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桥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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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在海滩上同一个从卡梅尔来的低音提琴手做爱.然后向北转去探察

华盛顿州.他喜欢那个地方.就把它作为基地.

现在,到了五十二岁,他还在观察光线. 童年时代贴在墙上的地方大部分都已去过了.当

他访问这些地方的时候,或是坐在拉弗斯酒吧里,或是在一条嘎嘎响的船里溯亚马逊河而上,

或是骑在骆驼背上摇摇晃晃走过拉贾斯坦的沙漠区, 他常常感到不可思议,怀疑自己是否真

的到了那里.

他觉得苏必利尔湖真是名不虚传. 他记几处地点以为将来参考,拍了一些照片以便随后

追记当时的印象,然后沿密西西比河南下向依阿华驶去.他从未到过依阿华,被它东北部沿这

条大河的丘陵地迷住了.他在克雷顿的小镇住下,在一家渔夫开的汽车旅馆下榻,用两个早晨

拍摄那些拖轮,应一个他在当地酒吧结识的驾驶员之请在一艘拖船上度过了一个下午.

他插入第六十五号美国公路, 于一九六五年八月十六日一个星期一的清晨穿过得梅音.

向西转到依阿华第九十二号公路,直奔麦迪逊县和那几座廊桥,据称,那些桥就在

麦县.的确是在那里,理士古加油站的人如是说, 并且指给他所有七座桥的方向,不过只是大

致的方向.

他画出了拍摄路线,前几桥比较好找,而第七座叫做罗斯曼桥的一时找不到.天气很热,他

很热,哈里--他的卡车也很热,他在砂砾路上转悠, 这些路好像除了通向下一条砂砾路之外没

有尽头.

他在国外旅行的座右铭是"问三次路", 因为他发现三次回答即便都是错的也能逐步把你

引上你要去的地方.在这里也许两就够了.

一个信箱渐渐映入眼帘,是在一条约一百码长的小巷口, 邮箱上的名字是"理查德约翰逊

他把车放慢,转向小巷,想问问路.

当他缓缓驶进场院时,只见一个女人房檐游廊下,那里看起来很清凉, 她正在喝着什么看

起来更加清凉的东西.她离开游廊向他走来. 他望着她,近些,更近些. 她丰姿绰约,或者曾经

一度如此,或者可能再度如此. 他立刻又开始有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他在女人面前总有这种

窘态,即使那女人对他只是隐约有些微吸引力.

弗朗西丝卡

深秋时分是弗朗西丝卡生日的季节,冷雨扫过她在南依阿华乡间的木屋.她凝视着雨,穿

过雨丝望见沿中央河边的山岗,心中想着理查德.他八年前就是在同样的冷雨秋风中去世,那

夺去他生命的病名她还是不记得为好.不过弗朗西斯卡此刻正想着他,想着他的敦厚善良,他

稳重的作风,和他所给予她的平稳的生活.

孩子们都打过电话来了. 他们今年还是不能回家来跟她过生日,虽然这已是她六十七岁

生日了.她能理解,一如既往,今后也如此. 他们两人都是正在事业中途,艰苦奋斗,一个在管

理一家医院,一个在教书.迈可正在他第二次婚姻中安顿下来,卡洛琳则在第一次婚姻中挣扎

他们两个从来不设法安排她生日的时候来看她, 这一点却使她私下里感到高兴.因为她保留

着自己过这个日子的仪式.

这天早晨温特塞特的朋友们带了一个蛋糕过来坐了坐. 弗朗西丝卡煮了咖啡.谈话随便

地流淌过去,从孙儿辈到小县秩事,到感恩节, 到圣诞节该给谁买什么.客厅里轻声笑语时起

时伏,亲切的气氛给人以慰藉. 这使弗朗西丝卡想起她为什么在理查德死后还在这里住下来

的一个小小的理由.

迈可竭力劝她去佛罗里达,卡洛琳要她去新英兰. 但是她留在了南依阿华的丘陵之中这

片土地上,为了一个特殊的原因保留着老地址.她很高兴自己这么做了.

弗朗西丝卡中午把朋友送走了.他们开着比尔克和福特车驶出小巷,转入县柏油公路,向

温特塞特方向奔驰而去,刮水器来回拭去车窗上的雨水.他们是好朋友,不过他们决不会理解

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即使她告诉他们,也不会理解.

她的丈夫在战后把她从那不勒斯带到这个地方时说她会在这儿找到好朋友的. 他说"依

阿华人有各种弱点,但是决不缺乏对人的关心."这句话过去的现在都是对的.

他们认识时她二十五岁,大学毕业了三年,在一家私立女子中学教书,生活漫无目的. 当

时大多数意大利青年不是在战俘集中营中或死或伤,就是在战争中身心俱残. 她曾和一位大

学艺术系教授尼可洛有过一段恋情.他白天整天作画, 夜间带她到那不勒斯的地下娱乐区去

兜风,疯玩了一阵.这件事一年后结束,决定性的因素是她传统观念较深的父母越来越不赞成

她在黑头发上系着红缎带,恋恋不舍自己的梦.但是没有海员上岸来找她,也没有声音从

窗下街头传进来.严酷的现实迫使她认识到自己的选择有限. 理查德提供了另一种合理的选

择:待她好,还有充满美妙希望的美国.

他们坐在地中海阳光下的一家咖啡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