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预言》

分类: txts3

加入书架
上没有一个人试图说出一个字来,很明显,国务卿是今天的审判官。他知道今天到庭的所有陪审团成员都是瓦兰德里的忠实信徒,他们几乎不可能向资助他们的人发出挑战。但是托马斯·凯利的神情显得非常镇定,他们的任何问题都不会给他带来更多的伤害。


“你说得对,”瓦兰德里说,“教皇无缪性是教会的核心论点。”


“又一个人类创造出来的学说。”


“另一个教会需要遵守的教义。”


“我是一个牧师,我热爱上帝和他的教会,”凯利说,“我不明白与上帝和教会任何一方意见的不一致会让我遭受开除教籍的惩罚,辩论和讨论只会形成一些明智的政策,为什么教会就是害怕这样呢?”


“神父,这次审判不是关于言论自由方面的,我们没有哪部美国宪法保证有这样一个权利。这次审讯涉及到你同一个女人的厚颜无耻的关系,你公开地赦免了你们二人的罪行,以及你公然的意见分歧。所有这些都同你所加入的教会的规则背道而驰。”


米切纳的视线又回到了凯特身上,这是他给她取的一个名字,旨在给她的东欧个性上施加一些爱尔兰的传统。她身体笔直地坐在那里,膝盖上放着笔记本,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悬而未决的辩论上。


他想起了他们一起在巴伐利亚度过的夏天,当时正赶上两个学期之间,他有为时三个星期的假期,他们旅行到了阿尔卑斯山的一个小村庄,住在一个乡村酒店,周围都是白雪皑皑的山峰。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当她触碰到他身体的一部分时,他的思维就不复存在了。刚才瓦兰德里红衣主教所说的关于耶稣以及教士与教会统一体的论述确实是教士独身主义的基础。教士应该把自己完全地献身于上帝和教会。但是从那个夏天开始,他就开始思忖,为什么他不能同时爱一个女人、上帝和他的教会。凯利是怎么说的了?像其他有信仰的人一样。


他感觉到了一双眼睛正在火辣辣地盯着自己,当他的思路回到现实中时,他注意到凯特丽娜已经转过头来,现在正直盯盯地看着他呢。


那张脸上依然带有曾经令他十分着迷的坚强,还是那一双具有亚洲气质的眼睛,嘴部有些向下,下巴的曲线柔和,有着非常明显的女性特征。她脸上的任何地方都没有棱角,线条十分温柔,但是他知道,就是在这张柔和脸部轮廓下,隐藏着她独特的个性。他仔细研究着她的表情,试图判定她现在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憎恨,也不是挚爱,从他脸上的表情好像什么也看不出来,甚至都不是问候,回想起那些令他记忆犹新的事情让他感到颇不舒服,也许她期待着他的出现,但是不想让他看出来她很在意,从而让他得到心理上的满足感。不管怎么说,他们分别的那么多年中,并不是一个温馨的记忆。


她把头转回到审判庭上,他的焦虑感也随之减轻了。


“凯利神父,”瓦兰德里说,“我只想问问你,你放弃你的异端思想吗?你是否认识到你的所作所为是有悖于教会和上帝的法则呢?”


神父把身体靠近审判桌,“我认为爱一个女人同上帝的法则并不矛盾,这么说来,宽恕这个罪行也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了。我有权利说出自己的想法,所以对于我挑起的那次运动,我没有什么可以道歉的,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阁下。”


“你是一个愚蠢的人,神父,我给了你多次机会,祈求你的罪行得到宽恕,教会能够而且应该宽恕那些罪人。但是悔罪是一个双向的行为,悔罪者必须愿意悔罪。”


“我不会强求上的宽恕。”


瓦兰德里摇了摇头,“我为你和你的追随者感到痛心,神父,很明显,你们所有的人都被魔鬼附体了。”

第四章


下午一时五分


阿尔贝托·瓦兰德里红衣主教静静地站立着,希望自己早些时候在审判庭的陶醉感觉能够削弱正在升腾的愤怒。一次不好的经历居然可以这么快地就完全破坏掉一个人的好心情,真是不可思议。


“你是怎么看的,阿尔贝托?”克莱门特十五世问道,“我还有没有时间检阅人群?”教皇用手指着凹室和敞开的窗户。


教皇宁愿花费时间站在开敞的窗前,朝着圣彼得广场的人们挥手,这让瓦兰德里多少有些厌烦,梵蒂冈保安机构已经警告过他这样的行为,但是这个老人就是听不进去这些警告。新闻媒体总是报道这样的事情,把这个德国人同约翰二十三世相提并论。实际上,两者之间确实有相似点,他们都是在接近八十岁的时候登上了教皇的宝座,两个人都被看作是临时教皇,两个人都令大家感到震惊。


梵蒂冈的评论者们把教皇的开敞的窗户同他的精力充沛、谦逊开明和给人温暖的超凡神授能力相提并论,这也让瓦兰德里非常气愤。教皇职位不一定意味着要受到大家的欢迎,这是关乎于言行一致的问题,令他感到极其恼怒的是,克莱门特居然轻而易举地免除了那么多历史悠久的繁文缛节。助手们不必在教皇面前卑躬屈膝,不需要亲吻教皇的戒指,克莱门特很少用第一人称复数讲话,而这是几个世纪以来的惯例了。这是二十一世纪,当他宣布废止另一个长久存在的习俗时,克莱门特喜欢这样说。


瓦兰德里记得,就在不久的以前,无论何时教皇都是不允许站在敞开的窗户前面的。安全方面的担忧暂且放在一边,