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拆迁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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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半晌,幽幽道:“杀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清酒取过她手中的刀,带着她走出了门槛:“夜深了,回去睡罢。”

鱼儿一瘸一拐,三步两停顿的回了屋。清酒再进厢房,自梁上落下一人来,轻盈落在两人身畔。

“麟趾。”清酒朝两人抬了抬下巴。

唐麟趾会意,十指捏的脆响,笑道:“今夜来试试我唐门的逼供法子。”

“我什么都说了!求求二位高人大人大量,手下留情!”

“知道的,我们都说了,都说了!给个痛快罢!姑奶奶!祖宗!”

两人一通糊叫,涕泗横流,点头如捣蒜,倘若不是被缚着,定是要下跪磕头的。

唐麟趾看向清酒,询问她的意思。清酒手指捻搓着暗红的佛珠,眼神匿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清酒唇瓣轻启,凉凉的说道:“继续,事后处理干净。”

翻云覆雨十三寨(三)

翌日,清酒四人骑马准备去往宁城,日光明媚,时辰尚早,薄雾氤氲,街道上已有摊贩出来做生意。

莫问骑马在最外,晕晕乎乎的俯身靠在马身上。

唐麟趾道:“一大清早就喝这么多,迟早有一天在酒坛子里溺死。”

几人尚在镇中,马儿慢行,一股香气飘来,一对老夫妇在前边做酥饼。

莫问忽的直起身,叫道:“清酒,我饿了!”

“才吃的早饭!”唐麟趾额角直跳,她道:“厌离给的银钱要是用完喽,回去得挨她念叨!”

清酒取出荷包,在手上抛了抛,沉甸甸的:“不用她给的就是。”

唐麟趾道:“这是?”

清酒笑道:“那两山贼身上的,这叫劫富济贫。”

清酒将马行到摊前,对老叟道:“老板,来四个酥饼。”

莫问的马在最外边,她叫道:“六个!”

老叟看着清酒,询问她的意思。清酒笑道:“六个。”

老叟将刚出炉的酥饼用油纸包好,清酒取过之后,递了唐麟趾四个,其中有三个是要入莫问的肚子的。

鱼儿坐在清酒的马上。清酒将一个酥饼递到她前边,鱼儿接过,暖意透过手掌心流到身体里。

鱼儿回头看了清酒一眼。清酒道:“尝尝。”

鱼儿咬了一口,酥脆香浓,酥皮上洒了一层杏仁,烤的酥香,一口暖了整个胃。

娘亲在时,生活虽不拮据,却也要节省,是以只有生辰时才会破例做一碗羊羹,其余时是吃不到这些零嘴的。

像梦一样,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路上清酒又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出了城也是放开缰绳,任马自己前行,清酒捏着栗子,一声脆响,每次都能将栗肉完整的剥出来。

每一次果壳裂声一响,鱼儿心底就要微微一颤,心中纷杂的很,想要跟清酒靠近一些,坐在她的马上很欢喜,可又害怕离得近了,想要立刻下马去,一颗心总是悬着。

鱼儿望着路两旁的芳草馨花,略略理清了这一团乱麻似的心思。对于美的事物,人总是向往的,自己向往着清酒,但又觉得卑微,就好比路旁郁葱健壮的大树与不值一提的野草,因为太低微了,处在一起便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而且昨夜自己还私自提刀想杀了那两人,被清酒发现了,清酒虽未提,自己也不免惴惴难安。

镇子到宁城有三四十里路,前天下了雨,路上泥泞。清酒几人行的慢,快过午时入了城门,过了牌楼,进入大街,霎时便热闹起来。

清酒三人将马行到一处客栈,立刻有小厮前来牵马。清酒身手利落,翻身下马,并未走开,而是朝着鱼儿张着双臂:“下来。”

鱼儿抱着马脖子,将两腿都挪到一边,整个人横挂在马背上。唐麟趾朗笑出声,鱼儿听到清酒也在浅浅的笑,面上顿时泛起薄红,正在马背上磨蹭,忽感腰上一股力将她提起来,霎时间脚落在了实地上。

四人进到客栈,立即有小二上来,@勤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找人。”

清酒几人一眼就瞧见要找的人,只因这客栈正中正对着柜台,楼梯旁那张八仙桌上坐着的人就是。花莲与厌离的行头在一众吃饭的江湖客上边还算是显眼的。

两人也发现了他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三人来的可正是时候。”

鱼儿看向说话的人,那人丰神俊朗,一袭白衣轻灵,右鬓三排银色发饰将头发固定,一柄折扇唰一下豁开,白纸扇上书‘绝世无双’四字。这人俊美过了头,鱼儿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个女人,再看才发现那人手掌宽大不同女人,喉间亦有喉结在,竟是个让女人也黯然失色的俊美男儿。

坐在他身侧的女人,背着一把长剑,手拿白色拂尘,象牙白缎道袍,看行头是个道姑,仙风道骨,眸色清淡。只是年纪轻轻,耳鬓垂下的两指青丝里有不少白发,许是凡尘历劫伤了心性。簪子上垂下的两条白色缎带落在肩头,黑白融合,倒有几分太极图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