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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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我的。刚用开水泡了一碗方便面,电话响起来了。可视电话在几年前就已经很普遍了,这时我看到了母亲一脸的愁容:“小逅,你快回来一趟吧,你奶奶病得很重,恐怕快不行了。”
  我一听,脸煞的一下全白了。母亲从小就把我丢给奶奶看管,跟着父亲满世界地闯,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从来都不关心我,所以奶奶在我心中的地位比他们还要重。我跟奶奶生活了十几年,直到后来上了高中要住校才离开了她。印象中她的身体一直都是蛮好的,这次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呢?我不冷不热地对母亲道:“我知道了,明天就回去。”母亲见我难过的样子,似乎想安慰我几句,嘴唇动了两下,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我一直冷脸对她,让她感到很伤心。我也不想让这种尴尬的场面持续下去,就关掉了电话。
  坐回沙发上,我一点食欲都没有了。与奶奶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际浮现。要是没有奶奶,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现在她病了,我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许,奶奶可能会因此离我而去。我也是个医生,知道生老病死是一种自然规律,谁也逃不了,可感情这东西却并不受时间和空间的影响。如果奶奶真的走了,我会很心痛。
  思念如潮水般不断涌来,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对于跟林慕的约定,早就被抛到九宵云外去了。我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丝玩游戏的心情,心里满是悲伤。当初不想回老家,并不是不想跟奶奶生活在一起,而是因为父母回来了。我也曾提过要奶奶搬来跟我一起住,但她不愿意,说是故土难离。也是因为奶奶年事已高,我也不忍让她受长途跋涉之苦,只好孤独地一个人远在异乡上班。奶奶知道我的心事,每次打电话给她,她都会劝我好一阵子。她说不管我的父母再怎么样,他们始终还是我的父母,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们出去闯世界,其实多半也是为了我。要是没有他们,奶奶那身子骨虽说不错,可也不可能供我从小学一直念完大学。可是,我还是打心里恨他们。虽然奶奶给了我关爱,但那怎么能和父爱、母爱相比?所以,他们回来了,我就得走了。可如今,那个世上最疼我的人,就要离我而去了,我的心真的好痛!
  这二十几年来,不管受到什么样的苦,我从来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现在,它们就像决了口的大堤一样,汩汩地从我的眼眶里冒出来,止也止不住。奶奶呀,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小逅明天就回来看您了……
  强烈的思念加上心底的痛楚,让我一夜都没睡好。天刚亮,我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发布了暂离公告,说可能要离开一星期左右。匆匆收拾了一点行李,我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虽然我坐的是飞机,可是,到家的时候天还是黑了。由于我性格的原因,所以我根本就没有移动通讯工具,在我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沉闷的气氛已经告诉了我一切。我两腿发软,一步也没法移动。父亲跟母亲见我回来,眼里闪过一丝歉意,过来扶我。好不容易我才进了奶奶的房间,一床红布已经把她盖了起来。
  “奶奶!”我拼尽全力冲到她的床前,把红布揭开,捧着她的脸嚎啕大哭起来:“奶奶,奶奶,小逅回来了,奶奶……呜……呜……呜……”
  我哭了很久,直到亲戚们来收殓奶奶,我才止住了哭。我可怜的奶奶,直到我回来的那一刻才闭上了双眼。这一夜,我把积攒了二十几年的眼泪都给哭干了。
  奶奶出殡的时候,我没有哭,一直默默地送她到村前的山上。直到看着她的棺木被黄土埋没,我才又哭出声来。从此以后,我最最亲爱的人就再也见不到了!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很爱我的奶奶,一个都不来劝我,父母亲更是不敢来劝,任由我哭个够。直到天黑,我才回到家里。
  奶奶的离去,给我带来了巨大的伤痛,我呆在奶奶的房间里一直不肯出来。三天三夜水米未进,我瘦了一大圈。第四天,父亲跟母亲实在是再也顾不上面子,双双在我的面前跪了下来。父亲道:“小逅,爸爸妈妈对不起你,可是,为了你死去的奶奶,你也应该振作起来啊,相信你奶奶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我就是再恨他们,也不至于到心理变态的程度,见他们一大把年纪向我这个儿子下跪,我怎么受得起,用尽所有力气从炕上爬下来,也跪在了他们面前:“爸、妈,你们不要这样,小逅不怪你们了。奶奶走了,我只是好想她,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上几天。你们说的对,我不会想不开的,明天我就回去上班。爸爸,妈妈,对不起!”
  三天三夜来,我想了很多,关于我和奶奶,关于父母。人死如灯灭,死了什么也没有了。这一刻,我终于想通了,父母多年来辛辛苦苦其实也是为了我,我不该那么恨他们的。于是,我给他们道歉了。他们也没想到,这一跪换来了儿子的谅解,早知道这样,也许他们早就会给我下跪了。两个老人激动得抱头痛哭,多年来的辛劳终于得到了儿子的谅解,他们高兴呀。虽然奶奶的去世让我非常伤心,可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原谅了父母。我已经失去了奶奶,不想就此自己孤独而又让另外两个生我的人孤独伤心,所以我选择了原谅他们。
  第二天,父母把我送到了机场,我没有拒绝他们,还答应他们每年至少会回来看他们一次。我才刚刚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