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是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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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出家了吗?”
  云鸿面无表情,“不出家,谢谢。”
  观主很失望地哦了声,又看向徐友善等人,双目中流露出期盼。
  三人疯狂摇头,“不出家不出家。”
  作为一家之主,姨夫硬着头皮上前说明来意。
  观主啧了声,又看向云鸿,非常认真地说:“所以说,如此有缘,不如……”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刮过。
  茂密的松柏整齐地往一边倾斜,地上未化的雪沫拔地而起,众人下意识眯起眼睛。
  云鸿突然心脏狂跳,本能地仰头望去,就见一只巨大的白兽舒展着四肢踏风而来,从他们上方划过。
  巨物特有的滞空感令人迷醉,蓬松的白色绒毛在空中肆意飞舞,阳光照在它身上,折射出碎钻般璀璨的莹光。
  说不尽的飘逸。
  它几乎有一辆东风军用卡车那么大,看上去却又那样轻盈,像一朵磅礴的云,一时间,遮天蔽日。
  云鸿看得入了迷,视线不自觉追逐而去。
  一切都好像被放慢了,出色的视力让他能看清对方毛发在空气中划过的轨迹,尖锐兽爪在日光下折射出金属般的光泽。
  多优美啊。
  那白兽似有所感,巨大的头颅微低,苍蓝的眸子瞬间锁定云鸿。
  云鸿的瞳孔剧烈收缩,心底顿时生出一种无处可逃的压迫感。下一刻,肩头就被人拍了一把。
  他瞬间回神。
  “看什么呢?”徐友善跟着瞅了眼,看了个寂寞。
  好像除了云鸿之外,没人知道不久前曾有妖兽自头顶划过。。
  云鸿再次抬头,方才的巨兽已然不见踪影。
  像一场危险又旖旎的梦境。
  梦醒了,狂风也停了。
  怅然若失。
  收回视线后,云鸿发现观主正笑眯眯盯着自己看。
  “居士着实与我有缘啊……”
  *********
  第二天一大早,徐友善亲自送云鸿到车站。
  都快检票了,这厮还拉着云鸿的手,泪眼汪汪依依惜别。
  “道长,好歹三四年的革命情谊,以后也别疏远了,我家就是你家,我爸妈就是你爸妈……”
  从昨天开始,他又跟着改口了。
  云鸿:“……”
  倒也没那么缺爱。
  许是他的修行还不够精深,又或许人类真的天生不喜分别,列车开动的瞬间,云鸿竟也有些触动愁肠。
  不过他罕见的愁绪并没酝酿多久,就被堆满职业微笑的乘务员打断了:
  “先生您好,这是我们列车组最新款的动车模型,可以随意组合,请问要来一套吗?”
  云鸿:“……不要,谢谢。”
  狭长的动车组笔直地刺破雪幕,朝着远方奔驰而去。
  宛如冰天雪地中的贪吃蛇,合着车内部的孩子哭、大人叫,整个儿就非常嗨皮。
  所以说,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动车驶出望燕台的瞬间,也不知怎的,云鸿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昨天紫云洞上空的雪白巨兽。
  柔软而蓬松的绒毛,修长而有力的四肢……真是造物主的杰作,他暗暗惊叹。
  那是妖兽吧,还是什么精灵幻化?
  只是匆匆惊鸿一瞥,竟没看清什么品种。
  狐狸?
  狗?
  话说回来,天子脚下藏着这样的东西,上头真的不管?
  该不会是谁养的吧?
  是那个观主吗?
  伴着这样那样的胡思乱想,他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云鸿的老家叫白石村,在东部偏北的山村,前年刚建了动车站,倒是让返乡之旅更简单了些。
  随着报站声响起,云鸿缓缓眨了眨眼,恰似一颗石子坠入湖面,心中竟泛起点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涟漪。
  大一下学期的冬天,外婆不小心摔了一跤,几天后就去世了。
  云鸿返乡奔丧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粗粗一算,竟也快三年了。
  冬日天短,才四点多就擦黑了。
  云鸿之前在动车上查过交通方式,主要就是公交和出租车。
  但老家所在的地方有点偏,公交车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一趟。
  看看时间,上一班好像刚走没多久。
  新车站周围挺荒凉,除了餐馆和小旅社之外,几乎啥也没有。
  形单影只的云鸿像极了异乡人,短短百十米的距离,就被黑车司机和旅店职员争抢了十多次。
  黑车司机们斜着眼睛,统一口径漫天要价,张口就是三百五百,根本不给打表;
  小旅馆职员们则多次隐晦地表示,有100块一次的特殊服务,特别适合年轻人开荤。
  “不走,不住……”
  第无数次被拦下时,云鸿脱口而出。
  对方哈哈笑出声,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还真是你。”
  云鸿抬头一看,仔细辨认了几秒,“阳哥?”
  六岁之前,云鸿是在白石村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
  当时的白石村还没有现在这么荒凉,村里有很多青壮年,也有好多小孩子,每天呼朋引伴跑来跑去,身后跟着一群汪汪叫的狗仔,像春日的田野一样生机勃勃。
  里面有个孩子头叫华阳,比云鸿大九岁,很照顾他这个从城市回来的小孩儿。
  只是后来云鸿跟着爸妈回城里上学,隐约听说华阳高中毕业就当兵去了,没想到竟在这里重逢。
  华阳早听说了云鸿父母离婚的事儿,知道他没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