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使的小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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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约上的吗?”
  孙庆周心烦意乱,门都不愿意开,隔着院墙说道:“今夜我要温书,不去了,不去了。”
  外面两人应也是灌了几口酒的,声音传到孙庆周耳朵里:
  “怂货。”
  “你哪里知道,杨爷说了,人家家里有美人。”
  “他那娘子,还美人?”
  “呵呵呵呵。”
  孙庆周脑中一阵迷蒙,立在院中一看,西屋窗上映出个女人的剪影,正拍着小孩儿哄他睡觉。她额前的碎发撩飞,也撩拨得人心头痒痒的。
  他跌跌撞撞走了两步,怀里一个纸包落了出来。这是同去百花楼的杨华――那风月场里的老手,悄悄塞在他怀里的。
  孙庆周眯起了眼睛。
  *
  顾蓁哄了春哥儿睡了,锁好门,便也在自己房中躺下了。今晚不知怎的,特别热,用水擦了凉席两遍,还是解不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她觉得自己身上特别重,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像是……压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顾蓁慌张大叫:“救命!谁!走开!”
  那人一身酒气,还有些汗腻腻的味儿,闻起来十分恶心,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顾蓁看准时机,一拳锤在他的右眼上,那人哇啦一声大叫,捂眼侧身过去。借着月光,顾蓁一看,歹人竟是姑父!
  她怔在了当场。
  孙庆周爬了起来,脸色阴郁地看着她。顾蓁心中悚动,随手抓起床头的一把刻刀。
  这把刻刀手柄乌黑,刀尖锈迹斑斑,似乎早已不能用了,却是她爹的遗物,她从小便带在身上。
  孙庆周捂住右眼:“好你个白眼狼,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顾蓁忍了他好久,怒道:“扯你娘的鬼,你养我?表姑和我一起养你还差不多!”手上握着刻刀乱舞,风声喝喝。
  孙庆周往前一扑,胸口衣服竟豁开条大口子,淡淡血迹湮出,他脸色一变:“好你个小贱人!”
  饶是顾蓁也没想到,这刻刀看似锈迹斑斑,竟还如此锋利?见孙庆周面色铁青,不敢再说,抓起衣服,拔腿便跑。
  夜已深了,七夕佳节,大路上却还有烟火。顾蓁衣衫不整,不敢往人多处去,只沿着小路狂跑。直跑到了一条黑qq的小河边,才敢停下脚步。
  身后无人,她长长吁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舒过之后,她还是觉得难受――怎么越来越热了?
  她耐着性子想了想:洗了碗她想去茶壶里倒茶,姑父却端给她一杯倒好的。
  定是那茶水有问题!
  她性子活泼,和四下的邻居都处得好,闲时听那些婶婶嫂子们说过,有一种药,可以让清清白白的女儿,失了廉耻心。
  想着姑父平日那副道貌岸然、装腔作势的样子,她紧了紧拳头。
  什么狗屁读书人!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坏水!当年毁了表姑,今天又想来毁她!她只恨那一拳打得太轻,没要了这狗贼的命!
  心里一阵激荡,身上更热了。明明她身上,只在白色中衣外披了薄薄一件棉布袄儿。
  这里有条小河。
  她想了想,脱下袄儿,将之与刻刀一起藏在荫蔽处,猛的跳下了河。
  夜色静谧,天上的月亮在河面上撒下光辉。她临水一跳,扑通一声,搅乱了这片静谧,也入了岸边树后的一人之耳。
  泡在水里的顾蓁,燥热方缓解得了一丁点儿。忽的,一只大手猛的从背后,将她捞了起来。
  手臂粗壮,肌肉凸起,一看便是男人。
  孙庆周又来了?
  “放开我!”她极力挣扎。
  可她中了那种药,早在逃跑时力气便用光了,此时身上绵软无力,如何能挣得开?便是声音,也带了一股子的柔媚,说出来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手臂紧紧圈住胸与胳膊,让她一分也动弹不得。
  顾蓁心中一急,骂道:“滚开!亏你还是读书人,满嘴巴仁义礼智,一肚儿男盗女娼,你……羞也不羞?!”
  圈住她的铁臂一僵,停了一停,又愈发箍紧了些,左手浮水,带着两人浮浮沉沉。
  眼见距岸边越拉越近,挣、挣不开,骂、人家不理。顾蓁内心焦急,眼里也涌了泪,抽抽噎噎的:“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呜呜呜,你手箍得我好疼。我才十三岁,年纪还小呢,呜呜呜,我藏了些私房钱,不若都给你罢。”
  手臂略微松了一下,胸口不那么憋闷,顾蓁灵机一动,由他搂着。果然浮了一阵,手臂越来越松,到最后只是虚虚圈着,带着她往岸边去。
  大路那边,火树银花,映得半边天空通红,男男女女欢笑声语不断传来。
  看准时机,顾蓁身子一摆,愈要往前梭,手臂却比她更快,猛的一箍,比先前更紧了。
  顾蓁心头火起,豁了出去了,扯起嗓子,极力叫骂:“贼老咬虫!大破落户!贼狗!烂猪!贱王八!什么天地君亲、圣贤礼仪,狗屁读书人!都他妈的是淫贼!”
  又闭眼对着天空吱哇乱叫:“孔圣人,孟夫子,你们睁开眼睛瞧瞧,你们的徒子徒孙,都在做些什么腌H事儿!”
  这一下声音特别大,尤其是最后一句。
  身后之人停止了浮水,似乎站在了石头上,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闭嘴!”
  顾蓁呼吸一滞,叫骂声与呜咽声立刻都停了。
  月映澄江,静谧夜色里,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