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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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那时候真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还以为这个同桌在嫌弃自己。
  现在定定的看着这张脸,看得冯晓夏脸蛋迅速染红,好像是被外面霞光染透,兀自嘴硬低吼:“神经病啊,看什么看!”
  大学毕业后,在出国前的同学聚会上重逢,两人疯狂过一夜。
  冯晓夏才说高中的遗憾就是两人没有发生点什么。
  现在荆小强默默抬起手,轻轻伸向那张假装生气的脸蛋。
  冯晓夏眼里有惊吓,但坚持一动不动,还把腮帮子鼓起来,使劲警告荆小强周围这么多人呢!
  像个生气的小仓鼠似的。
  好像在说周围要是没人,也许就……
  久经沙场的荆小强肯定能读懂女生的眼神。
  却在触碰到之前停下,凝固在那里,舍不得破坏这美好画面。
  那种从无比愤怒和痛苦挣扎中,忽然回到人生最美好纯净年代的心情。
  让荆小强内心涌起非常强烈的情绪,喷薄而出的那种表达欲望。
  就在冯晓夏紧张得一动不动的时候。
  班上出名的才子,好像注意到暗恋的班花在跟同桌互动,赶紧标榜自己的魅力:“几百黄昏声称海,此刻红阳可人心。东方红阳再度起,何时落入青山后……”
  荆小强不想说话,却转头看向讲台边那台脚踏风琴。
  就是内心有种强烈的欲望在指使他用这个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起身,走到讲台边,掀开琴盖。
  虽然高中基本没了音乐美术课程,但为了强调重点学校的德智体美劳发展,还是每个教室放了个类似的象征物。
  同学们偶尔也会好奇的玩玩,更主要是做清洁的时候才会顺便翻开看看。
  那种黑白键的清爽可能也是沉重课业之外的向往。
  其实除了音乐老师,没谁会弹。
  包括荆小强自己都没弹过,在百老汇的时候都从来不摸琴键。
  可冥冥中,安东尼奥,这个曾经获得布达佩斯钢琴大赛冠军的乐团首席演奏手,火海中翻滚的身影,都在指引荆小强轻轻把指尖在键位上抹过。
  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在冲撞他的内心。
  万千复杂情绪交织,仿佛就能通过这些琴键倾诉出来。


第2章、再来一次
  到这时候,除了少数几个同学,都没注意到荆小强坐在了风琴前面。
  有些笨拙的拿脚尖去尝试踩踏了几下嘎吱作响的踏板。
  帆布带牵拽的木踏板都要断了的感觉!
  除了平沪粤等极少数发达地区,八九十年代的中学基本上都是脚踏风琴,条件差点的音乐课还有用手风琴跟口琴的。
  所以极少学生会弹琴。
  被风琴艰难喘气声吸引视线的同学们都笑了,认为荆小强又在耍宝。
  有两个跟他平时要好的男生,更是欢天喜地的跳过来带着朋友之间的嘲笑:“哎哟,可以哦,你晓得哆唻咪是哪三个键不?”
  “装得还挺像嘛,黑的白的能分清吗?”
  说着还捣乱的伸手敲打边上的琴键,没声音呀。
  本质上来讲,风琴和钢琴是同类产品,一个通过踩风箱吹动不同簧片,一个是直接敲击簧片震动,带来不同音阶。
  反倒是电子琴是按动电键,跟这两类大不同。
  反正看荆小强的动作肯定不会。
  莫名其妙的冯晓夏差点没笑出声。
  看那个大男孩还研究了下双脚轮流踩踏,就像踩缝纫机一样。
  然后尝试按键,确认手脚配合才能发声之后。
  把双手抬起测试的按下琴键。
  近距离嬉闹的两个男生,绝对敢说,他们眼前的荆小强明明就是不会!
  那岔开的手指,看着都很僵硬!
  孤立的琴声更是生涩单调。
  可就从两三声缓慢又有间隔的发音之后。
  首先是那双脚似乎找到了自己该有的节奏,比在钢琴上的三个踏板要简单多了,吭哧吭哧的持续输出风量就够了。
  然后寻常人很难做到的左右手协调,在荆小强这里很轻松啊。
  开始很迟疑的每隔两秒左右一个键。
  就像曹植七步吟诗,前面每一步看起来都很寻常。
  可到第八个单独的音符时候,几乎所有同学已经转过头来。
  因为哪怕没有半点音乐底子,都能听出来这几个音符越来越带着联系。
  绝对不是那种随意胡乱敲击的结果。
  甚至能听出来第七第八个音键,已经带着若有若无的回荡韵味!
  那两个站在风琴旁边的男生满脸活见了鬼!
  因为荆小强的手指已经提速,从第九个音符开始,忽然就是流畅的曲子回荡在晚霞中!
  虽然他的手法在任何一个钢琴老师看来都想拿尺子猛打。
  一点都不柔和,跟卤鸡爪子似的!
  但键位、频率、音准、左右协作,特别是新手最大的识谱问题,也就是眼睛看曲谱,手指能识键这个天堑般的难度。
  轻松跨过,甚至他都不需要谱。
  脑海里印着无数熟悉的乐谱。
  自然而然的从第一个音符,就是著名的C大调卡农变奏曲……
  算是钢琴师固定每天都要练习的曲目,荆小强也听得耳朵都要起茧。
  感觉他就是利用卡农变奏曲这最先的八个音符找回手感。
  左手其实从头到尾都一样,在给右手当和弦背景音,15634145一直重复,这就叫做卡农和弦。
  右手则越来越熟练的表达主题旋律。
  大部分国人接触这首曲子,应该是在十来年后电影《我的野蛮女友》中。
  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