是宠爱云惠,不仅赐了她专房,还常在她房内过夜。由于四阿哥还未立嫡福晋,不能纳妾,否则恐怕早已给了云惠名份。”凝秋发现亦蕊越来越灰暗的脸色,劝慰道:“福晋,其实这在宫中也是常事。册立福晋前一年,宗人府已在为阿哥选一位宫女为试用宫女,了解床笫之事。当时,荣妃就帮着把云惠的名字报上去了。有了这名份,云惠也就更肆无忌惮了,真真就是咱海定阁的女主子。”

亦蕊不解地说:“既是名正言顺,为何所有人都瞒着我?”

凝秋解释道:“既是荣妃指的云惠,初时德妃没注意到,后发现试用宫女竟是荣妃所指之人,自然不喜。几次下令要讨了云惠去,都被四阿哥拦下。德妃便下了严令,不许云惠再伺侯四阿哥,只准做些打扫工作。”

亦蕊这几日都见云惠虎假狐威,伺候胤禛,不由疑道:“哪……”

凝秋笑笑,说:“德妃平常不怎么关心四阿哥,却为了云惠特地叱责了一顿。四阿哥心下怎服,对云惠的宠爱只有变本加厉,对德妃只是面上做得过去就行,对下人也是要求守口如瓶。”凝秋顿了顿,随之略带无奈地说:“四阿哥才十三,初尝情欲,加之性子又不定,对云惠几乎是言听计从。”说罢,福身下去,朗声道:“今日奴婢冒死与福晋说了这么许多,若传到他人耳里,奴婢贱命不保,还请福晋体谅。”

亦蕊忙扶她起来,说:“你放心,此事我知晓就好,定不外传。”

凝秋并不起身,言道:“凝秋还有一事相求,望福晋答应。”

亦蕊说:“尽管说,我必无不从。”

“请福晋以后莫要再来探望云雁。”凝秋低头说,“每次福晋在屋内探望,凝秋都得在外把风,若让人知云雁倍受福晋照顾,定会想着办法折磨她,说不定,连奴婢都无法再照顾她了。”

亦蕊艰难地咽下口水,说:“好的,我听你的。我让你把东西送来,行了吧!”

凝秋说:“多谢福晋美意。但御药房取药,都有记录,福晋取外伤药,万一各宫嫔妃问起,可无法答起了。”

亦蕊说:“是我欠考虑了,我会应付的。这样吧,我给你些许银子,你到宫外去买药回来,如何?”

凝秋苦笑道:“福晋,宫女出宫谈何容易,更别提私带物品进宫了。在紫禁城里,有钱未必也能使鬼出没。”

亦蕊顿时感到无计可失,只得说:“那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以找我。”

凝秋说:“谢福晋!”说罢,又福了一福,这才起身。

屋外,大雪依旧纷飞,亦蕊望着那四边宫墙上小小的天空,似乎围住了她的全部。

虽然凝秋跟在她的身边,今天也对她说了些许实话,

可那种像漂泊在孤海上无助的感觉,仍像潮水般把她淹没。

第5章 登高欲踩低 尽空空

无论在宫里的日子怎样,时间总是像流水般过去的。

这大半年里,亦蕊也逐渐适应了宫里的生活。

每日晨起,便整装前往永和宫向德妃请安。年方四岁的胤祯很喜欢这位嫂嫂,请安后,亦蕊都会与十四阿哥嬉戏小半个时辰,偶尔会在永和宫与德妃母子一共进了午膳再回海定阁。

而云惠也在这半年,正式封为格格。每月初一十五,胤禛定会陪同亦蕊进晚膳,并歇息在她房中,但二人并无任何肌肤之亲,亦蕊对男女之事本就懵懂,以为二人并头而卧便为夫妻之礼。其它时候,除了除夕家宴、寿宴等需要二人共同出席的场合,亦蕊几乎见不到胤禛,就算见到了,也几乎相对无话。

云雁经那一难,真正成为亦蕊的心腹宫女,云秋也在其影响下,一心伺候亦蕊。凝秋仍一副不愿惹事上身的模样,但却对亦蕊时常提点。有了凝秋的提点,亦蕊对宫中礼数、嫔妃方心中有数。亦蕊知胤禛心中无她,干脆不做他想。除了去永和宫外,便与云雁她们做做女红、练练字,说说笑笑,也好打发时间。

这日,亦蕊按往常一样,往永和宫请安。一踏请殿门,连安还来不及请,胤祯便欢呼地向她跑来,拉着她讲故事。

德妃一手轻按着太阳穴,一手挥挥帕子,笑着说:“十四阿哥一早起来,便惦念着你。真拿他没法子,请安就免了,去吧!”亦蕊被十四阿哥扯得没法子,只得匆忙向德妃福了一福,算得尽了礼数,跟着胤祯往后殿走去。

故事讲了一半,亦蕊突然想起前几日闲时,为胤祯缝了个布老虎,还在凝秋身上。唤了几声,不见凝秋前来。倒是跟在胤祯边上服侍的元香应道:“刚才德妃娘娘唤凝秋去问话,福晋是否需要奴婢遣人前去看看?”亦蕊听得此言,不知为何,心下忐忑。随及对胤祯说:“十四阿哥,这故事略感乏味,不如我们玩捉藏吧!”比起听故事,好动的胤祯当然更喜欢玩捉藏。胤祯拍着小手说:“那我这就躲起来,你来找我。”亦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