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侍妾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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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瞧瞧,一忙起来,竟忘了叫人起来了。”
  秦宜然掩唇轻笑:
  “那表姨母还不快叫人起来,跪坏了身子,回去可怎么给承翊当差啊。”
  这声音……
  阿谣本就觉得这声音听起来熟悉的很,只是一时分辨不出来在哪里听过。直到听见秦宜然这声“承翊”,她才突然反应过来,和昨夜垂花门下那女子声音一模一样。
  果然如她猜想那般,昨夜那女子,便是永昌伯府的秦大姑娘,秦宜然。
  “你这般懂事、大度,谁娶了你才真是修来的福分。”
  皇后的目光终于落在阿谣身上,
  “既是宜然开了口,你便起来吧。”
  闻言,阿谣艰难起身,施施行了一礼:
  “谢皇后娘娘,谢秦姑娘恩典。”
  她的头低得更低了,忍住没有抬眼去看秦宜然的相貌。
  皇后和秦宜然的面前已有人给放上了棋盘,秦宜然执起黑子:
  “瞧这礼数周全的,早听说承翊身边儿有位心灵手巧的妾侍,沏的茶顶好喝,不知表姨母今日可否让她替臣女也沏上一杯?”
  “自然,琴姑,你领着林氏去后头沏两杯碧螺春来。”
  阿谣行礼受命的时候稍稍抬起了头,目光落在正在下棋的两个人侧脸上,却并未清楚地瞧见秦宜然的眉眼。
  她没敢多看,又垂下头,跟着琴姑去往茶房。
  从茶房出来的时候,皇后和秦宜然还在下棋。阿谣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头是两盏滚烫的茶。
  她先走到皇后身边,手上的托盘被一旁的琴姑接过,阿谣端起其中一个茶盏,俯下身子,将手上的茶奉上前去。
  温声道:
  “皇后娘娘,请用茶。”
  ……
  久久没得到回应。
  皇后的眼睛落在棋盘上,一眼也没给阿谣。一旁的琴姑还出声提醒:
  “林小主可要端稳了,这茶若是洒了怕是小主担待不起。”
  “是。”
  滚烫的温度透过瓷茶杯杯壁传到阿谣的手上,烫很快就转化为疼,锥心刺骨的疼。
  阿谣觉得她的手好像要被烫的粘在杯子上了。
  好久好久,久到阿谣快要受不住的时候,才听皇后漫不经心地说:
  “搁下吧。”
  茶杯稳稳当当搁在皇后手边,阿谣才算是如释重负,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又去端另外一杯。
  阿谣把茶杯端到秦宜然的面前,仍旧恭谨道:
  “秦大姑娘,请用茶。”
  这样端着茶奉上去,距离很近,这也是阿谣头一回正面近距离见到秦宜然那张脸。
  那张,旁人都说和她很像的脸。
  目光落在秦宜然眉眼上的时候,阿谣心下一惊,连带着双手都不禁一颤,险些将手中的茶盏打翻。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那些人说的没错,她和秦宜然的眉眼很像,确实很像。
  只不过秦宜然的眼睛略圆一些,显得更端庄一点。阿谣的眼睛稍长,眼尾略略上挑,一颦一笑都更加勾人。
  她们两个人的眉眼初看过去确实形似,可仔细看又不同。
  “辛苦你了。”
  秦宜然闻言笑意盈盈,伸手就要去接。这茶杯烫的很,阿谣刚要出声提醒,还未及开口,就倏然听见“哎呀!”一声。
  紧接着是“啪嚓――”一声,瓷杯碎裂,茶汤四溅。不过两三日的功夫,阿谣已经实实在在被热茶烫了两回。
  正在这时,只听皇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
  “怎么做事的?烫着了宜然,你担待的起?!”
  这话一说出来,阿谣下意识就跪下身子,全然忘了地上此时全都是茶杯碎裂的碎瓷片。
  夏日衣裙薄薄,她这么一跪,不多时,那些瓷片就直直往她细嫩的膝上肌肤扎进去。茶色的宫装渗出点点褐红。
  阿谣咬着牙,连连道:
  “是奴婢粗心,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阿谣若是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那就是真的傻了。都说宫里头惩治人的法子多得是,兵不血刃,就可以要了人的命,阿谣今日算是领教了一番。
  什么沏茶奉茶。
  不过只是寻个由头给她些苦头吃罢了。
  对于这些尊贵的娘娘,尊贵的太子爷,尊贵的名门闺秀,天潢贵胄面前,阿谣命贱如蝼蚁,任人宰割,任人践踏折辱。
  皇后则借足了阿谣烫伤秦宜然这个由头,继续说道:
  “既然这么不会做事,想必也伺候不好太子,你今日就在这儿好好跪着反思。”
  “是。”
  ……
  这时,门口的太监进门通报:
  “娘娘,太子爷求见。”
  听到这话,皇后先是秀眉微皱,然后冷冷瞪了阿谣一眼。低声冲她说:
  “去后头跪着。”
  阿谣咬着牙,正要起身,另一边未央宫的宫人没拦住,裴承翊已然大步进了门。
  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过,这皇宫之中个个都是人精,并不会叫这尴尬持续下去。
  阿谣跪在地上,裴承翊也只当没有看见,开口先给皇后见礼,又见秦宜然也在,便出声招呼一句。
  皇后叫人给太子看座:
  “今日怎么有空到未央宫来?”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瞟过跪在地上的阿谣。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若不是为了这个不要脸的贱丫头,太子哪里会刚下了朝就急急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