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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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提出异地易粮之策给家族创下了巨大收益,可还是逃不过……

家族把送给五十岁的南阳王做侍妾,为的就是让她在南阳王枕边吹吹风,不要断了朱家的商路。

“曲郎来意,我已知晓。此事非家父所能左右,是南阳王在从中插手。”朱颜心有不甘地说着,是不甘易粮之策的中断,还是不甘为家族辩解,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曲高不解:“这是为何?南阳城中没有余粮,米价昂贵,城中难民流离,难道南阳王全然不顾吗?”

朱颜听得曲高声中的愤意,薄红如削的嘴角微微上扬,“如果我说,这也是我的主意呢?”曲高满面疑惑,朱颜轻笑道:“为了保全朱氏一族,也为了保全南阳。只有让南阳成为一块食之无肉的鸡肋,胡人才不会兴兵来犯,也只有让南阳始终保持着缺粮的状态,不管是南阳王还是南阳士族,都还需要朱氏。”

曲高实是没有想到,这些话竟是出自她的口中,心中不由得一凛,若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那可不得了!这个小小女子竟将整个南阳城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步一算,即便身在孤院,也掌控着南阳的局势。

“我要走了。”曲高道。

“我知道。”朱颜低下头,轻道:“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想办法把契书取回来,交给你。”

曲高转过身,正准备跃下墙头,忽听得背后一声哀叹。她在叹息什么?她有如此的智计胆识,又嫁到王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随即一拍脑门,我怎地如此糊涂,她嫁给一个比她爹还老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那果敢直率的性情,又岂会甘居这深院之中!

“你愿意跟我走吗?”曲高也不知怎么问出的这句话,许是想到自己一个月后也要像朱颜一样,看似光鲜地与太守之女结亲,但那不受自己掌控的命运,又有什么意义。

曲高没有转身,他也觉得自己唐突,与朱颜不过只见了两面,对其称不上了解,这样问出口的话有些可笑,但四下实在*静了,安静到曲高明显听到了朱颜加快的心跳声和肩膀微微的颤抖,许久没有答话,她也是同样地在犹豫吧。

“曲郎太看得起妾了,妾不过一介女流,若离了这儿,没有家族,没有钱财,妾又能好过到哪去?”朱颜几乎是冰冷地说出这句话,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和身上肩负的家族使命,自小精于商道的她懂得衡量与取舍利弊,是绝不可能背弃家族的。即便有那么一刻,她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不管那个薄情的家族,也不管以后的困难险阻,就这么跟着他,过另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眼看着那个黑影从墙上跃下,朱颜心中一阵空空地失落,但随即整复心情,又淡然无波地抚着瑶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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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喂刀饮血

? 第十章:喂刀饮血

曲高回到院中时,院中只有钟离迟和一个少年,见着曲高,钟离迟上前道:“小高,这是我儿浚儿,今年十五岁。”

少年眉眼清秀,但身如松柏笔直挺拔,应也是自幼习武,跟着钟离迟上前,朝曲高一拜道:“钟离浚拜见曲叔叔!”曲高下意识地摸摸下巴,凝眉嘀咕道:“难道几天没刮胡子了,竟如此显老?”三人相视一笑。

过了两日,常伏海从朱适处回来,兴冲冲地告诉众人明日再次启程襄阳,众人一听皆起了兴致,歇了一个多月,对这些行走江湖的人来说,可是真的煎熬难过,况且每次行商还能赚些银子。

朱家的车队再次出现在南阳城门外时,一辆华丽的马车挡在官道正中央,马车上没有车夫,微风吹动纱帘时隐隐可见车厢内坐着个女子。常伏海骑马走在最前头,见状不耐烦叫道:“姑娘,麻烦让一让。”

车帘拉开,朱颜自车内探出头来,对着常伏海盈盈笑道:“常叔叔好大脾气,阿颜不想理你了,曲郎何在?”

曲高上前,朱颜自袖中取出一片帛书,递出手道:“妾答应曲郎的事,已经做到了。”众人见那契书,皆面露喜色。曲高下马,行至朱颜车前,接帛书时,只听得一声细若蚊蝇,“曲郎不再邀妾一次吗?”

曲高猛地抬头,见朱颜说出这话已面色绯红,竟满心欢喜,后退一步,提声道:“阿颜,跟我走吧,苍茫天地间,不求富贵繁华,但命运要掌控在自己手中!”朱颜点了头,对上惊诧的众人时,又是羞愧难当,纱帘一放,便躲进车内了。

曲高跳上马车,当起了车夫。钟离浚见状叫道:“曲叔叔,你的白马。”曲高笑道:“予你骑吧。”

“你就这么走了,南阳王怎么办?家族怎么办?”车队又稳稳地前行,曲高驾着马车,问道。

“曲郎多虑,在家族和南阳王眼中,粮食强我多矣。”朱颜轻笑,道:“妾求曲郎一事。妾如此行事,定是不能再回家族了,与尔一众男子同行,当有个名份,妾想与曲郎结为异姓兄妹,到了襄阳,还请曲郎照拂。”

曲高应下,忽见迎面远处扬起烟尘,心中暗忧,不知是哪一路人马,正疑惑间,一行十余骑从烟尘中疾驰而来,相距百步时,曲高望定,大叫:“不好,是胡骑!”

“车队靠紧些,兄弟上前来!”常伏海扯着嗓子喊道。车夫们见着胡骑,早吓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