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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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抽水马桶。
  案子就发生在新民路派出所辖区内的原星港爱美丽凉席厂旧址,一个早就荒废的工业区,距离沃尔玛商业广场大概五六公里。
  “我靠,这么大阵仗?!”离得老远,张一明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此时,凉席厂周边停了七八辆警车,看车牌,不但有分局的,还有几辆是总局刑侦总队的。
  钟宁皱了皱眉。他也有些奇怪,刚才电话里,所长刘爱国只跟他说是一起命案,多的没讲。虽说这样的大案子派出所没资格处理,但程序上,分局也足够了,用不着总局派人来啊。
  好不容易找了个方便落脚的地方停下车,一推门,刚探出身子,瓢泼大雨便把钟宁浇了个透心凉,他赶忙又缩回车里。
  “宁哥,雨衣。”张一明弓着腰,从后排摸出两件雨衣,递给钟宁一件,又给自己胡乱套上,两人这才下了车。
  此时,不远处临时搭建的作业棚内,法医、物证、技侦们已经在各自忙碌着,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严峻,灰蒙蒙的雨幕中,这个作业棚内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刘所!”穿过警戒线,两人差点撞在了所长刘爱国那个已经秃得看不到几根毛的光头上。
  刘爱国抬头瞪了两人一眼:“怎么才来?”
  “刘所啊,这会儿是下班时间,这算是加班了。”张一明没个正形,“加班工资得算吧?”
  “算。”刘爱国冷笑一声,指了指警戒线外的一辆依维柯,“跟你爸算去。”
  “我爸也来了?”张一明吃了一惊。张一明他爸张国栋是星港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侦队队长,张一明当警察就是被他爸硬逼的。
  “大案子吗?”钟宁的语气里有一丝明显的兴奋。副局长亲自来现场,看来真不是普通的案子。
  “大。”刘爱国一脸无奈,抬了抬下巴道,“死了个老头儿。”凉席厂二号车间后面一个废水池边,有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技侦正在给现场拍照,法医正蹲在地上对死者进行尸检。“就死了个老头儿?”张一明愣了愣,“什么身份的老头儿?”
  “厂子的保安,叫刘建军,五十八岁,以前是凉席厂开货车的,2010年厂子破产以后,就调到这边来看仓库了,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情。”
  “就一个保安,不至于吧……”张一明嘀咕了一句。也不是说保安的命不值钱,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只是从级别上来看,够不上总局亲自插手啊。
  “报案的是谁?”钟宁问道。
  刘爱国指了指一个还在哆嗦的胖子:“就是他。这人以前是凉席厂的副总,他说厂房租给其他公司存放货物,这两天有暴雨,他来检查厂房的防漏情况,在废水池里发现一个大编织袋,他觉得不对劲,打算钩上来看一下,结果袋子戳破了,露出了一只脚。”
  钟宁远远瞄了一眼,那胖子四十来岁,这会儿还抖如筛糠,看来是吓得不轻。
  “也就是说,这里平时就只有死者一个人上班?”钟宁环顾四周,立刻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地方一片荒凉,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用不着几个人看管。也就是说,目击证人是不用指望了。
  “前两年倒是有两人轮班,后来实在发不出工资,就他一个人了。不过……”说着,刘爱国指了指八九百米外的厂房围墙道,“保安室在厂房里面,就一个出入口,铁门上有两个摄像头,死者平时就是在那里值班,总局刑技的同事去调取视频资料了……唉,麻烦啊……”
  刘爱国长叹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也不点,就在手指间捏着,满面愁容。还有两个月他就满六十,可以光荣退休了,这个节骨眼儿上碰到这么一起案子,令他头疼不已。
  “行了行了,别问这么多了,反正也轮不上你们。”刘爱国郁闷地把烟塞回口袋,把手里的一卷警戒带递给二人,“各人站好各人的岗,当好各人的班。”
  “呵,又干这活儿?”张一明翻了个白眼,总局都下来人了,派出所的片警也只有看警戒线的份儿了。
  “革命工作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刘爱国指了指警车的方向,宽慰道,“这次不但你爸来了,厅里还委派了专家顾问下来成立专案组。”他又指了指张一明,颇有几分神秘的语气,“据说这专家还是厅长亲自去请的,牌面比你爸都大……总之,都给我好好表现,千万别给所里丢脸。”
  言罢,刘爱国拍了拍钟宁的肩膀道:“小钟,带着他去。”说完,自己往依维柯的方向跑去,去慰问受害者家属了。
  “牌面大就牌面大呗,跟我们啥关系呢?看警戒线有啥好好表现的……”张一明不满地嘟囔着,跟着钟宁拿着警戒带往外走。
  这里地处偏僻,此时又暴雨如注,没有看热闹的人,只有几个不知道哪家报社的记者坚守在远处,等着警方发布最新报道。不过,他们都知道事关重大,没人敢逾越雷池。
  两人用警戒带把空缺处补好后就百无聊赖无事可做了。钟宁忍不住往里面瞄了一眼,废水池那边的尸检还在进行中,他扭头问张一明:“你觉得有意思吗?”
  “没意思。”张一明摇头,“傻子都能干的事情,能有啥意思?”“你说得对。”钟宁冲不远处的一个小警察挥了挥手道,“小孙,过来一下。”
  “钟所,什么事?”孙浩是新民路派出所的新晋辅警,也是所里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