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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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朝荷枝示意。
  荷枝会意上前,上前请安,“殿下。”
  太子摆摆手,荷枝便跪下捧起鞋给他穿上。
  许是刚刚睡起还没想好怎么为难人,伺候的时候他很静。
  枕香端了水来,荷枝拧好帕子递到人的手上,太子自己擦过脸。荷枝扫了一眼,便看见太子肤色莹白,漆黑的凤眼一勾,沾着几分漫不经心。
  到给他换上衣物,荷枝也规规矩矩,尽量不碰着他。
  临了穿戴完毕,荷枝正要松一口气,却又听他低低地“啧”了一声。
  荷枝头皮发麻,侍卫一样打扮的人上前搀扶,眼见他还能健步如飞走到正殿,不由得也疾步跟上。
  到了正殿,桌筵摆得齐整,荷枝的眼飞速往王公公那里瞟一眼,便能看见他的目光落在哪个菜上。
  荷枝会意,将银筷递到太子手中。
  他先是接过,却道:“你下去,换一个来。”


第2章
  荷枝先应了声,脚步比人快一步退到一旁,再见着枕香走上前。
  她低着头,再没见王公公喊一句她。
  荷枝心里发毛,仔仔细细将方才伺候的地方细想了一遍,依旧没找出什么错处,规矩都是师父把关过的,还能有什么问题?
  等太子殿下用过膳,王公公便让她们自行用膳,今日的差就结束了。
  荷枝被领去后院厨房吃饭,枕香跟在后头,却不见另外两个人。
  她吃饭也快,还在细想着早上的事,却见有小太监走到膳房,不轻不重地道:“中午备些清淡的菜。”
  一旁的枕香却起身,问道:“敢问公公,殿下怎么了?”
  那公公只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没说话。
  荷枝知道他们当然不会多说。
  她们是新来的,毫无关联不说,更不知根知底,何故要说与她们听?若是亲近了,日后她们犯了错,小心牵扯到他们自己身上来。
  荷枝回到后院,之后没她的差,她反得了清闲。
  而其他的人却忙到晚饭才回,一见她在屋里坐着,不由得神色复杂。
  直到夜里,荷枝身旁的床铺都是空的,白日里和她一道侍奉太子起身的另两个人,没有回来。
  第二日,荷枝只需要负责寝殿中的洒扫差事。
  这差事不用紧身靠近太子,最要紧的,也就是跟着伺候梨园请来的那个戏子。
  荷枝初来的那日,见到的就是这个戏子,她的藕色裙角上总绣着一株并蒂莲花,连着几日,太子都召了她来,可见有多么得宠。
  今日她还带着琵琶来,遮了半面的眼勾着似有若无的妩媚,水葱一般地手指拨了拨琴弦,便是一曲绕梁。
  荷枝怔了一下,没由来地想,这么好看的美人,可惜太子眼盲。
  太子又命人倒酒。
  今日的两个伺候的宫女吸取了前日的教训,不论他如何调笑,她们都无动于衷。
  荷枝只远远地站在一旁,留心着场面上的一举一动。
  琵琶美人眼含秋水,直勾勾望着太子的眼睛。
  再回到后院,今日的人都回来了,荷枝听见有人小声嘟哝:“今日秋姑娘被殿下留下了。”
  荷枝懵懵懂懂知道其中含义,但只留了个心眼,早早睡了。
  夜半,荷枝听见了细细的哭声,离她很近。
  她叹了口气,如今才知道师父说当差到底有多不易。
  别说那姑娘怕,荷枝自己原本考选女官是为了出宫,而现在,自己的命都未必能保住。
  她翻了个身,捂住耳朵,继续睡了。
  第二日一早,公公又带荷枝去了寝殿,荷枝才明白,留宿到底是何寓意。
  太子依旧是懒懒散散地起身,而身边的床榻上,分明还躺着一个人,那人的青丝遮面,香肩半露,但一动不动。
  许还是睡着。
  荷枝正要上前,先听他道:“风朗,把这人抬出去。”
  说罢,侍卫走进来,连同床褥将里面的人一裹,扛着出去了。
  路过她身边时,荷枝闻到了一阵轻微的血腥味道,忽然间后背生寒。
  但见太子朝她招手,荷枝便稳定心神,上前伺候。
  慕容仪虽看不见眼前的人,但自人一上前,便能知道是第一日伺候的宫女。
  动作极轻,却做得滴水不漏。
  明明刚刚他故意在她面前丢了个人出去,眼下她还能手不抖,呼吸不颤,可见心性。
  慕容仪眉头极轻地挑了一下。
  荷枝等太子穿戴完,心想着上回是到了用膳时,便叫她退下,正等着示意枕香来接班,却没想到,直到太子用完膳,也没多喊停。
  太子慵懒地在椅子上支着脑袋,修长的指尖擦了一下额头,自言自语道:“今日是听戏呢,还是听曲?”
  荷枝在一旁站着,太子没说退下,她就不能走。
  他最终还是决定听戏,不过与昨日不同,他直接点了戏目,整个曲目的戏班子全来了,就从早晨唱到下午。
  他靠坐在椅上,十分闲适一般地闭目养神,一折又一折唱完,他都没出声。
  临到他用晚膳的时间,才听到他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那戏戛然而止,荷枝甚至感觉他们都能松一口气。
  但太子却没允他们的告退,转而问她道:“你觉得,唱的如何?”
  近处,除了侍卫,只有荷枝站在他的身边。
  一整日,太子都没说出荷枝期待的那句“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