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玫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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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没什么。”
  陶婷:“......”
  很好,聊天又终结了。
  这次陶婷发誓她死也不会再主动开口。
  “哦对了,你有英文名吗?”徐临越问她。
  刚刚介绍的时候徐临越停顿了一下,应该是想不起她的英文名,所以直接介绍为“Tin”。
  “Tayce,不过不太好记,一般没人这么叫我。”陶婷说。
  徐临越默念了一遍:“确实不顺口,还是叫Tin吧。”
  陶婷撇过头,绷着咬肌忍住笑意。
  徐临越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陶婷清清嗓子,纠正道:“Ting,后鼻音。”
  徐临越眉梢轻挑,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甚至理直气壮:“我不分前后鼻音。”
  陶婷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过了会儿,徐临越突然开口:“婷。”
  很标准的后鼻音,带着刻意的加重,男人低沉的嗓音更显得浑厚。
  说完后,徐临越得意地挑了下眉,仿佛在彰显自己并非做不到,而只是不屑于分清。
  安静对视了两秒,陶婷再也憋不住,舒展开明媚的笑颜。
  徐临越也看着她掀起嘴角,他抬杯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再低头望过去,眼底就覆了层温柔。
  红色很适合她,平时穿得实在是太素了,他险些错过一朵玫瑰。
  “婷。”徐临越低低地喊,“你今天很漂亮。”
  等男人的背影隐没在华服锦衣的人群里,陶婷才重重地喘气。
  红裙似燃烧的火,脸颊是灿烂的霞。
  舒缓的古典乐变成了鼓点密集的快节奏,她如置身荒原,狂风裹挟震耳的心跳,天地遥遥相望,她是渺小的一点,在顷刻攀上山川又跌入云海。
  八年间,陶婷偶尔也会和人提起徐临越的存在。
  有人惊呼,她这暗恋对象未免也太遥远了。
  陶婷摇头否认,解释说这不是暗恋,只是喜欢这样仰望和情不自禁地追随。
  “那段时间压力太大,对未来迷茫焦虑,他是我的向导。”她笑着说,“但我对他可没那种心思,偶像是用来看的,不可亵玩焉。”
  曾经的笃定在此刻不堪一击。
  感情要能控制,世上会少些伤感,也会少很多浪漫。
  何况人难免落俗。
  年会的最后一个环节是舞会,在此之前还有领导的惯例发言,说说去年的收获,再展望一下未来。
  秘书满大厅地找徐临越,刚回来转眼又不见了,不知道是躲在哪个角落抽烟。
  在洗手间外的走廊里与Jennifer迎面撞上,陶婷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Hey,Miss Rose.”正要擦肩而过,Jennifer却叫住她,问:“Do you know where Lambert is?”
  “Lambert?”
  Jennifer用不算标准的中文说:“Xu lin yue, your Boss. ”
  看见陶婷摇头,Jennifer皱了下眉,踩着高跟疾步离开。
  陶婷心不在焉地回到沙发上,路晓月走过来:“我刚刚还在找你,去哪了啊?”
  “厕所。”
  路晓月一拍桌子,提高声调说:“我终于想起谁叫Lambert了,你猜是谁?”
  看着她兴奋难耐的表情,陶婷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谁?”
  四周掌声轰鸣,全场暗下灯光,只留一束对准舞台上英俊挺拔的男人。
  调试好话筒,他从容开口道:“大家好,我是徐临越。”
  话筒的声音响彻大厅,与路晓月的口型完美吻合。
  徐临越。
  ――
  逼近午夜,度假山庄像是遗世独立的一盏灯火。
  人工湖边的围栏上挂着星星灯,陶婷踏上木板沿着湖徐行,风轻轻柔柔,携着凉意和潮湿的水汽。
  演讲完,徐临越又溜走了,此刻靠在栏杆边,手里夹着一根烟,静默地吞吐。
  挺括的西装有了褶皱,头发被风吹乱,他沾染了些疲态。
  陶婷走过去,没有刻意制造偶遇,在两人对视的时候浅浅笑了下,然后便学着他的样子,弓腿用后腰抵着栏杆。
  “不去跳舞?”徐临越抖了抖烟灰,偏头问她。
  陶婷摇头:“僧多粥少,路晓月又不愿意陪我跳。”
  徐临越低低地笑。
  湖面泛起涟漪,映着路灯的波光。
  陶婷倏地问:“你猜我这件礼服多少钱?”
  刚想说“你是不是喝醉了?”,徐临越猛地反应过来,咽下原本要说的话,把烟送到唇边・。
  “香水是转手闲置,裙子呢?”
  徐临越不太想回答,但继续沉默就有失风度,他说:“就当体恤员工吧。”
  陶婷点点头,像是接受这个说法。
  “但我不太想和你说谢谢。”
  徐临越却笑了:“为什么?”
  陶婷转身看向湖岸的对面,黑黢黢的密林,风吹动树叶又隐约可见微光。
  他撞见她的窘迫却不能理解她的考量和选择。
  他的大方慷慨并没有让自己满怀感激,陶婷清楚这不是一份礼物,徐临越可以美化说成是体恤、是对员工的奖赏犒劳,但她知道,这本质上是施舍。
  陶婷可以接受Lambert是任何人,除了徐临越。
  但事实偏偏如此。
  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