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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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卫风看了祁飞一眼,拿起串儿。“院长说得没错,你确实很要强。”
  “你别听老李瞎说,他就是个老油条。”
  “他看上去挺儒雅的。”
  “屁。”祁飞喝了口牛奶,“他是老江湖了。”
  “说来听听。”
  牛奶果然没苹果味儿,差评。
  “之前有一对夫妻来我们院看孩子,两口子都是信佛教的,老李就忽悠人家我们院这孩子入院的那一天,池塘里的荷花全开了,说是有佛心。”
  “他瞎编的?”
  “当然瞎编的...我们院有个鬼的池塘...”
  “女孩儿文雅点...少说屁啊鬼啊靠的...”
  卫风给祁飞夹了块豆腐皮。
  祁飞没吃。
  “屁...鬼...靠...屁鬼靠!”
  卫风呛了口牛奶。
  “你打工的事儿我帮你问问,我有个朋友开店的,前几天她还说要找个小工帮忙看看店。”
  “为什么自己不看?”
  “她儿子要高考了,得回去好好盯着,高考时期多重要啊。”
  “是啊。”祁飞又喝了一口牛奶,“重要...”
  但这种重要与她无关。
  “你不打算高考吗“”卫风问。
  “考不考都一样。”
  “嗯。”
  说完这句话是长久的沉默。
  卫风吃得很快,一盘子接着一盘子扫荡干净,最后用纸抹干净嘴。
  “回去吧。”
  祁飞走到副驾驶座,食指一直按着口袋里的刀柄。
  “我不习惯跟陌生人住在一起。”祁飞没想着拐弯抹角。“你把我送回原野院吧,在找到工作之前我先住那儿。”
  “也行。”
  卫风踩动油门。
  “什么时候你愿意跟我不是陌生人了,你再跟我说。”
  回到原野院后,黄豆炮轰一般朝祁飞提问。
  “祁飞,你为什么会突然被领养走?”
  “那个开破能源汽车的到底能不能养得起你?”
  “同性恋?为什么同性恋会在这么大年纪领养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我也挺想知道的。”
  祁飞指着黄豆的鼻子。
  “你再多问一句,我就把你的喉管儿给切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黄豆声音越来越小。
  “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从小在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
  “谁跟你兄弟?”
  “那行那行,好父子行不行,你父我子总行了吧。”
  “你怎么尽往我基因上靠呢?”
  晚上祁飞没闭眼,睡不着,就感觉肚子在叫。
  肯定是蛋白质酒惹的祸。
  果然没苹果味儿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推开门,蹲到平房的墙角旁,掏出早上剩下来的棒棒糖。
  苹果味的。
  头舒服了不少。
  糖让她觉得宁静。
  如果让祁飞选择一种办法死去,她愿意选择吃糖过多而死。
  听说吃糖吃多了会变笨。
  很有可能最后是笨死的。
  一想到这儿祁飞呵呵得自己笑起来,笑完后又觉得自己傻。
  没劲儿。
  上学也没劲儿。
  祁飞一晚上没睡,坐到课桌前的第一反应就是困,但又睡不着。
  大脑皮层很兴奋,她甚至有种昨天喝的蛋白质酒全进了脑子的感觉。
  但是身体很疲倦。
  前桌的蒋妍妍都看出祁飞的疲惫。
  “怎么了?”
  蒋妍妍把笔盒儿放到祁飞桌上。
  “我刚买了三支新的铅笔你要不要削?”
  “放着。”
  祁飞说完这两个字,就没再说话。
  她讨厌家人。
  家人意味着连累,意味着累赘。
  她不能拥有家人。
  她也不能让卫风成为她的家人。
  毕竟她是一个有大计划的恶犬。
  祁飞摊开手心看向两个黑色的毛笔字刺青。
  ‘恶犬。’
  她已经想好了要杀一个人,甚至连杀谁都定下来了。
  她也已经规划好了自己会怎么死去,就连死去的日子都选好了。
  变数却来了。
  祁飞讨厌变数。
  一晚上没睡的结果就是祁飞睡了一整天、八节课,连午饭都没吃。
  放学后往外走,她这才发现自己快虚脱了。
  卫风等在校门口,看到祁飞出来后把车窗放下来。
  “走吧,你打工的事儿我跟朋友谈好了,我们现在就去。”
  “行。”
  在车上,卫风给祁飞科普他能干而聪慧的朋友。
  “别看她是个女的,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不说,还开了个布艺店,你知道蓝印花布吧...她店里就是卖蓝印花布的,手工品全都是她找人手工做的。”
  一大通听下来,祁飞就记住了两个关键词。
  布,儿子。
  能源汽车开到一片艺术区,而后下坡开到一块儿空地。
  “就这儿了,也不知道她这会儿人在不在。”
  卫风打开车门。
  从一个叫蓝印的店里走出来一个瘦高的女人,短发,很精干。
  祁飞慢吞吞地推开车门。
  他们两个聊天,视线时不时扫到她身上。
  “祁飞啊,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阿姨,叫刘云。”
  “她可以住在店里二楼的小阁楼上,对...反正也方便,你介绍的孩子我放心,谢什么啊...”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