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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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斯特的代表作,以及马赛尔 . 杜尚的现成品艺术。
  “你知道杜尚那个著名的作品《泉》吗?” 宁织兴冲冲地发问。他完全沉浸在自己所热爱的事物中了,整个人神采飞扬,好像在发光。
  江忏配合他,乖乖地当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是那个小便池吗?”
  “对,就是小便池!” 宁织投来赞许的眼神。
  江忏在心中暗笑,问:“你们借来了?”
  “没有,那个很难借。不过我们借来了杜尚的几幅画,还有其他达达主义者的著名作品,恩斯特,汉娜 . 赫希,毕卡比亚,都有。”
  宁织领着江忏,依次欣赏了《下楼梯的裸女(1 号)》、《拿破仑在旷野》、《中国夜莺》、《达达构成》等著名画作,又把他带去雕塑厅,看了许多诡异而残缺的作品。
  参观即将结束,一堵白墙赫然出现,挡住了去路,墙上用巨大的黑色粗体字印刷着特里斯唐 . 查拉为达达主义草拟的宣言:
  自由:达达、达达、达达,这是忍耐不住的痛苦的嗥叫,这是各种束缚、矛盾、荒诞东西和不合逻辑事物的交织;这就是生活。
  两人静默地站着,共同感受到一股澎湃的、跨越时空的冲击力。
  许久,宁织轻声问:“怎么样?今天的展。”
  “很震撼,” 江忏揽住宁织的肩膀,轻柔地推了一下,示意他往外走,等离开展馆,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他才说:“但我无法感同身受。因为我不认为人生是虚无的,对我来说,生命有意义。”
  宁织没有立刻回应江忏的高谈阔论,而是显出沉思的模样。江忏近距离看他,发现宁织的脸真的很小,自己一个巴掌就能盖住。不止脸庞,他的鼻子、嘴唇也都小巧精致,只有一双眼睛大而善睐,像清潭里的石子。
  江忏说:“我把达达主义理解错了是吧。”
  “没有,艺术本来就是开放包容的,允许各种不同的解释存在。” 宁织洒脱地笑了笑,“而且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他们穿过草坪,一直走到青南艺术中心大门外。除了今天的展览,似乎没有其他话题可聊,可是说得多了,便显得枯燥,不亲近。因此宁织一看到那辆停在路边的保时捷,就很雀跃地指给江忏:“这有辆跑车。”
  “嗯,” 江忏问,“你喜欢?”
  “喜欢也买不起。” 宁织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刚感慨完,江忏就默默掏出了车钥匙:“坐吗?”


第3章 两颗虎牙
  应该是我写过最甜的文了!!
  “你的车?” 宁织有点迷糊。
  江忏反问:“很惊讶?”
  宁织连忙摇头。不该惊讶的,他曾在江忏家里过夜,知道他住在黄金地段高档小区的大平层,也知道他的衣柜里挂满了奢侈品服装,现在不过是多了一辆保时捷而已,没什么稀奇。
  “上来吧,” 江忏拉开车门,做了个帅气的邀请姿势。
  宁织坐进副驾,车厢内弥漫着浅淡的柑桔香味,座椅也很柔软,他试着往后靠了靠,问江忏:“去哪?”
  “随便转转。”
  宁织失笑,原来还真是兜风啊?
  江忏说:“市里堵车,这儿清净一些。”
  确实清净,青南艺术中心坐落在城郊,周围都是画廊和艺术品商店,高度在十米以下,极目远眺时,视野非常开阔。
  宁织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江忏语气轻松:“翘了。”
  “哦。”
  其实宁织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江忏,比如身份、职业、家庭、经历,但每次开口,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它们压回去。
  他时刻处在矛盾之中,既对江忏感到好奇,又舍不得破坏此刻这种模糊而神秘的关系。每次欲言又止,内心都在经受煎熬。好在时间还算充裕,宁织想,春天才刚刚开始,他们可以慢慢认识。
  宁织降下车窗吹风,交叉手臂垫着下巴,认真欣赏外面的风景。夕阳很烈,金灿灿的光芒将他的脸庞照得异常明亮,大片的晚霞在田野尽头不顾一切地燃烧,他们朝西行驶,追着光,追着归巢的鸟。
  宁织许久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夕阳,忍不住举起手机拍照,调整角度的时候,江忏说:“一起吃个晚饭吧。”
  按照前几次的惯例,这是共同过夜的暗示。宁织低头删掉拍糊的照片,说:“今晚不行,我们策展组聚餐,办庆功宴。就这个达达主义作品展。”
  江忏遗憾地 “啧” 了一声:“怪我,来得不巧。”
  其实推掉聚餐也可以的――宁织把脸转向窗外,阻止自己说些犯傻的话。
  气氛安静下来,宁织如坐针毡,好像他拒绝了江忏,就不该再留在车里一样,尴尬地拉扯着安全带。
  “你可以找别人。” 他终于想出补救的办法。
  江忏笑了:“找谁,你给我介绍一个。”
  吃顿饭而已,随便找个有空的朋友就行了,难道江忏一个朋友都没有吗?还是说,他指的不是吃饭?
  “那还是算了,别找了。”
  保时捷掉了个头,向青南艺术中心折返,江忏的目光从左视镜上移开,轻轻扫过宁织:“嗯?”
  “为了我们的健康考虑。” 宁织顿了顿,又补充:“这点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吧。”
  江忏笑出了声,感受到宁织严肃的注视,连忙扯平嘴角,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