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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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无他,只因眼前青年的长相同他有五分相似。
  但说相似,只是五官,神韵是完全不同的。
  青年一袭靛蓝色宽袖袍,白玉冠下的脸丰神俊秀,凤表龙姿,堪称人间仙君。雪芽向来自持美貌,但看到这张脸,莫名生出自卑。
  仿佛自己只是对方的赝品。
  除了相貌、神韵,对方通身气派也不一般,身无利刃,仅简单站在这里,气势便已完全盖过身后一群带刀侍卫,尤其是那双带着审视的双眸,让人不寒而栗。
  雪芽此时又突然想起大善人总喜欢盯着他的脸看,原来他以为大善人慕他美色,现在看来,可能是把他当成眼前人的替身,以人思人罢了。
  红月楼有一位客人便是如此,据说他心上人病死,他就在楼中找了一位与他心上人有三分相似的小倌。
  那时候雪芽还笑,给人当替身,找人当替身,都是笑话。
  如今他成了这个笑话,他还不敢笑,也不敢哭,瑟缩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挑起他下巴的软底靴子收了回去。刚收回去,就有人上前跪在地上用丝帕仔仔细细擦了擦青年的靴面。
  雪芽一瞅,发现擦靴的人是向来不喜欢他的王管家,嘴角不由一抽,但又不敢显露,忙重新低下头。
  在没看到青年的脸时,他还敢用他这张脸卖惨,现在他只恨不得把脸藏得越深越好。
  雪芽想谁都不喜欢看到自己的赝品。
  他今日怕是死定了,他阿娘说他这辈子一定会有出息,他怕是注定要辜负他阿娘的一片苦心了。
  静默片刻,雪芽终于听到声音响起。
  “带走。”
  极轻的声音,如玉石相碰。
  “是。”
  这句话刚落,雪芽后颈处重挨了一下,立刻人事不知。等他再醒来,是在一辆马车上,他被五花大绑,旁边全是箱子。
  雪芽花了一刻钟庆幸自己活下来后,就偷偷用脸挑开车帘,想看看这马车是要去哪,可他刚挑开,一把大刀就横了过来,吓得他立刻缩回去。
  外面传来讥笑声,“破兔子,仔细你的头。”
  他才不是破兔子,要是兔子,也该是香兔子。
  雪芽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他知道大部分男人最看不惯他们小倌,爱叫他们为兔儿爷,但雪芽想他已经被赎身,也算不得小倌了。
  头是不敢往外探了,但雪芽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问:“这位爷,这是要去哪啊?”
  “上京。”
  不知外面人发善心还是觉得告诉雪芽也无妨,将目的地直接说出。
  而马车里的雪芽听到“上京”二字,脸色骤白。
  *
  半个月后,雪芽抵达只在商人嘴里听过的上京。
  那个瑶台琼室、软红十丈的上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受属于非常低段位的绿茶受,漂亮蠢货一个,不要对他要求太高。
  攻是贺续兰,也就是君后,面对其他男人是雷打不动的直男,只有面对受的时候自动弯成蚊香。
  【高亮:攻身心只属于受】


第二章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雪芽跪在柔软地毯上,什么多余动作都不敢有。
  前日抵达上京后,他还未从车帘缝隙里瞥见一丝上京风光,又被关了起来,今日被几个人摁在浴桶里狠狠刷洗一番,就被提到此处跪着。
  桂殿兰宫,雕梁绣柱,垂着的青纱帐隐着金线,漂浮间暗香流动,地毯毛色极纯,辨不出是什么动物毛发,但一根杂毛都没有,不用想也是极贵。
  随侍的宫人动作轻巧,行走如猫,殿里安安静静,只有坐在椅子上的人翻书声。
  正在雪芽跪得头发晕之际,终于听到上位人之声。
  “你叫什么名字?”
  雪芽听到这句话,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神志更明。他这半个多月,每天两碗轻粥,今日更是滴水未进,就被抓来此处。
  “小奴贱名雪芽。”他战战巍巍回道。
  “雪芽?茶的名字,倒也雅致。”青年的声音略顿,“抬起头来。”
  雪芽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方抬起头。他瞥一眼对方的容颜,又飞快地垂下眼。
  那日夜里见贺续兰,已觉对方美貌,如今白日见,更是被对方容貌震慑。穿着方便的淡青色旧裳的贺续兰手持书卷,神情淡淡,相比疲倦不堪的雪芽,他精神奕奕,如珠玉明。
  “我有几句话问你,你不可含糊。”贺续兰道。
  雪芽猛地点点头。
  贺续兰问的都是跟大善人有关的事情,问到大善人起夜情况时,雪芽讪讪地摇摇头,“小奴不知。”
  贺续兰眼似有深意,“你不知?”
  “小奴……小奴不曾贴身伺候,爷失眠的时候倒是叫小奴去唱过曲。”雪芽不敢撒谎,一五一十答。
  “都唱些什么曲?”贺续兰又道。
  雪芽想了想,挑了些还算上得了台面的小曲。他起初也在大善人面前唱过些下流曲子,但大善人一听,先是笑,随后脸色渐渐板了起来,让他以后不要再唱这种曲子。
  雪芽反应快,知道大善人想听稍微正经一点的曲子,又赶忙唱起其他曲。其中,大善人最喜欢听的是《思怨》。
  这首曲子是讲一个女子思慕一位郎君,靠着显赫的家世跟那位郎君在一起,但这一切换来的不是佳偶的日子,而是两人变成怨偶。最后女子成日独守空闺,夜夜唱着这曲《思怨》。
  这话答完,殿内静默。
  不知多久,外间有声音传入。
  “太子殿下到。”
  太子?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