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下午:决定滑铁卢战役的400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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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战友们分享,也分给旁边第1轻步兵营的士兵们喝。过了一会,在稍远处露宿的德国兵,比如不来梅野战营的迈耶下士,也来要酒喝。林道一趟趟地往地下室跑,让整个果园里的人,甚至有可能让驻守此地的大部分盟军都喝上了酒。最后,林道终于在面对敌人的果园另一头睡下了,步枪就放在手边。伊曼纽尔·比德曼中尉也在树林里准备入睡,他回忆说:“经历白天的喧嚣之后,现在到处都安静下来,一片祥和。”14
在山谷的另一边,法国追兵也安顿下来准备过夜。他们有许多人是跟随拿破仑多年的老兵,其余的则是年轻的新兵。15很多人对皇帝都是一片赤胆忠心。这场战斗的两天之前,行军纵队看到“一个年轻的士兵,或者说是一个男人的躯干”,他“两条腿都被炮弹炸飞了”,面部和胸部还有重伤未愈;看到自己的战友,这个不幸的人举起双手喊道:“皇帝万岁。我失去了两条腿,但我不在乎。胜利是属于我们的。皇帝万岁。”16像德国兵一样,6月17日下午和晚上,法国兵也是围着噼啪作响的篝火度过的。“夜里太可怕了”,拉海圣庄园对面的法国指挥官回忆说,“大雨一直下”,“操纵火炮变得非常困难。这些人过夜没有挡风遮雨的地方,火也生不起来”。17到处都湿漉漉的,没法做饭,所以像第28线列团的康莱下士这样的人就靠怀里抱着一头从附近抓来的羊,吃掉头一天捡到的一小块黄油来取暖。18他和他的战友们都是阿利克斯第1师布儒瓦第2旅的,阿利克斯第1师是埃尔隆伯爵第1军团所属的4个师之一。和驻扎在拉海圣庄园的德国兵一样,埃尔隆的手下也没有参与四臂村的战斗,他们因为接到的命令相互矛盾,一整天都浪费在无数次徒劳无益的来回行军上。在受到拿破仑语带懊恼的申斥之后,埃尔隆下定决心再也不能让人失望了。19
当拉海圣庄园的步兵们睡下的时候,他们知道,一旦法军主力到达,就很可能会有一场大仗要打。比德曼中尉记得那天晚上看到很多人都心事重重。“我也想知道,”他写道,“我是否还能再次见到我的祖国和亲人们,又会不会死在敌军的刀剑之下,就此结束我动荡不安的一生呢?面临生死关头,过去和未来都显得比在平常看来重要得多。”20然而,比德曼、林道和营里其余的士兵都不可能预见到第二天他们将经受多么严峻的考验。

第2章 为了国王和祖国
第2轻步兵营的德军来到这里的道路十分漫长。他们之所以驻扎在拉海圣,并不是“因为他们就在那里”。他们前往滑铁卢的道路始于12年前,那是1803年,那一年他们的故乡——德国北方的汉诺威被拿破仑侵占了。

第2轻步兵营的德军来到这里的道路十分漫长。1他们之所以驻扎在拉海圣,并不是“因为他们就在那里”。他们前往滑铁卢的道路始于12年前,那是1803年,那一年他们的故乡——德国北方的汉诺威被拿破仑侵占了。2当年年底,许多人加入了由他们的统治者——英格兰的乔治三世,也是当时的汉诺威选帝侯,新组建的英王德意志军团。其他人则是为了逃避被法国占领的痛苦随后加入的。他们一路自汉堡经胡苏姆和黑尔戈兰岛,或经瑞典波美拉尼亚的施特拉尔松德附近的巴特而来。3两支步兵部队——第1和第2轻步兵营,是最早建立的,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新兵从欧洲大陆抵达英国,又组建了线列兵、炮兵和骑兵部队。1809—1810年,由于占领当局的压制,军团扩编的脚步渐停;1811—1812年,数名汉诺威人由于为军团征兵而被法国人处死。设想中,是会有许多不同国籍的士兵加入这个军团的。1811年,英国陆军部规定,军团应只招募“德国人,他们应会说德语,或至少能听懂德语,包括来自现已并入法国的所有德意志国家,也包括哈布斯堡王朝属地及以前的俄国和荷兰属地的居民”。“法国人、意大利人、丹麦人、瑞典人、俄国人、西班牙人或葡萄牙人”被明确排除在外。4
在滑铁卢战场,线列营的人员成分最为复杂,普通士兵约有50%来自汉诺威以外的德国领土,特别是普鲁士,甚至有些人来自英国陆军部排斥的俄国和丹麦。一般来说,轻步兵营中汉诺威人的比例较高,因此他们的人员更加整齐,很可能也更有凝聚力。同样,来到拉海圣的这些士兵中有1/3的人来自普鲁士、巴伐利亚和古老的神圣罗马帝国的其他领地,甚至有波兰人(比如3连的亚历山大·多布里茨基)和比利时弗拉芒人(比如5连的巴蒂斯特·查里尔)。5无论他们来自哪里,加入第2轻步兵营的士兵都从汉诺威开始了自己的行程。他们离开了军团在英吉利海峡沿岸的贝克斯希尔的英军基地:1805—1806年,他们出征德国北部,在爱尔兰执行卫戍任务;1807—1808年,他们来到波罗的海;1808—1809年,驻守伊比利亚半岛;1809年,斯凯尔特河;1811—1813年,又回到半岛地区,穿过法国南部,在拿破仑流亡到厄尔巴岛之后曾一度濒临解散,最后来到了比利时蒙圣让的山坡上。
与大部分结盟与拿破仑作战的外国部队不同,英王德意志军团是英国正规军的一部分。至于那些尚未正式加入英军的人员,对他们的派遣是暂时的,直到1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