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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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这里,到这个旧年的除夕。”这是我在唱片店做兼职的最后一夜,我没有告诉她,那首歌是我失声之前录下来的,我曾经有一个不错的歌喉。关了店门之后,歌娅照例揉了揉我的头:“长白,就要到新的一年了,愿我们都能够得到幸福。”
艳粉街遇见你……(3)
  C爱唱歌的北北和走路的南南
  南南是在一个音乐BBS上认识北北的。南南当时在找一首歌—《SealedWithAKiss》,凌晨的网络里,她发帖子,然后北北在回了她的贴,他在MSN上加了她,然后放那首歌给她听,他说那是他唱得最好的歌。
  他说:我们的ID像是天生一对。她发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他们认识了半年以后,北北说:到沈阳来吧,嫁给我吧,我们的日子会过得很温暖,我们在艳粉街开一家唱片店,在中午放《SealedWithAKiss》给所有过路的人听,然后我们一起吃面……南南问:为什么吃面呢?北北说:因为我只会煮面。他们的想象热闹而美好,像一场玩笑,又像一场希望。然后,北北就消失了,在热闹的网络里,消失得一干二净。在之后的半年里,南南总是会在午夜的时候想起MSN上永远黯淡着的北北。
  *
  冬天到来之前,南南因为一些事情路过沈阳,她在网络里留言给北北:希望能在艳粉街遇见你。
  D李光粲
  长白,是朋友的弟弟,和我亦像亲兄弟一样要好。半年前,他在任务中负伤,不能再说话,性情也变得低落。这是让所有爱他的人感到痛苦的事情。负伤前的长白,有一张阳光般的笑脸,开朗活泼,喜欢唱歌。他总说,若是有一天不做警察了,一定要在艳粉街开一家唱片店,从早唱到晚。
  长白出院前,我在艳粉街开了一家唱片店,我希望他能来帮我打理,事实上,大家都明白,我是希望他能够振作起来。长白没有答应。他给我写信,他说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状态,人生的场景和角色的身份总是在不停地转换,他需要调整到一个新的状态来面对一个新的生活。长白去疗养,他哥哥送了一台笔记本给他,我们觉得网络也许更适合不能讲话的长白,让他去宣泄心里的不安。我一直等在MSN上,希望他能和我说说话,但是长白拒绝聊天,他总是隐着身,在BBS上看看文章,甚至连一个字也不留下。
艳粉街遇见你……(4)
  不久后的一天,长白告诉我,如果我能够在店里放那首《SealedWithAKis*s》,一定会遇到可爱的女孩子。长白的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场秋雨刚刚过去。
  “听起来像是神话里的某些预言。”我觉得有趣。“这样做会温暖一些人的心灵。”他说。
  那一天,我聘的店员突然辞职,弄得我措手不及,只好自己坐在店里。中午的时候煮了一锅面,忽然想起长白的话。于是挑了那盘碟出来,放在机器里。
  有个女孩像一阵风一样,和着音乐飞进来。她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看得我脸都要红起来,我捧着手里的面说:“要不要来一碗。”她就笑了,像秋天里的一朵雏菊花。
  “我要请一个人看店,你可以吗?”“第一口蛋糕的滋味,第一件玩具带来的安慰。”她唱起来。我们都笑起来,我想,那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十二月,长白从疗养院回来,主动要求到店里来做一段时间的工,他已经开始从完全封闭的状态过渡到了与新生活慢慢磨合的阶段。她和他相处得很和谐,我们都看到,长白重新微笑了。除夕前,长白告诉我,那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我应该向她求婚。
  立春,我把一枚戒指戴在了歌娅的无名指上。
鹿儿岛的春天往事(1)
  鹿儿岛的春天往事
  文/榛生
  1.
  春天的时候,我搬了家,和我的男朋友丁隆一起住。
  阳光清鲜的早上,我整理着一些零碎的物品,在一个花纹纸箱里,我又看到了那封信。
  信上的字迹清秀,收信人写着“丁隆”,寄信写着“泽美”。信没有地址和邮戳。
  2.
  我一直记得中学时那所暗红色木门的学校,以及校门口那棵巨大的枫树。
  每当我仰望天空,就会看到六角形的枫叶像嫩绿的星星,被阳光照得半透明。而我看丁隆的时候,也得像仰望星星般仰着头,因为他实在是太高了。那时候,他读高三,十九岁,像一棵会走路的树一样,总是挡住我的视线。而十五岁的我比丁隆低一头,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像只猎犬,不屈不挠地跟着他。
  我为什么要跟着他,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但他总说我是“傻冒”。他说我是傻冒的时候,我心里却是很快乐的。我追上他,像踢毽子一样踢他一脚,撒腿就跑,可他总会机灵地躲开,再绊倒我。“傻冒,踢人都不会踢,来,我教你。”
  在风里,他的白衣服飘啊飘,仿佛可以飘到永生里去。傍晚紫色的霞霓在天那边升起,一切都是那么温柔。我在他身后大喊着:“丁隆,我恨你!”
  对于十五岁的少女来说,世界总是反着来的。讨厌就是喜欢,恨就是爱,她们不说实话。可是,我喜欢丁隆或是恨他,对于他来说都无济于事。人们都知道丁隆爱泽美,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泽美是我们的学姐,榜样人物,她的地位不可动摇。那时候,泽美烫着一头蓬松的卷发,梳成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