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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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天义笑道:“叶见所中之毒,要几个时辰之后才能发作,和这百步断肠散毒性比较起来,相差那就太远。如果你四位盟弟清醒之后,叶兄拚着毒伤发作,硬抢兄弟手中解药,那时双拳难敌四手,解药被抢事小,叶兄推翻相许转授兄弟的武功诺言事大!”

叶一萍伸手接过翁天义手中药丸投人口中,笑道:“这样前兄该放心了吧!”

翁天义微微一笑,道:“叶兄如把百步断肠散的药丸,暗藏口中不吞入腹内,那外裹糖衣,溶化极快,对叶见来说有害无益。兄弟先把话说明,叶兄肯否相信兄弟,那就不是兄弟的事了。”

叶一萍微微一笑道:“多谢翁兄指教。”暗用舌头一舔藏在口中的药丸,果然有一股甜味,知他所言不虚。翁天义双目炯炯,投注在他脸上一瞬不瞬,其势绝难把药丸吐出口来。正感为难之际,突闻那人群之中“拍”的一声脆响,接着听到一个粗豪的声音骂道:“你怎么出手打人?”

只听一个冷傲的声音答道:“难道你瞎了眼睛,伸腿之时,也不睁眼瞧瞧,一脚就踢在我身上呢?”

翁天义不自觉地转脸一瞧,叶一萍就在他转脸一顾之间,用迅速无比的动作,把含在口中的药丸,吐了出来,藏入怀中。定神瞧去,只见那出手打人耳光之人,正是自己的衣钵弟子上官琦,知他是有心惹出一场纠纷,以分散翁天义的心神,心中暗暗赞道:“此子不但聪颖绝伦,而且机智过人。逃出这次劫难之后,我定要把身怀几种绝学密技,倾囊相授于他……”

忽听那身着淡紫服色老人长长地吁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他在昏沉了一日夜之久的工夫后,陡然醒了过来,神智尚未全复,睁开眼看到眼前坐满了各种服色之人,不觉一怔。

叶一萍微微一笑,道:“二弟还识得小兄么?昔年一点误会,造成了咱们五兄弟间三十年视若路人,小兄为此一直惶惶难安,也曾到处追查你们下落,一则因你们行踪隐秘,一时间不易找到,二则你们各奔一方,辛勤经营,都成了当地雄主之尊,小兄……”

但闻一声长叹,另一个壁角之处身着银白服色的老者接道:“三十年往事若梦,想来痛心疾首。我们四人自和大哥划地绝交之后,三十年来无不以大哥行踪为念。当时虽因一点误解,使咱们情重骨肉的兄弟决绝分袂,但在一年之后,我们心中就生了悔恨之意。四人不约而同,赶到了我们兄弟昔年结义之处,相对约言,不见到大哥之面,我们四人之间,也不相互往来。哪知大哥行踪杳如黄鹤,这一番误会,造成了咱们兄弟三十年相思之痛。似水年华,匆匆岁月,记得和大哥分袂之时,还是少壮之年;如今少年头白,两鬓霜斑,就是五弟,也已是年届花甲了。”

只听另外两处壁角上身穿鹅黄、浅蓝两个老者接道:“大哥别来无恙!”齐齐抱拳对叶一萍施了一礼。

叶一萍合掌前胸,低声说道:“三十年来,小兄为此日夜不安,深觉愧对几位义弟。细想当时那老人传授咱们武功的情景,故作各种神秘安排,用心不无可疑。只怪我一时大意,受他欺骗,立下重誓,不能把学得武功泄露出口,故害得咱们五兄弟彼此猜疑,终于闹得反目不快,划地绝交。”

翁天义突然冷笑一声,接道:“时光不早了,那外裹糖衣,即将化尽了!”

叶一萍脸色微微一变,但一瞬之间,又恢复了平静,淡然一笑,道:“我已事先对翁兄说过,我四位盟弟清醒之后,要留我们兄弟一番说话的时间。”

翁天义道:“叶见最好先把咱们相约之事,对你四位义弟说明,把那武功口诀先告诉兄弟,兄弟立时以解药相赠,几位服了解毒药物之后,谈起来也可无后顾之忧。”

分坐四角、四个服色不同的老者,齐齐转目向翁天义瞧去。那最先醒来、身着淡紫服色的老人,冷冷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千臂毒叟翁天义……”

翁天义接道:“好说,好说!兄弟今天有幸能参与名震天下的中原五义之会,心中高兴得很……”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冷冷地接道:“不过,兄弟这千臂毒叟之名,也不是让人白叫的,在座各位,都已服下了兄弟的百步断肠散的剧毒。除了兄弟的化毒神丹之外,大概当今武林,还没有第二种药物能够解得!”

只听另一个壁角处身着白长衫老人怒道:“别说百步断肠散了,就是十步断肠,又何可惧,中原五义岂是贪生怕死之人?”说完话,人已霍然站起身子。

其他三处壁角上盘膝而坐的老人,也都有了怒意,纷纷起身,目注千臂毒叟翁天义,大有立时出手之意。

翁天义只怕四人真的一齐出手,心中暗自惊骇,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目注叶一萍,低声说道:“如若他们擅自出手,围攻于我,那可不能怪兄弟推翻承诺之言,拂袖而去。”

叶一萍目光转动,投注了四位义弟一眼,道:“四位贤弟请盘坐下去,运气调息,如若有什么异样感觉,就赶快运气闭住穴道。”

四个服色不同的老人,齐齐把目光投注到翁天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