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变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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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珏死活不让他跑到前院。
  “你……要干么,我要到前院去……”,王中珏开口大声说。
  刘完虎迅速掩住了王中珏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小声点,少爷,今晚你不能到前院去了,咱家大难临头,藏在这后院,能不能躲过,就看你我的造化了”
  王中珏挣扎着,牙咬进刘完虎的肉里,血流进嘴里,刘完虎仍然死死地抱着王中珏,手仍然捂着嘴,不让王中珏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王中珏从门缝里,借着火把的光,只能死死地盯着那闪光的带着血影的刀在上下翻飞,和那张左脸上有一长长的像蜈蚣一样的伤疤的男人。王中珏死死地盯着,死死地盯着,那刀,那脸,还有胸前绣着的血花,渐渐地一切模糊了,王中珏昏死在刘完虎的怀抱中。后来,他也知道家人的尸体一具也没有留下,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不知道埋在那去了,后来他也知道他的家被烧得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留下……,从此,王中珏害怕黑夜,害怕刀,他讨厌黑暗,每到夜色降临时,他只有喝酒,不停地喝酒,用酒来麻醉自己,打发这漫长的黑夜。
  今天,如血的残阳又一次勾起了王中珏内心深处血色的记忆,他的手在擅抖着,王中珏急忙回到马车,倒上酒,狠狠地吸了几口苦酒。刘完虎叹了口气,默默地给马喂上草料,然后蹲下来,点上烟慢慢在吸着,他的眼睛从来也没有离开过马车,他关注着马车里王中珏的一举一动。
  马车里的王中珏缩成一团,呼吸急促,他的眼睛充血,如野兽般死死地盯着蜡烛,那一团红色,慢慢地变成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血色变成洪流向他冲来,王中珏急忙挥拳击出,“砰……”一声,马车的门应声而落,王中珏惨叫一声,撞了出来,疯了般的拳打脚踢,“呕,呕……”,王中珏喉咙如受伤的野兽一样吼着,他撕,他咬,他疯子般地捂着胸口,腰弯下去,弯下去,弯下去……两只手死命地抓着土,十指渗出了血,嘴啃着草,咬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心中的痛苦,只有才能减轻他心中的仇恨。
  好一会儿疯了般的王中珏筋疲力尽,死了一般地躺着,一动也不动。刘完虎默默地看着王中珏,他已经习惯了,对于王中珏来说,隔三差五受什么刺激,就会变疯,然后就会安安静静地,像死去的人一样躺一会儿,晚上只有这样,王中珏才能闭一会儿眼睛。
  刘完虎将王中珏小心地抱上马车,舒服地躺好,然后轻轻地安上马车门,尽量不要出声,好让王中珏闭上眼睛躺会儿。软绵绵的王中珏,仍然活着,他动了动胳膊,支着上身一节一节地起身,王中珏居然冲着刘完虎笑了笑了。
  “对不起,又吓着你了”。
  “少爷,你……,唉……”刘完虎说不下去了,现在他觉得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只要少爷能活过来,比什么都好。从小看着王中珏长大的刘完虎能深深体会到这个年轻人的苦楚,深深体会到刻骨的仇恨而又无从下手报仇的绝望。
  夜深人静,马儿吃着草料,甩着尾巴,享受着难得的清闲,刘完虎和着衣服躺了下来,而王中珏仍然吸着酒,鲸饮,好让酒来麻醉自己,好让自己挨过这该死的夜晚。
  万物进入了梦香,唯独王中珏瞪着血红的眼睛,喝着苦酒,在痛苦地等着天亮。
  刘完虎也没睡着,他在想着欧阳四杰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正事呢?
  “究竟是什么正事呢?”王中珏一边喝着酒,一边呐呐地说,“明天追上欧阳四杰看个究竟吧”
  欧阳四杰离开了王中珏,,对于老四的伤势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看看,胳膊没有什么异样,老四自己感到没有继续痛痒,四个人也就放下心来。飞快地赶路。
  天晚,碰见酒家,招牌上写着“路尽酒家”。
  欧阳忍看着这个招牌,心里老大的不高兴,这叫什么玩意儿,能不能叫人愉快地住店啊!要知道,行走江湖的人最讲究的吉利,对于黄道吉日,吉字祥词更是格外的在意,今天冷不丁遇到这样称呼的客店,欧阳四杰心中老大的不高兴,但也没有办法,这个地方的客店就此一家,没有第二家可换!
  “晦气晦气……”,欧阳吞忍不住嘟噜了几声。
  “客官,您这边请……”小儿二倒也热情,勤快,麻利地将桌子抹干净,摆好了茶具,并倒好了茶水,“客官,您请喝茶,请问您吃点什么呢?”
  “好酒好菜尽管上,真嗦。再准备两间上好的客房”欧阳吞说道。
  “好嘞……甲桌好酒好菜,上好的客房两间”跑堂的一看有生意来了,响亮地答应着,越发地勤快。
  这家路尽客店,由于独特的位置,在此落脚的赶路客人增多,不一会儿路尽客店变得热闹了,越来越多的人聚在这儿,客店热闹拥挤,喝酒吃饭,大呼小叫。忙得小二恨不得长出翅膀,脚下有个风火轮。即使是这样,一些性急的客人不耐烦起来,拍打着桌子一个劲地催。
  欧阳四兄弟安安静静地消灭桌上的上好的饭菜,饮着上好的酒,但他们时时地关注着店内的一切,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四兄弟的眼睛和耳朵。行走在江湖的人,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任何细节都不得半点的疏漏,否则就会糊里糊涂地丢掉自己的生命。
  欧阳忍不动声色地仔细地观察着客店里的客人,客店中央的大桌周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