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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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以收租为手段,莫布嘴里说的这位地主,究竟有多少地?不光收租子,还收种植物,更甚至名下的生意遍布郦朝?
  林殊文被勾起一丝好奇,欲言又止。
  话没出口,就听莫布说道:“晒谷场就在这儿,俺去拿捆干草给你。”
  眼前有块空地,地上用麻绳分隔出一块一块的范围,有几块晾晒农物。旁边零散的落着几张木板凳,干草到处都晒。
  莫布抱起一捆,正欲往少年怀里塞,动作生生停住。
  他讪笑:“林公子,你的衣裳干净,抱怀里要弄脏了。”
  又自告奋勇:“我给你送回去成不?”
  林殊文怎么好意思让对方事事帮自己?亲人朋友间尚且讲究礼节,何况对方于他只有陌生人关系。
  他轻轻摇头,伸手接过莫布怀里的那捆干草,份量沉甸甸的。
  浅色眼瞳的眸子宛若两颗明亮的宝石,望着莫布:“多谢。”
  莫布一时忘了回应。
  林殊文抱紧怀里的干草走出几步,悄然回头,和莫布呆怔的虎目对上,连日来蒙着少许阴翳的心绪忽然轻快了些。
  他声音轻轻的:“莫布,真的很感谢你,这份恩情我会记在心上。”
  莫布“啊”一声,想追着再问,林殊文道:“别叫我林公子了,唤我林殊文就行。”
  莫布傻笑:“噢!”
  *
  林殊文抱着干草回到旧屋,一半铺在木板床上,躺下试了试,毛刺扎着腰背,遂又展开落在床尾的外衣铺开。
  垫着干草躺在布料睡觉比睡在冷冰冰的木板上舒服点,林殊文抱起剩下的另外一半草物走向石灶,先生火,然后把锅里的水烧热。
  他担心晚上潮冷,走出院子外,沿四周继续捡了一些细长的草枝木枝。
  冬春时分夜色来得早,村里更是如此,窗外很快暗下。
  整个村庄静悄悄的,不像城内街侧两边会悬起灯笼照明,时辰再晚点,周围就会漆黑不见五指。
  林殊文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把细长的干树枝带到床尾。他用火炭燃起一小撮干草,再把树枝搭在燃烧的草堆上。
  火光映得少年一双浅色眼瞳明亮,他简单洗干净手脚,除开鞋子躺回床上。
  少年瘦弱的身子笼在外衣里,又是一个雨夜,今晚能借助火堆取暖。
  林殊文不敢起夜,所以晚上控制了喝水的份量。
  少年一双眸子盯着火堆出神,渐渐合起。
  自从上辈子被遣回乡下开始,时至今日,一股疲累始终挥之不去,林殊文沾了会儿床,很快沉沉睡着。
  翌日,雨后天晴。
  旧屋里的火堆不知何时熄灭的,林殊文能拾捡到的干柴火太少,火堆燃不了多久,是以在简陋的环境下睡一宿,林殊文刚醒就染了风寒。
  八宝村一带适合种植农物,每年的雨水十分充沛。
  昨日夜间有雨,林殊文虽烤了火,病况却愈发严重,胸腔和鼻子一阵堵塞。
  他使劲揉了揉通红的鼻尖,脑子嗡嗡沉沉的。
  病后容易脱力,林殊文从剩余的三块米饼取出一块,就着水细嚼慢咽。
  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过去生病总有人贴身照顾。
  如今身边空无一人,林殊文强忍眼眶的湿意,眼眸大抵红了,他连忙眨了眨,咽在嘴里的米饼尝不出什么味道,味如爵蜡。
  这种时候没什么能挑剔的,他平时少食,怕再次饿晕,尽力张大嘴吃了半块米饼才停下。
  至少,重活一次的他不该再让自己死在觅食的路上。
  林殊文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心绪后收拾昨夜烧过的火堆,准备再去河岸接点清水回来烧。
  几日没有沐浴,这会儿他想烧热水擦身子。
  屋外,正有人交谈。
  林殊文侧耳细听,迟疑须臾,站在门后隔着缝隙看见莫布。
  莫布和周围的村民说话,脸上笑呵呵的,他把村民送走,站在林家旧屋的篱笆门外张望。
  林殊文站在院子里,放大了声音问:“莫布,怎么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莫布挠挠耳朵,少年努力扬高的声音在他听来就跟猫叫似的,轻声细气,听完心里还会泛痒痒。
  他傻笑一声:“天微微亮就跟阿父下田做了会儿农活,路过这道就来看看你。”
  林殊文盯着脚尖,慢慢挪了几步,朝篱笆门走近。
  他问:“莫布,你知道附近哪里能捡到更多干柴么?”
  莫布听少年闷闷的嗓音,不由关怀:“夜里着凉了?”
  皮色黝黑的少年盯着林家破损的篱笆门,窥见林殊文容色憔悴,暗暗心紧。
  “我这就给你找点柴火。”
  旧屋简陋,看上去四处漏风,莫布起初还结结巴巴,此刻焦急,语速飞快。
  “俺回家搬几捆耐烧的柴火过来,你的衣裳瞧着单薄,俺这身布袄虽然粗厚,但穿起来还算暖和,你……”
  林殊文打断对方:“我要一点柴火就够了,多谢你,莫布。”
  莫布:“噢。”
  又开口:“这屋子有点年头了,等气候好些找人来修缮吧,院内生着好多杂草,若需要帮手干活,可以找俺,你一个人独自在家也不容易。”
  林殊文:“多谢……”
  莫布:“甭客气。”
  说着舔了舔嘴角,忍不住问:“你出来的时候,家里没给钱吗?”
  林殊文:“给的,是我粗心大意,路上弄丢了。”
  莫布:“钱还能弄丢?”
  瞧少年文文弱弱的模样,又道:“莫不是让人顺手牵羊偷走了吧!”
  林殊文:“……”
  莫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