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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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瑾正容道:“我是大房子嗣,在父亲没回来之前,自然要好好保护大房女眷。”

  此话口气决然,然从十岁孩童口中而出,却是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憋气,一时间,幼娘愣愣地注视着谢瑾,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呔!好个贱婢,竟敢躲在这里通风报信!”

  一个嗓音如同炸雷般响彻在谢瑾和幼娘的耳畔,霍然回首,便看见谢太真大步匆匆地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与其年龄不太相符的冷笑。

  谢太真为谢睿渊之孙,在家中同辈排行老六,因而唤作“六郎”,秉性跋扈张扬顽皮捣蛋,乃是有名的小霸王,没少欺负这些仆役女婢,人人畏之为虎狼,这一句话顿时将幼娘吓得不轻,一张小脸儿也是陡然变白了。


第三章 自领宗法


  谢瑾双眉微微一拧,急忙闪身挡在幼娘身前,沉声质问道:“谢太真,你此话何意?”

  谢太真瞪了站在谢瑾身后瑟瑟发抖的幼娘一眼后,这才将目光落在谢瑾的脸上,冷笑道:“这贱婢拉着你往外走,不是通风报信是什么?谢七郎,你自己尚且自身难保,难道还想护着这个贱婢?给我闪开!”说罢,径直上前推了谢瑾一把,扬起手便要重重扇在幼娘的脸上。

  “住手!”

  见状,谢瑾立即是热血上涌怒气暗生,右手闪电般伸出直叩谢太真手腕,死死地拉住他怒声道,“谢太真,幼娘乃是我阿娘贴身女婢,也是我大房中人,要教训也应该由大房教训,何须你越厨代庖?!”

  “大房,哼哼,大房。”谢太真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他故作潇洒地掸了掸衣襟,乜了谢瑾一眼道:“打了这贱婢也脏了我的手,罢了!今日就放她一马,七郎,祖父在正堂等你很久了,可不要临阵脱逃啊。”

  谢瑾强忍着想要痛殴谢太真一顿的冲动,镇定自若的说道:“放心,此乃我大房府邸,谢瑾怎会临阵退缩?”

  说罢,他也不看得意洋洋的谢太真,举步朝着院中走去。

  行至滴水檐下,谢瑾轻轻吐了一口浊气脱靴登堂,步入谢府正堂之内。

  正堂为唐时官宅民宅最为重要之处,凡家庭中的重大活动如典礼、宴饮、会客都在这里举行。

  谢府这间正堂宽敞典雅,摆设齐备,四处都透露着别具匠心的风格,进门一对铜制仙鹤香炉,六盏等人高的铜灯分布厅堂角落,再往里走靠右则是一片博古架,古色古香满是珍玩,正北方居中的罗汉床上,一名须发斑白的老者盘腿而坐,旁边案头几搁着一盆绽开正茂的兰花、一方长长的戒尺,老脸隐隐有着怒色。

  老者身旁站着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二十七八之龄,穿着一件碎花短襦,黑白线条相间的长裙倍显身形婀娜,此际女子低眉敛目轻声请求,然而老者依旧是不为所动。

  这位老者便是谢氏宗长谢睿渊,而女子则是谢瑾之母陆三娘。

  相距不远的几案前,还盘腿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体态丰韵的中年妇女,乃是谢睿渊的长子谢景成,以及谢景成之妻王氏,他二人也是谢太真的父母。

  此刻,谢景成右手捻须眯着双目,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仿佛老僧入定般,王氏则饶有兴趣地看着陆三娘向谢睿渊求情,面上隐隐有幸灾乐祸之色。

  谢瑾嘴角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翩翩然步入厅堂,长揖作礼道:“谢瑾见过大人。”

  在唐朝,“大人”一称专用于称呼宗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者,以及父母双亲,不能用于官场上对上官的称呼,否者一定会让别人笑掉大牙大占便宜。

  轻轻的嗓音立即掀起了不小波澜,堂内所有人都朝着谢瑾望来,就连正在求情的陆三娘也愕然回头,美目中闪出了很是不解之色。

  谢瑾见陆三娘俏脸带泪神色无助,心里感同身受阵阵刺痛,很是惭愧地拱手道:“孩儿无能,闯下祸端害得阿娘受累,实在万分抱歉。”

  陆三娘抬起手背一拭脸上珠泪,有些吃惊地问道:“七郎,你,你为何……”她本想问谢瑾为何没有听她的话暂且躲避,然顾及谢睿渊坐在一旁,却不好问出口来。

  坐在一旁的王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哎呀,七郎你总算回家了,这次你可是闯下滔天大祸啊,堂伯母也保不了你,还不快快跪下向你堂祖父认错。”

  谢瑾瞧着架势,也明白王氏坐在一旁没少煽风点火,不禁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这一眼,寒冷如刀直驱心内,王氏立即生出一阵凉悠悠的感觉,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仿佛被一个冰冷无情的猎手盯上,仔细再看,谢瑾已经收回视线,王氏暗自纳闷,思忖道:怪事,刚才怎会有凉飕飕的感觉?莫非是今日起身着凉了?

  “七郎,跪下!”谢睿渊拿起案头几上的戒尺,口气充满了怒意。

  谢瑾贝齿一咬,只得依言跪在了罗汉床前,此刻,谢太真刚好步入正堂,眼见谢瑾如此模样,立即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谢睿渊手中戒尺重重一敲案头几,口气威严得直让人心生怯意:“七郎,今日在学堂内你可是入梦酣睡且无故吵闹,被夫子赶了出去?”

  谢瑾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