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尽日花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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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云的为难放在心上,他放下心来,顺着她的话故作诧异地说:“没啊,今日只是寻常练习而已,不碍事的。”
  然后他就看到她微微地,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
  她有时,真还挺坏的。
  梅子介心中笑道。
  却在这时军中那几个小子过来了,一来就开他们玩笑,梅子介只能慌忙将他们带走,以防他们又说出什么不能说的话,那些他并不打算说的话。
  她那么好,自己却那么平凡,就连这条命都不能由自己做主,他又怎么敢拖累她。
  那天夜里,金云喝醉了酒出现在他房中,一桩桩一件件地数给他听他们共同经历的那些事,然后问他,怎么偏偏就为半路出现的女人,放弃了她。
  “金云,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金云哭着说:“那我们这些经历算什么?”
  梅子介回答道:“你确实是很好的女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些事都证明了这一点,待日后也必然会对你论功行赏。但是金云,公是公,私是私,今日你若问的是我的私心,那我的私心就是她。”


第11章 梅子介篇三
  军中几个孩子当值时偷喝酒被他罚了,她来找他说话,却不直接请求他饶了他们,而是详细了解了事情经过,也知道了其中利害关系,便对他的处罚不再有疑。
  “只不过罚都罚了,还是得好好同他们说清楚,莫让他们心有芥蒂,他们到底还是年纪小不懂事。”王文卿说。
  梅子介虽然心知自己的兵不会这样,却还是点头答应。
  在经历了生生世世的苦难后,她总以悲观看待自己,但即便是经历了其实磨难,她却还能以乐观对待他人,这就是她。
  梅子介很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走进她的心里。
  那天他听到她正和府里的小丫头说话,说的好像是城里新来的墨铺老板,听说模样甚是俊美。不久之后的一天,他回到将军府没看见她人,一问才知道是去买墨了。
  买墨啊…
  虽说早就认清楚自己只是想对她好而已,并不祈求能够得到回应,可如今她若真的遇见心仪之人,那自己又该如何自处?是不是就不能陪着她、照顾她了?可若是那人并非良人的话,又该如何是好?
  梅子介心中烦闷,只能专注练剑让自己无暇细想,甚至都没发现她已经回来了。直到一套剑法完,他才猛然惊觉她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站了许久,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他从未见过的笑。
  倒不是她不爱笑,相反她时常都是笑着的,只是梅子介总觉得她的笑里掺杂了太多,更像是为了别人才笑的。而此刻的笑却很纯粹,是发自内心的,是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是她自己在笑的。
  于是梅子介也笑了,然后问她:“你笑什么?”
  她说:“梅子介,娶我吧。”
  不熟悉时叫“公子”,熟悉了叫“将军”,开玩笑习惯后叫“未白”,她从未如此正式的称呼他为“梅子介”。
  “好。”那一刻,梅子介只想紧紧抓住她伸过来的“手”。
  很快,她成为了他的妻子。看着比平日还要更美的她,他的心却很复杂,因为他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嫁给他的,他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应该如何走下去。
  然后他就听见她说:“未白,你知不知道,我们那儿是不下雪的。”
  是想家了吗?又或者墨铺的人让她想到了什么?那她会走吗?
  梅子介看着窗外纷纷落下的雪,按耐着思绪翻涌,故作轻松地回答说:“南方确实要暖和许多。”
  然后她用雪花一样晶莹透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带着勾子一般挠人,面色微微泛红,软软糯糯地撒娇说:“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是很冷的啊。”
  心潮翻涌。
  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人的模样,梅子介轻柔地捋顺她的秀发,然后爱惜地抚摸她的脸庞,又情不自禁为着此刻的美好微微一笑。
  或许,她心里也是有我的呢?


第12章 梅子介篇四
  近来战事频频,梅子介很是忧心,连带着王文卿都时常愁容满面。
  从前她是很不在乎这些的,有时候梅子介甚至隐隐觉得,或许某一世的王文卿,跟这个国家是有仇的。可如今她的转变,也是让他没想到的,于是在她替他上药时,他对她说:“不用担心,如今的战况我们还应付得来。”
  她却面色凝重一声不吭。
  “我以为,你心里并没有这个国家。”梅子介说。
  “是没有,”王文卿很坦然地回答,“只是有人跟我说他守护的,是身后的万千百姓。”
  “我不会有事的,”梅子介承诺说,“我也不会让百姓有事的。”
  王文卿叹道:“我只希望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她啊,明明心里装着苍生黎民,却又假装毫不在乎。
  那天同几个部下开完会后,他看见大夫从她院中离开,一旁的任长风解释说好像是夫人最近身子不适。
  明明身子不舒服,不但不跟他说,反倒还亲自到庙里给军中每一个人都求了红绳祈福,她那样好,现在的自己却连陪伴都做不到,所以看着她熟睡的背影,他情不自禁地说:“对不起,我不是个好丈夫。”
  许是自己吵醒了她,她却没生气,而是笑着说:“现在,你只需要做个好将军就好。”
  然而,他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