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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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呼我。”
“我怎么呼你?”
“我将自己房间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你吧。我和朋友住在一起,不过没关系的。”
“不是很可怕的朋友吧?”
“不是的。是一位女孩子呀!我这工作,就是那女孩子介绍的。”
“我直接打电话给你,俱乐部里的老板娘会抱怨你吗?”
“不要让她们知道啊!通过俱乐部中介,来得很匆忙,而且还要被俱乐部抽取介绍费。”
“就是说,是我们私下里约会吗?”
“是啊。我非常喜欢你,已经忘不掉你了。”朝美的话,看来不像是生意场上的客套。
“我叫大井,你要记住我的名字啊。”大矢使用了化名,将自己的名字改了一个字。
“叫大井君吧,我不会忘记的。”
“能不能一起出去旅行?”大矢的脸皮变得越来越厚。
“行啊!倘若是与你一起去旅行,我可以网开一面啊。”
“我需要付多少钱?”
“一天50000元就可以了。”
“50000元不是亏本了吗?还不到两桩客人的生意呢!”
“不过,我和你很投缘。和你这样的客人一起出去旅行不会感到累,而且又快活,又有效率。”
“50000元不行啊!我出100000元。”
“呃?你能出100000元?”朝美的眼睛发出光来。看她那副举止,她涉足这种生意还不深,不经事故,很不老到。
3
朝美对大矢的来历和身份都未加细究。很少有人会对应召女郎坦露自己的身世。在色情生意中,没有必要掺入人格上的交流。
但是,朝美不加细究,好像是因为顾忌到客人的处境。她的新鲜肉体和笨拙的举止,似乎已经完全超越了纯粹是肉体交易的交流。
与朝美分手以后,在回家的路上,大矢正视着内心深处晃动着的邪念。没有人知道大矢和朝美结识。朝美甚至还不知道大矢的名字、住所、身份。将朝美带出去旅行,玩腻了以后即便杀掉她,也不会有人察觉是大矢所为。大矢对固定的性伴侣怀有的杀意,此刻移到了朝美的身上。
在大矢的眼里,人生只不过是一种消遣。他觉得杀人是一桩从未尝试过的危险游戏。光这一点,就颇具引诱力,足够吸引他去尝试一下。
从幼年时起,他就惯于杀害各种各样的动物。从昆虫开始,他曾解剖过青蛙,活生生地将蛇撕断,套住野狗后投进焚烧炉里,或关进铁笼子里沉入水池中又拉起来。默默地注视着它们在受折磨的过程中死去的模样,他的内心里会产生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用注射器吸取蜥蜴的血。将金鱼盆放在煤气上慢慢地加热。有时一下子杀死,有时也慢慢地杀死。毫无原由地剥夺其他生命,有着一种令人战颤的快感。出自自卫本能殊死抵抗或想要逃走的姿态,甚至令他觉得感动。
他渴望将那些施加给动物的行为,对人类进行实施。那时,无疑能得到在狩猎和钓鱼中决不可能得到的刺激和振奋。
要说为何,因为他以前在狩猎和钓鱼时,都决不可能冒着自己生命的危险。尽管有时在解禁期间会去偷猎小鸟和小动物,但从未像在非洲狩猎时那样受到来自动物的反击。他从来没有追赶过狗熊那样的猛兽,何况只要能受到野猪或野鹿那些动物的殊死反抗,他就心满意足了。
对方倘若是人,实施杀人就会受到社会的制裁。杀人的实施者必须钻过法网。这具有以前的游戏中无法体验到的令人评然心动的快感。那种危险的游戏,必须押上自己的生命,而且还不是单纯的肉体生命,而是押上社会声誉这样的生命所追求的。所谓的游戏,危险性越高越有趣味。在这一点上,杀人也许是最剌激的游戏。
最刺激的猎物,作为大矢在潜意识中暗暗想往着的游戏对象,悄然出现。
带着朝美出去旅行,在旅行地点杀害她。这样的念头,在大矢的内心里急速地得以膨胀。这样的消遣会极其有趣——他心想。

第03章 卖掉性命
1
10月4日深夜,在新宿区大久保二丁目的公寓里,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案发现场一带同类公寓和小住宅密密匝匝,小巷纵横交错迷离扑朔。
事件发生在“幸福庄”,处在二楼走廊尽头的211室,被害者是二十一岁的女大学生。估计凶手是从地面沿着水管攀爬到阳台上,金属制的窗框没有上锁,凶手是打开窗户爬进房间里的。
被害者遭强暴后被手勒住脖子掐死,即所谓的“扼杀”。4日深夜,住在同一幢住宅里的邻居好像听到有女人的叫喊,还以为是有人深夜还在观看电视,叫喊声是从电视机里传出的。
被害者的名字叫“持田安子”,是东京都内某私立大学的三年级学生,出生在群马县前桥市。现在父母健在,还居住在那里。持田安子于两年前住进这间公寓里,以后同届同学小川朝枝与她合住。这起事件发生时,小川朝枝凑巧正在旅行。管理人证明,那天傍晚小川朝枝出门去旅行了。
她的尸体是翌晨10点钟左右由分信员(专门将信件分送到收件人家里的管理人员。——译者注)发现的。在指定由分信员送信上门的时间里,房间里却没有人应答,分信员觉得奇怪,见房门没有上锁,便悄悄地拉开房门,从门缝里窥察着屋内。从房门的位置望去,尸体的大部分正处死角,只看得见脚指尖。
分信员顿感不妙,立即向警察报案。警察接到分信员的联络,立即赶赴现场。新宿警署刑警一课的牛尾正好亲自接到经110转来的通报,便从警署赶往现场。
现场的状况是,被害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