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里饲养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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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时的模样。
  他神情愣愣,忽而画面一转,斗转星移,一切色彩都向后退去,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纯白色……
  “唔,恢复得还行。”周清妩拆开纱布,在伤口处观察了一番,下了结论,然后给他重新上了药,可纱布缠着缠着,她忽然感到一丝不对劲……
  头一转,她就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你,你醒啦!”她直接跳起,随后发觉自己的动作太大,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重新坐下。
  “我,是我,是我救了你!”她搅着垂在胸前的发丝,说得有些磕巴。
  床上的人没说话,继续用两只眼睛盯着她。
  “……”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她在“救命恩人”四个字上特地重音,拎出来强调了一下。
  “……”还是没反应。
  就在空气越来越尴尬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动了,准确地来说,是他嘴皮子动了。
  “你是谁?我……又是谁?”声音嘶哑粗砺,他一个字一个字说,显得很吃力。
  周清妩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前面这个问题,又被后面四个字震得有些晕,什么情况?是痴呆了?还是失忆了?
  视线转向他脑门上的纱布,她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头上的伤口看样子似乎不是利器所伤,可能是磕到哪儿了,受了剧烈撞击,如果造成脑积血,脑神经被压迫,失忆倒也不是不可能。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哪里人?家住哪儿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床榻上的人摇了摇头。
  周清妩眼睛一亮,心中窃喜,失忆?失忆好啊!
  看他越想表情越痛苦的样子,她咳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你好好地在我这儿养病,其他的慢慢来,好吗?阿竹……”
  周清妩给他热了粥,床榻上的人过了好久才动了一下,他侧头,看着自己的断肢,神色痛苦中带着一丝茫然。
  “哎呀,我和你说,当时啊情况挺危急的,我看你全身都是血,不省人事倒在那块老顽石旁边……”周清妩罗哩罗嗦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通,才发现阿竹低着头,碗里的粥一点儿也没动。
  她刚想问,可是视线在他残缺的右臂上一顿,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
  静默片刻,她站起身子,“你先吃着,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门从外面掩上,阿竹动了动麻痹的左手,可粥碗除了倾斜着洒开了一点粥,并没有如期抬起来。
  他静静地看着手里的碗,片刻后,默默地弓下身体去喝粥。
  周清妩从门缝撇开视线,不知怎么感觉心里闷闷的。
  脚步声从门口渐渐消失,阿竹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直起身体,呆呆地望着浅蓝色的床帐。
  阿竹……他的名字叫阿竹吗……
  阿竹的伤口一天天好转起来,他慢慢可以下地走动几步了。周清妩把师父以前还没烧掉的衣服给他穿,没想到效果还不错,白衣俊男,很是惹眼。
  阿竹倒是有些不习惯,衣服是纯白的,他有些局促地扯了扯袖口,总觉得这身衣服太亮了。
  他从前应该也不会穿这颜色的衣服罢,他想。
  “今天吃笋片闷兔肉!”周清妩笑眯眯地把一大盆菜端到堂屋的饭桌上,往坐在凳子上的人怀里塞了一大碗饭,然后俯身挠了挠脚边大黄的下巴,“开不开心呀大黄,今天的兔头还是你的!”
  阿竹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说出口:“周姑娘,我不能一直白吃你家的饭……”
  “你别那么见外,说好了叫我阿妩的。”她动作一顿,直起身,侧过脸,显得有些伤心。
  青年见罢,神色有些着急,他张了张口,“阿,阿妩姑娘。”
  周清妩差点没憋住,阿妩就阿妩,还后面加个姑娘。
  但她及时稳住了,叹了一口气,莲步微移,她抬头望着门外湛蓝的天空,幽幽道:“你若想早点还了恩情,好早日离开……也罢,我本就不指望你报恩,你想走就走吧……”
  说完,稍稍侧过脸,偷偷瞄着他的脸色。
  果不其然,阿竹一下子站起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他一个残废,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只会把人家生生拖累了。
  “只是什么呀?”周清妩走回来,坐到椅子上,端起饭碗,“只是你要快些好起来,不要着急走,你没了记忆要到哪里去呢?我与你说,我这里可缺人了,劈柴挑水喂大黄,总归是够你报恩的。”
  阿竹的视线转向吃相难看的大黄,又看了看面前大快朵颐的姑娘,随后默默坐下了。
  “怎么不吃?”嘴里鼓着两个大包,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我去厨房吃。”空荡荡的袖子在空中划过,他的脚步有些急切。
  周清妩没有拦他,只是喊了一声:“锅里还有菜。”
  午后的阳光和煦,微风荡漾在新抽出的枝芽间,好似在细语轻喃。一个上午周清妩都在忙个不停,今天还没来得及给兔子喂食。
  筐里剩下的苜蓿草不多了,她拨了拨数量,心里盘算着明天要去拔草了,不然这帮小东西们就要饿肚子了。
  兔圈虽在后院,但因为味道比较浓厚特别,一到夏天这股子味就如火山喷发一般浓烈,让大小苍蝇争相竞逐,所以经过师徒俩的一致决定,将它的位置从主屋的屋檐下挪到了离主屋最远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