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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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什么时候学会搞突袭?”朝越出校园外的男生开炮。
  “……”
  确定和自己无关,阮捷重新迈开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是”摩南急急指着他背后的阮捷道,“咋俩翘课让她给撞见了”
  “谁啊?”声音懒散,“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照走不误”
  其实阮捷还挺羡慕他们潇洒地真性情,毕竟敢在蔚华高中逃课,他们是阮捷见过的第一起勇敢地例子。
  “一女的,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摩西,砸吧着嘴巴,“女人呐,是非多,回头告了校领导,就咋俩这一空降兵,到时拍拍一屁/股灰,就走喽”
  “走呗,来一小时,就困着老子浑身难受”少年肩宽腰窄,一条长腿闲闲地荡在空中,说话间,阮捷看见他隔空丢给那男生一支烟,自己却云淡风轻地咬着烟蒂。
  后脑勺腾空升起一朵云蘑菇。
  烟味在四周乱窜,模糊了少年的无官,依稀看见他轻扬着下巴,下颌线的轮廓骨相分明。
  阮捷这一女的茫然在原地呆了三秒,酝酿半天,脱口解释,“我近视的”
  “所以,不认识你们……”
  其实大可放心好了。
  阮捷折回去,把打扫的工具收起,脚步匆匆沿着小道奔走。
  摩南眼睛亮了下,“等下,这不是咋老吴同志五班的学委?”
  老吴同志是阮捷他们的班主任,人到中年,身强体壮,学校见状又多拨给了他一个班的学生,总共一个年级带俩个班,一个理科尖子班,一个文科倒数班。
  听说文科班好管,谁知连着来了俩个留级插班生,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气得老吴头疼,连着喝了几副中药都不见好转。
  少年将烟蒂摁灭在墙头上,顺着铁栏杆的管道塞了进去。
  纵身一跃,双脚稳稳地落在空地上。
  “哦”语气没什么感觉,“很厉害?”
  阮捷本就背着他们,被叫住后不得不停留在原地。
  她摸了下鼻子,马尾辫搭在她的后颈,又凉又痒,还很煎熬。
  她侧头想了下,“你们可能认错人了……”
  “记着不差,就是你,上次你去――”
  话未说完,老吴从操场斜对面气势汹汹地往过走,踩在雪路上,脚印一个深一个浅,像是每走一步就要炸出一颗雷的架势。
  阮捷扎在原地,呼吸一滞。猛然后背砸来一块不重不轻地小碎石头,那人慵懒又肆意十足。
  “知道该说什么吧,嗯?”
  “该说些,什么?”阮捷好笑地反问,逃课他们都不怕,偏偏过来威逼利诱个对他们毫无杀伤力的人。
  那人停止对她的敲击,目光直径下滑,落在她扎得高高的马尾上,然后一言不发。
  “人呢”老吴环顾四周,摘掉眼镜用衣服角一头使劲擦着镜片上的雾气,看清阮捷后,仔细询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其他人坏肚子了”阮捷如实回答。
  “哼,大清早坏肚子?”老吴即使闭着眼睛,也当然知道是怎么个情况,显然不相信。过了会儿又问,“阮捷同你打扫卫生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过几个翻墙翘课的同学”
  阮捷沉默。
  老吴把眼镜往鼻梁上一卡,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太静了,总是自己一个人静悄悄的,实在是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啊。
  见问不出下落,老吴眉心掺杂着几分忧心忡忡。
  要不是他从五班出来后,不放心地顺路瞄了几眼十八班,这一看,差点血压又狂飙上去。
  以祁宸为首的几个人,又在课堂玩失踪。
  “小兔崽子”他一边喊一边走,结果迎面碰上了自己班上的学委,这孩子大冷天冻地说面部有些发僵,甚至看到他的时候还多了几分凝固。
  老吴同志没多想,以为她是被冻的,匆匆安顿几句,又掉头从另一方向去摸索祁宸的踪影。
  “奇了怪了”他撂下一句,在手机上翻了俩下,打通。
  “哎”摩南说,“大宸哥,这老头给谁打电话呢?”
  祁宸微眯着眼睛,目光沉沉,“走了”
  临走时,他偏头回望,少女正慢吞吞往前走,身后拖着俩把笨拙的打扫帚,通红的手指像乌龟一样缩在袖子下。
  他嘴角短暂地勾起,掏出什么东西,正中红心砸向了她的肩膀。
  “嘶”阮捷没有料到,被吓着闪了下身子,肩膀头子被扔了什么沉甸甸地东西。
  她紧抿着唇瓣,眉心皱起,深吸了口气,态度不悦地再度转过去。
  可那里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一瞬间,各种情绪接连涌出画面,无论是晨间的嘲讽,还是一个人孤立地值日,还是被莫名拉出去顶头,她都默默咬着贝齿,强撑着毅力站直。
  什么是生活?
  活着真是一点都不容易。
  就算努力地维持着表面镇定,怕是总会有一天,一切都会始料不及地被垂直压垮。
  她的视线顺着往下移动,脚边停留着一只水果味的棒棒糖。
  它是用彩色糖纸包裹着,阳光下竟折射出七彩的颜色,落在被扫过的塑胶跑道上,像一颗夜明珠,熠熠生辉。
  阮捷不解气地剥开糖纸皮,用力把它咬碎,微微一愣。
  舌尖上的甜腻,充斥着她的味蕾,没有想到它会是一颗荔枝味的夹心果糖。


第3章 chapter3
  旧水巷街口,通常摆着几个自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