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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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祁寒只有糊涂的时候才会想起从前的事,他想到赵立被封太子不久后,那时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太子赵立允许祁寒私下称他为赵云峥。
  赵云峥不仅做太子还得做将军,他总被先皇派到前线,每回虽是凯旋而归,可不免有受伤的时候。
  祁寒见过他的伤口所以不放心他,在他下回出战前,悄悄在他的行囊里塞了字条,让他定要平安归来。
  赵云峥是看见了那字条的,因为他从战场上遣人送了一封回信给祁寒,里面只有一句话:
  烽台高火燃起时,吾将平安归来之。
  他说勿念,落款是云峥。
  那个骁勇善战的赵云峥。
  烽火台的作用是防止敌人入侵,遇有敌情发生,则白天施烟,夜间点火,台台相连,传递消息。
  赵云峥说烽火台上点起火时,他就会平安归来。
  他的意思是他只要出战就会必赢,这不算自信,这得是自负了。
  旁人说这话祁寒是怎么都不信的,可赵云峥这样说,祁寒就相信。
  可现在,赵云峥在烽火台上挂了三天三夜的红灯笼,向天下所有人昭告他的喜悦之情。
  祁寒信了,信他是真的高兴。


第二章
  祁寒这场病来的突然,苏木苏方守了他几天也没见好转。
  苏木又去请了郎中,那郎中把脉之后直摇头,“祁公子这风寒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心里头气郁堆积,经久不散。”
  苏木问道:“那可怎么办?”
  “这心病还得心药医啊!”那郎中捋一下胡须,“得看祁公子自己什么时候想开了。”
  送走郎中,苏木苏方二人看着榻上的祁寒,除了叹气也没法为他分忧。
  祁钰对祁寒的好他们二人是略有所闻,祁寒每回从主院回来,提起的人只有祁钰。
  或有些不好的事,他提都不提。
  因为祁政远的野心,祁钰被牵连,这是谁都不想发生的事情。
  话及此,按当朝律例来说,他家主子跟他二人也该被殃及鱼池的,难道是那皇帝,念在同他家主子过去的几分‘同窗’之情?
  苏木苏方没念过什么书,也不知祁寒跟皇帝之间的事,只是瞧不得祁寒这样折磨自己。
  他们二人忙进忙出的伺候着,江南的雨一下起来就止不住,眼看着就要落满月了,祁寒好起来了。
  那日清晨,苏方如往常打了热水去祁寒屋里,门一推开,就见祁寒立在窗边,头发也束好了,一点昨日的虚弱都没有。
  苏木那颗心松了又紧,慌忙从桁架上扯过一件裘衣过去给他披上,“你这风寒才见好,怎又来找罪受!”
  苏木苏方虽称祁寒一声主子,但三人是一块儿长大的,祁寒母亲苏氏去世后,除了中间相隔那几年,三人更是相互扶持到现在。
  祁寒见他生气也不宽慰,而是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地道:“这雨可真是下的太久了。”
  苏方寻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平日里被苏木关上的雕窗此时又敞开着,细雨拍打着窗棂,落得生生响。
  “是啊,”苏方附和道。
  接着又催促:“你快些回床上躺着,可别再受了凉。”
  这回祁寒听进去了,挪步坐在书案前,苏方关上窗走过去帮他磨墨,“要写什么?”
  祁寒执起的笔又放下,末了,他对苏方道:“别磨了,我不写。”
  “等这雨停了,我就回京城一趟。”
  像是预料到苏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便接着道:“阿姐虽尸骨无存,但我得去给她立个墓碑,好让她的灵魂有归处去,别在那阴冷的丞相府与他人一起游荡。”
  “祁钰小姐这是给你托梦了?”苏方问道。
  祁寒摇了摇头,嘴角努力向上勾了勾又失败,索性放弃道:“算是吧,这些日子我总想到过去,迷怔了似的,这桩事不了,我也没法睡个安生觉。”
  苏方明白他这意思,他没阻拦,顺从道:“这两天我就跟兄长收拾收拾东西,这雨也下不了多久了。”
  祁寒低低应了声,说不出什么情绪。
  苏木苏方没问,可祁寒自己怎么不知,除了安顿祁钰阿姐的后事,他回京的目的还有其他私心。
  祁寒开始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回京的,他也知道自己这话只要说出口就会被苏木苏方二人驳回,便识趣的没开口。
  那二人看他比看自己还要重,他们带着母亲的叮嘱一直保护着他。
  苏木苏方是一对双生子,苏氏是在街上碰上他俩的,俩小孩身着烂布细条在街上乞讨,苏氏那时候已有五月的身孕,见了这景心里就软了,询问到他俩是孤儿后便把他们带回了丞相府,当自己的孩子养着,用自己的姓给他俩取了名。
  说是丞相府,但苏氏的待遇也说不上好,只不过是让苏木苏方的温饱不成问题。
  苏氏从小在江南长大,父母都是地道的农耕百姓,她幼时的天下还不像现在这般稳定,兵荒马乱的战事中多的是被抓去充军的男人,还有妇孺孩童做劳力。
  苏氏在战乱中跟家人冲散,流转到京城,又被青楼的老鸨相中,这还算好的,至少能洗去满身泥尘。
  再经转手,苏氏被老鸨托关系送给了当时朝廷风头正热的左丞祁政远。
  她是青楼出身,在丞相府连个妾都算不上,祁政远把她归置在丞相府最偏僻的一处院内。
  苏氏经历过颠沛流离,对这种安稳生活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