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小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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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穆,一转身就成了莳花弄草的手。
  蛰伏了一冬,大舆镇的百姓早已耐不住家中枯寂,三三两两结伴而出。
  叠羊巷里摊贩灰竹梆子的响,孝文街上马蹄踩踏青石板的声,池上弄里孩童嬉笑的闹,俱都敞开了怀。
  但这都不算是最热闹的,今日大舆镇最热闹的莫过于阮家要搬出大舆镇了。这不,阮家门口停了两架小马车,后面跟着一串儿的牛板车,上面已经妥善放好了数个大木箱,压得车辕往下沉了又沉。
  “阮家这是要换大房子了?”有不明所以的人问道。
  在他眼里,阮家这些年经营有方,一手白瓷纯净如雪,成了皇商整个镇子都与有荣焉,只有越做越好的份儿。
  有个妇女嗤笑一声,为他解释道:“这却不是。阮家这宅子如今易主了,阮钧要带着女儿从咱们大舆镇搬出去了。”
  “易主?”那人十分惊讶:“怎得好端端的易主?”
  “还能为何?”妇女撇了下嘴,嚼道:“没银子了呗。齐家听过吗?也是咱们大舆镇上的。”
  “似曾听过。”那人答道:“吾离家多年,少时好似听人说起齐家也是造瓷的。”
  妇女一拍手:“对!就是那个齐家!如今咱们这儿的皇商可是换人了,圣人看上了齐家的黑瓷,自然就没阮家白瓷什么事儿了。”
  那人皱了下眉,说道:“可这也不至于搬出大舆镇,毕竟还有家底在。”
  边上有人听了,也跟着过嘴瘾,将自己知道的事儿说了个干净:“嘿!哪儿能不至于呢?不是皇商,入账自然就少了,加上前些日子阮家窑一场大火,扑了几天几夜才灭下。边上的房子,枉死的工匠,造孽啊,难不成就不用赔银子了吗?这便将这宅子都卖了才填了空。”
  “那……阮老爷不是还有位弟弟,承了家中的租田,这时接济一下也好。”
  妇女嗤笑道:“造了这么大的孽,没问罪阮家便是开恩了,人都躲不尽的躲,还要往上贴不成?当时分家就说的清楚,阮钧承瓷窑,阮娄承祖田,怎得老老实实种地的还得给人担罪?而且,你可知阮钧为何要搬走?”
  “为何?”
  “还不是为了他那独女阮澜?”妇女低下头,声音却并未压低,反而有些张扬之意,说道:“据说,这阮澜命格不好,一出生便将娘亲克死了,说不准这火就又是她克出来的?别的咱们暂且不说,单说日后谁敢娶这么个丧门星?不搬离大舆镇,难不成做一辈子的老姑娘?若是我这般拖累父母,我就不活了,即刻找根绳子吊死罢了。就是不知道哪家那么倒霉,日后不知情的娶了。”
  妇女说到一半,见路不远处一架马车驶来,即刻理了理衣裳:“哎!齐家人来了!这宅子被说风水不宁,没人愿意买,还是齐家宅心仁厚解了阮钧的愁,买下来了。听闻他们如今还招长工呢。”
  “大婶,您今日穿的这么利索,莫不是为了能去当工?”有人笑道。
  妇女撇着嘴侧昂着头,眉飞色舞:“可不就是,压箱底儿的好衣裳就今天拿出来了……哎哟!我呸!呸呸呸!谁啊?看不见这里有人吗?泼什么水?!哎哟我的衣服!”
  阮澜趴在墙头,看着那妇女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嘴角一勾,“嗖”的一声就顺着梯子滑下来了。
  她把小盆一扔,拍了拍手――这老妈子,来一个人说一个,都一早上了。嗓子干不干?正好给你浇点水润润。
  这样的状况从早上就开始了,隔着墙,阮澜都能感觉到外面的那股热乎劲儿。
  春天到了,出门踏踏青看看花不好吗?非要嚼烂别人家里的事儿。
  伴着一串虚浮的脚步,远处传来了阵阵咳嗽声。那咳嗽似是要将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似的,翻江倒海。
  阮澜听见,一个闪身,钻回了自己房里。
  “阮阮。马车已经在门外了,你若是理好了,便叫他们进来搬了东西。时辰也差不多了,再晚些路上便要耽搁。”来人正是阮澜的爹――阮钧,他站在阮澜的门外说道。
  阮澜拍了拍早已收拾好的箱子,后退两步,将这房间环视了一遍――才住了四天的小姐闺房,就要挥挥手告别了。说实话,要说不舍……
  那是真的一点都没有!
  太好了!终于要搬走了!
  去他的叔父!去他的齐家!去他的封建迷信!
  阮澜想到这里,都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
  只可惜,她现在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一个小哑巴,无法如此抒发心中的喜悦。
  她如今用的身体,原主与她名字相同,都叫阮澜,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模样算是中上,倒生了一身白瓷似的肌肤,便将这中上又往上提了提。家境殷实,后院也没什么姨娘作祟,就她一个孩子好生养着。若说不足,便是这姑娘是个哑巴。
  原主家家中代代以造瓷为生,尤其是一手白瓷,经数代经营传承,虽不算一门望族,但也是富庶人家。
  到了这一代,阮澜的爹――阮钧,便是阮家窑的当家。他凭借自己的手艺改进白瓷,将原本上面的那些青花印儿褪去,造的瓷面如雪山初露,纯净瑰丽。
  白瓷被圣人看上,作为贡品年年送进宫中,阮家成了半个皇商,加上他操持得当,家底愈发殷实,日子越过越好,由一户小小手艺人家成了当地的富家。
  阮澜是本家嫡女,按理说日后的路也是一帆顺遂,至少比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